爹带我去的是他的书房,这里是处禁地,还记得我十岁的时候和如风曾偷偷地溜进来过一回,被爹发现以后还狠狠地训斥了我们一顿。从此以后,我便再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了。
今日爹主动带我来这,又是为哪般?
书房的墙头上挂着一幅半人高的画像,画中女子樱唇含笑,美目流盼,美得像天上的仙子,让人不敢直视。
“雅儿,她便是你的娘亲。”爹指着画像,沉声道。
我有些许的诧异,自我懂事起,我便没有见过我的母亲,爹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她的事,为了不让他伤心,我没有问过,今日爹的举动,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我仔细瞧了瞧画像,和我印象中娘亲的形象重合了,我的容貌也有大半皆出自于她,特别是眼睛,和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爹,我想知道我娘的事情。”我明白爹把娘深深地藏在心里,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今天我突然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爹对她仍是念念不忘。
“雅儿,你长大了,有些事情确实是到时候让你知道了。”爹看着我,可是目光却透过我,望向了更远处。
“老爷,您在里面吗?”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爹的话。
“是老高啊,我在,你进来吧。”爹在书桌前坐下,又示意我也坐下,我找了张离他最近的椅子挨着爹坐好。
“小姐也在啊。”老高跟着爹多年,好像从我记事起他便跟在爹的身边了,说来也算是我的长辈。
“高伯伯。”我亲切地叫他,我们都没把他当做下人看待,可是他一直自顾身份从来没有逾越半分。
老高急忙挥手,诚惶诚恐地说道:“我的小姐啊,您这不是折杀老高头嘛,伯伯这称呼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你是她长辈,一声伯伯有何受不起,老高,我说了可不止一回了,咱们都是自家人,什么礼数尊卑,在这个屋子里通通可以不去理会。”爹开了口,老高才连声称是,我冲他眨了眨眼睛,扮了个鬼脸。
爹端起手边的茶盅,撇了撇茶沫子,捧到嘴边,我一把夺了下来:“爹,茶是昨天的。”
“哦,哦,瞧我这记性。”爹放下茶盅。
老高殷勤地说道:“老爷,我这就给您去换一杯。”
“不用了,”爹摆了摆手,“老高,你急匆匆地找我有什么事?”
老高看了我一眼,吞吞吐吐地说道:“是隔壁的三婶气冲冲地带了诗琴来,一定要老爷还她个公道。”
我听了心里一沉,该来的总要来,状告到了爹这里,我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
爹皱了皱眉头:“是什么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