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就是缠着我不放呢!”
一脚踩着油门,在风速中寒冷月呱呱大叫。
“你特么疯了,把王局顶到引擎上,你这是袭警!你这是犯罪!”
平头警察被打了一拳后刚想揍回来,却听见顶头上司王局长趴在引擎上哀声苦叫,拍打着玻璃窗。当下就把方向盘抢了过来一脚踢开了寒冷月。
平头警察是从业十年的刑警,训练有素,腿部猛烈一击差点让寒冷月昏死过去。
撞到在车厢上,寒冷月额头流出鲜血,呻吟不止。
“笨蛋,你会害死我们两个的!”
平头警察那里管得了这么多,上司被人顶到了引擎上,慢慢踩住了刹车,等警车停下来后马上下车把所谓的‘王局长’抱了下来。
“属下办事不力,王局您老多担待。”
道歉的功夫,‘王局长’就把手放在了平头警察的肩膀上拥抱,放声大哭起来。
寒冷月晃眼一看,分明是李老头把掏出来的肠子挂在了平头警察的脖子上,死死地用力勒着。
还在道歉的平头警察觉察到‘王局长’拥抱的力度越来越大,脖子被抱得喘不过气,喉咙被挤压,舌头不由自主的往外伸出来。
“王局你…”
眼前密密麻麻的全是黑点,意识都快没有的平头警察终于看清了‘王局长’的真面目。
是个一身鲜血没有瞳孔的瘦老头,挂在脖子上的是从他肚子掏出来的肠子!
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一把手扯开了脖子上的肉肠,狠狠的踢开了李老头。
李老头怪笑一声被踢翻在地,五脏六腑洒得到处都是。
寒冷月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立刻掏出了怀中的玉佩,却在慌乱之中取出了符纸。
这是风爷爷刚才送给自己的灵符。
也不知道灵符好不好用,有没有玉佩灵验,寒冷月些许徘徊。
时间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李老头在地上挣扎着快要起来,赌了!寒冷月手拿起灵符就跑到李老头的旁边。
一狠心,把那枚灵符直接扔到了李老头被划开的肚子里。
桀桀。
没有起到想象中鬼斧神工的作用,只听见冷冷的阴笑,脖子处被什么给黏住了,寒冷月意识到不好,拔腿就跑。脖子却一痛被拉了回来。
发散腥臭的大肠挂住了寒冷月的脖子。
“为什么不提醒我?我死的这么惨…我死得这么惨……”
一张满是褶皱,阴森扭曲的脸占满了寒冷月的视野。
喉咙处呼吸越来越困难,舌头往外伸出,舔到了李老头的大肠,说不出的腥臭。
“为什么不提醒我?为什么!!”
似乎有无尽的冤屈,天大的怨念,李老头的声音如针刺一般扎得寒冷月耳朵生痛。
“哞嘛弥嘛哄,玛尼妈咪哄北鼻哄哞嘛弥嘛北鼻哄……”
就在要失去意识告别人世的时候,寒冷月隐约听到了众多僧人梵唱共鸣的佛音,脖子紧接着松缓过来,来不及多想寒冷月大呼几口空气。
“嘛尼嘛尼北鼻哄……”
待寒冷月睁开眼睛后才发现,一鼎巨大的金黄色铜钟笼罩着李老头,死死地盖住了他的身躯。
金黄色铜钟周围隐隐悬浮着奇异的文字,梵唱的佛音就是来自这些奇异的文字。
李老头在铜钟里面如死灰,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之色。
“灵符!”
寒冷月轻声喝道。
一定是灵符,风爷爷给的灵符起到了作用!
只是寒冷月发现,这金黄色铜钟正在缓慢的变淡,梵唱的佛音也小了很多。
有时间限制!
寒冷月知道后不敢怠慢,拉起还在一边惊魂未定的平头警察直奔上车,关上车门后就猛踩油门。
刷!
警车的引擎发出嗡嗡的声响,车轮快速转动,刷的一声就飞速开走了。
等寒冷月两人开走五分钟后,金黄色的铜钟就彻底化成了虚无。
李老头有些疲惫的从地上爬起,一脸阴森的盯着寒冷月离去的地方。
“逃不掉……死……必须死…逃不掉…”
一字一句的说完后李老头哈哈大笑,荒山的每一处角落都回响着这恐怖的笑声,笑着笑着,李老头就消失在了原地。
“桀桀桀桀,桀桀……”
几里外的一条老公路,一辆警车如飞奔一般狂野行驶。
寒冷月打了一个冷颤,问向面色苍白的平头警察。
“你听见没有?”
平头警察就像被勾了魂魄,一句话也不回答。
寒冷月盯着平头警察的样子,活脱脱的一个小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你这样的还当警察,还是刑警队长。我看你还不如我呢。”
“住口!”
也许是被说到了痛处,平头警察喝断了寒冷月。
“呵呵,”寒冷月不以为意的冷笑。
平头警察在刚才事件里面的表现,已经从寒冷月的心理从警察变成了胆小鬼。遵从之意荡然无存。
“本来就是事实怎么还不让人说了?”
“你知道个屁!”平头男子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双脸涨红。
寒冷月被吼声震住了,小声道,“说就说呗,吼什么啊。”
“我就是因为怕这个东西我才当的警察!我以为我当了十年警察就再也不怕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遇见了……”
说的好好的,最后话语都哽咽了,平头男子捂脸痛哭起来。
“喂喂喂,鸡狂,振作点。”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拍了拍平头警察的肩膀,寒冷月轻声安慰道。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寒冷月也随即沉默了。
此刻追杀他的鬼魂,刘黄星也曾这样对他说过,他曾经还是自己的好哥们,好同事,怎么加个班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寒冷月实在想不通。
“我怕,我怕……”
平头男子也不再藏着掖着,当着寒冷月这个老百姓的面,堂堂的刑警队长如孩童一般哭了起来。
“这玩意我也怕啊,你这才多大点事?”
“就这点事你就这个样子,要是把我这三天的经历放在你身上,你岂不是活活吓死?”
寒冷月自嘲道,吧唧了一下嘴巴,他的眼眶也湿润了。
“你懂什么?我小时候就碰到过这种东西,当年我们全家五口人,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以为我只要当上了警察就不会怕了……可是我这么没用,我还是怕,我还是这么没用……”
姬狂流泪的眼睛开始红肿,随手擦了擦又哭了起来,完全没有一个刑警队长该有的样子。
寒冷月听后一笑,这姬狂话里有话啊。
“你是不是小时候也有点故事?”
“没有!”姬狂否认道。
“我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接受的是新式教育,怎么可能会经历过这种封建迷信的事情!”
狠狠的竖起了中指,寒冷月鄙视道,“拉倒吧,还新式教育,难不成刚才你差点吓得屁股尿流的东西,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
“那是幻觉!”姬狂很严肃的对寒冷月说道。
“幻觉?”寒冷月哈哈大笑,“你现在脖子上还有肠子的腥味呢,你跟我说是幻觉?”
说着,寒冷月一顿,轻声自叹,“我又何尝不希望是幻觉呢?那样,我现在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白领,在家看着电视玩着电脑,无拘无束。哪有现在这般提心吊胆?”
姬狂缩着脖子用鼻子一嗅,狡辩道,“我这几天没时间洗澡,有味道很正常。”
一声呵呵,寒冷月开口道,“也好啊,就当这一切是幻觉,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好。”
“就把它当成幻觉吧,这样也挺好的。”
“可是,是不是幻觉,是不是梦,你比我更清楚。”
说完,寒冷月也没有再说话,而是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开车。
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谁晓得李老头他们会不会有跑到前面去等自己了?
呸呸!
寒冷月直吐唾沫,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无语。
不幸中的万幸,直到到了昌市的地盘,再也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
寒冷月见到了昌市的地标,也松了一口气,姬狂也是如此。
经过了一片郊区,就看见了繁华的街市和匆匆过往的人群。
跳动紧张的心脏得到了不易的安静。
“到了,把手铐拷上。”
严肃的声音自姬狂口中传出,恢复了正气凛然刑警队长的形象。
“不铐可不可以啊鸡警官?”
“不可以,这是规矩。”
说着,先把自己铐了起来,另一头也锁在了寒冷月的手腕上。
“大哥你别闹,我开车呢,现在可不比刚才的荒山野岭,待会出了车祸你替我坐牢啊?”
寒冷月别扭的扣着手铐,却十分的紧实。
进城行驶了几分钟后,转过一个花园,招牌竖立,一个特大的警徽引人注目,昌市公安总局到了。
“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