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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之萌动

继上次“送书”时间过后已经有一个月了,在这段时间内童歆始终维持着那枯燥乏味的生活,每天三点一线,餐厅,宿舍,教室;教室,宿舍,餐厅。

有人在这种生活中渐渐消磨着自己那仅有的激情,有人在这种生活中失去了那本该属于自己内心的坚定,而有的人,始终坚持着自己内心的梦。

童歆这天中午又是像往常那样早早吃完饭回到了教室,她拿出数学老师布置的习题开始苦思冥想,数学老师号称“变态狂”,这个外号加上他数学老师的身份可以想象高一七班的人有多么的“幸运”。

每次数学老师留的作业……咳咳,无法形容,这么说吧,在高一七班,如果你认真的做了数学老师布置的作业,那你将没有午休。

前面说了,童歆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是她是非常能钻牛角尖儿的人,偏偏她最喜欢而且最擅长的又是数学,所以童歆几乎是没有午休的。

当她终于在那些公式和题海中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已经两点十五了,实验高中下午的课都是两点半开始的。

她交了作业然后去洗了把脸就叫了趴在课桌上睡觉的陈紫冰起来准备上课,睡意朦胧的陈紫冰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就开始抱怨学校那辣手摧花的手段,实验高中为了让学生有更多时间学习,不仅让所有同学住宿,每隔半个月回家一次。

更惨无人道的是,学生宿舍除了早上和晚上,一概不允许开放,所以学生午休都是趴在课桌上,以书为盖,以桌为庐,然后再加上自己的胳膊当枕头。

对于学校这种教学方式,学生个个敢怒不敢言,所以每次都是像陈紫冰这样闲暇苦闷之余发发牢骚。

待整个人清醒之后,陈紫冰看了看为了下午的课正在准备的童歆,无奈的问了一句:“数学作业做完了吗?

待童歆点完头了之后就跟她口头对了对答案。

陈紫冰是数学天才,所以大家只有牺牲了整个午休时间才能做完的数学作业,她能挤出一个小时的时间睡午觉。

当童歆刚开始认识到陈紫冰惊人的数学天赋的时候就问了她为什么没有去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实验一班。

但当陈紫冰拿出她的政治,地理,还有历史试卷的时候,童歆感觉陈紫冰和自己待在这里也不足为怪了,那三张试卷哪是试卷啊,分明上演着满江红啊!

对于这点,陈紫冰一致认为自己这是家族遗传,是的,陈紫冰是完全遗传了她妈妈的特点,陈紫冰的妈妈陈璃雪是Z军大的大学教授。

这个年轻的美女教授,曾经是Z军大的一个传奇,当时Z军大在考虑是否让蒋璃雪留校任教一事上起了争议原因就是蒋璃雪的军事理论成绩并不是太优秀。

但是蒋璃雪的数学信息与计算机特别好几乎是Z军大史无前例的高分,当时颇受争议,最后大家都抱着试试的态度,让蒋璃雪留在了学校任教。

好在蒋璃雪没有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努力钻研自己的专业知识,写论文,作报告,一路平步青云,最后终于担当教授一职,期间嫁给了陈紫冰的爸爸陈正国,不过童歆从来没有听陈紫冰提起过她的爸爸和哥哥,就连知道陈紫冰有哥哥的事情也是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不过童歆也了解陈紫冰的人,只要是她不想说的事情,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总有一天她会对自己敞开心扉的。

因为陈紫冰是数学天才,所以对童歆数学上提供了不少的帮助,加上乔夏和堂哥时不时送来的笔记和练习题,童歆的成绩也是一路勇往直前,取得了不少的进步。

时光如梭,渐渐飞逝。转眼间童歆的高中生活已经过去了六分之一,寒假来临了,童歆的最终期末成绩排到了年级232名,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是最大的进步了。

童歆的文科成绩一塌糊涂,虽然没有陈紫冰的那么差,但是她们两个人可谓是半斤八两,陈紫冰拍到了年级的245名,这两个人早已是班主任的重点监管对象了。

两个人都是偏科严重族,为此两个人连带家长不知道被轰炸了多少回了,可两个人都是要命的固执,只学自己喜欢的科目,因此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童歆的妈妈虽然平时忙的都是医院的事情,但是童歆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童妈妈的火眼金睛,这不,一放寒假就把他扔到童歆的大伯的武馆里去了。

白天跟着童言一块儿练习武术,晚上就由童言替她辅导功课,还有大伯做监督,童言为此叫苦不迭,但又不得不遵从。

这一天童言不知道是打了兴奋剂还是怎么的,一上来就特别勇猛,到了下午练习时童歆一下子被踢到了地上,童言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打的太猛了,忙上来扶起她,可是童歆的胳膊还是被擦伤了一大片,这种伤童歆和童言都见惯了,毕竟练习武术哪有不受伤的,因此当成小事儿马上就过去了。

到了晚上童歆来找童言补习功课的时候,发现这小子竟然不在,大伯还拉着他问童言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这两天都感觉怪怪的,还时不时像傻子一样呵呵的笑。

童歆一想是有点不对劲,今天还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打她呢,正说着话,远处就有人叫她,原来是乔夏,“今天童言说他有事儿,让我来替你补习功课,还有以后都是我来替你补习,今天咱们先从英语开始吧。”

童歆一看他那么一本正经的拿起英语习题也不敢再愣神儿,告别了大伯就开始跟着乔夏学了起来。

童歆今天才明白了神童真的不是说当就当的,那纯正的美式口音就那样顺其自然的从他的口中流出,一条条语法讲的有条不紊,连带着最后的试卷做题技巧都一丝不拉的讲给童歆听。

小屁孩儿虽然是小屁孩,但是人家站在了伟人的肩膀上,让你不得不拜服啊。正当童歆深深的陷入对乔夏的崇拜中的时候,乔夏推了推她的胳膊,这可不得了,还伤着呢,“嘶---”,

乔夏吓了一跳连忙把她的袖子撩起来看,然后那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的寒冰脸变得更加深沉,过了一会儿就听他说:“以后都是我为你补习功课,在你大伯的武馆这里也不方便,不如以后就去我们家吧!”

童歆一听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一想起乔家那华丽宏伟的大宅就有点退却,而且她从来都没有见哪个同学去过乔夏家里。

乔夏见她一直在愣神,以为她不想去呢,就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不想去啊,难道还让我去你家上赶着去给你辅导功课吗?”童歆一听立马赔笑到:“没,没,我去,我去,刚刚只是在想别的事。”

又低声咕哝了句“我哪敢啊!”乔夏见她这样低声笑了笑,就约定了明天再他家不见不散,然后他们各自就回家去了。

童歆在回家的路上还在想自己怎么就被一个小屁孩儿说的话吓成那样啊!这下可好回去怎么跟老妈说这件事,没想到回家之后童歆刚一提童妈妈就答应了,童妈妈想让神童教你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于是第二天训练结束后童歆就乖乖的背着书包往乔家走去。

站在这座古典的西式建筑前面,童歆不得不又一次惊叹它的神奇和伟大,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型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童歆按响了门铃,等了一小会儿后,那庄严肃穆的大门就往两边拉开,童歆边走边欣赏着巧夺天工的艺术,渐渐的沉浸在其中。

乔夏从童歆一进来就看到了她,此时见她漫不经心的散步,也没有出声提醒,只是站在那欣赏着这一道独特又稍纵即逝的风景,如果时间可以定格的话,他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内心无比的平静,多久没有体会到像现在这样的温暖了,也许是从小时候那两车相撞的一刹那,也许是自己的爸爸妈妈仅仅把他护在怀里的时候,也许是他看着大股大股的鲜血慢慢的流出父母的身体,流在他的脸上,迷了他的眼睛……

从往事中渐渐回过神,看到童歆越走越远,急忙叫住了她,把他领到了客厅,客厅里乔爷爷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童歆马上向乔爷爷问好,乔爷爷昨天听乔夏说要领童歆的家里来,心里非常高兴,心想这孩子终于不是像以前那样封闭自己了。

乔爷爷不知道的是,小小的乔夏早在心里埋下了一份情,自从有了这份情,他想他早已不是那个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乔夏了。

赶紧招呼了童歆坐下,还命令乔夏去倒水,知道童歆是来家里补习的就没多说别的,只是嘱咐了乔夏认真辅导就让乔夏带着童歆去书房了,进了乔家的书房,童歆又一次惊叹了,不是因为那华丽的书架,而是因为那浩瀚的书籍,乔家人共同的爱好就是收藏一些有价值的书籍,因此书房里的书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涵盖了各个方面。

乔夏一看到童歆那好似冒着红心的眼神,立马出声警告:“书房里的书你不能随便碰,你要是喜欢什么书就告诉我,我帮你找。”

童歆听到他这样说撇了撇嘴,没说什么,乔夏见她没反应,又对她说:“你等我一会儿,先把今天要讲的东西拿出来看着。”

说完就走了出去,童歆一下子放松下来,感觉在这个比她小两岁的小屁孩面前不敢说话太丢脸了,还奇怪乔夏不知道哪里来的威慑力,总之童歆从来没有勇气跟这个小屁孩儿顶嘴的。

过了一会儿,乔夏就进来了,还拿了一个小瓶子,进来就命令童歆坐下,童歆不明所以的坐在了椅子上,乔夏把她的袖子撩起来就开始给她上药酒,“疼吗?”

童歆愣了愣,哪敢说疼啊,点了点头,又立即摇了摇头。

见她这样,乔夏心里呵呵一笑“疼了就说出来,我可以轻点,在我面前不用忍者。”

童歆听他这样说脸“刷”的就红了,幸好这时乔夏帮她擦好了,放开了她的手臂,拿起来课本开始了今天的补习任务。

童歆也马上从刚刚的尴尬和害羞中回过神,今天是继续昨天的英语,乔夏先是让童歆把昨天做的题拿出来,乔夏看过后觉得童歆肯定是下了功夫的,这些题都是平常他们班的课堂作业题,童歆竟然全部都做了出来,虽然中间有些题目出现了小小的语法错误。

乔夏帮童歆指出了题目中的错误又进行了讲解,童歆顿时就明白了,然后进行了纠正。乔夏又讲了一些新的做题技巧和方法,给童歆出了新的作业题后就结束了今天的辅导,一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提出送童歆回家。

童歆觉得两家离得不是太远,不用再麻烦人家了,心里这样想的,嘴里就不自然的说了出来,乔夏听了之后没多大反应,只说了句走吧就离开了书房,童歆也急忙收拾好东西就走了出去。

童歆走出乔夏的家里就急忙往自己家的方向赶了回去,奇怪的是不是说好不让乔夏送的嘛,这家伙自从出了乔家门口就一直跟在她后面,听见后面的不疾不徐却又是紧紧跟着自己的脚步声,童歆微微一笑,脚步不觉放慢了许多。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童歆家楼下,童歆忙跟他说了再见就回去了,乔夏看着着楼道里的灯一层一层的亮起感觉心里又温暖了许多,在楼下站了一会就往回走了。

站在楼上窗户边的童歆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小孩虽然平时装的像个大人,可是那肩膀处发出小小的颤栗的小动作出卖了他,看着这个孤独又落寞的背影,童歆觉得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升起了浓浓的保护欲。

想着要是乔夏是自己的弟弟就好了,这样他们就可以相互陪伴,都不会觉得那么孤独了,从小爸爸在遥远的西藏,妈妈在医院里忙,她就觉得要是有个哥哥或者弟弟陪伴她就好了。

虽然她从小就把这个时不时装成大人模样的小屁孩儿当弟弟保护,但毕竟两人不是亲姐弟,童歆知道乔夏是在他的爸爸妈妈出了事之后搬过来她们这里的,也知道乔夏心里装着许多不愿意对任何人说的事,想着如果她是她的亲姐姐也许就可以帮助乔夏多分担一些他心中的苦。

而此时的乔夏已经回到了家,躺在自己的床上,想着心中的那一丝丝温暖,闻着手上药酒的气味中夹杂的那一缕细微的馨香,嘴角微微上扬,慢慢的进入到了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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