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的目光一齐汇聚到他的身上,猴子慌忙磕头,一五一十地全招了出来:“我说、我全都说······我们原本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地痞流氓,那天突然有一个大人找到了我们,说是有一个好差事。”
见所有人都凝神听着自己的话,那猴子咽了一口唾沫,又接着说道:“那个大人就说有一个婢女想要爬老爷的床,被那家的夫人给逮到了,说是让我们几个给、教训教训······我们都寻思着,这差事既没有什么危险,又有银子拿,就都同意了。”
“谁知道,那个什么大人带过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要被教训的婢女,而是、而是肃王妃!咱们老大眼睛毒,一眼就认出了肃王妃的穿着不普通,原本是想要把肃王妃给放了的。可是那大人就乘着咱老大不注意,一刀把咱老大给杀了。还说我们之中要是还有谁要想放了肃王妃,就把我们全都给杀了。我们就是一群下三滥,当时就被吓住了,所以也就没有敢放。”
“后来呢?”肃王的语调沉得吓人,眼眸里死死压抑着怒火。这苏子衿再怎么样不堪,那也是他的肃王妃,可是竟然险些被着一群人给······肃王恨不能当场把这个无赖用鞭子给抽死。
猴子被肃王的仿佛能化为实质的杀人眼神给吓到了,当即两腿哆嗦着,倒豆子一样把后面的事情给倒了出来:“后来,后来四皇子来了,就把肃王妃给救了出去,我们什么都没有对肃王妃做。求求你们,饶我们一条狗命吧!”猴子一边说着,一边涕泗横流地跪着磕头不止。
肃王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却还是没有能够好看到哪里去:“那,你口中的那个大人,到底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他、他死了。我们哥几个想向他要点银两花花,他却死活不给,所以我们就把他给杀了。”猴子偷觑着肃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若是王爷想要看他的尸体的话,我可以带路。”
肃王还没有说什么,周韪已经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面上虽然在笑着,但是眼神却很冷:“不必去了,那个人皇弟倒也恰巧见过,正是苏沅君姑娘身边的一个奴仆。皇弟虽然不知晓他叫什么名字,但皇兄想必是知道的。”
这句话是从周韪的嘴里说出来的,肃王自然不会怀疑它的真实性。只是,沅君身边的奴仆?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有一个叫做“小路子”的没有跟着。
肃王捏了捏自己腰侧的荷包,眸光微闪,半晌后才阖上了眼睛吩咐道:“恒广,你跟着他,把他口中的尸体给本王带过来!”肃王狠狠踢了一脚猴子,声音冷冽,“你带路。”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肃王竟然也只是派一个小侍卫前往把尸体给带回来,而不是禀明当地的府衙、开堂审理。看来就算此事当真是苏沅君这个歹毒的女人在幕后指使,肃王也势必是要护着她了。
这其中的道理,苏子衿明白,周韪也不会不明白。
周韪的神色一下子冷淡了下来,撩开衣袍上前一步道:“三哥,为了三嫂的名誉着想,皇弟认为应当彻查此案。最好的做法是报与当地的巡抚,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查个清清楚楚。”
毕竟要想真正地遏制住流言,最好的方法从来都不是去遮遮掩掩;而是将一切都摆在别人的面前。
肃王的神情微滞,随后便态度有一些僵硬的拒绝了:“三弟,此事皇兄心中有数,你就别管了。在这儿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把这几个人给带进肃王府里面去审讯。”
“是。”肃王的这句话一出,那些侍卫就立刻依命行事,准备将那几个地痞无赖给拉进肃王府。
苏子衿正好就站在了肃王府邸的门口,抿唇笑道:“王爷,既然已经开始审了,不妨就在肃王府门口审完吧?一方面将他们几个人的供词让在场的百姓都可以听听;另一方面,待会那个所谓地‘大人的尸体’,不是就能被带过来了吗?”
肃王冷厉的眸光狠狠投到了苏子衿的身上,到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无非是这件事情跟沅君身边跟着的那一个奴仆有着什么牵扯不开的关系,而正巧被苏子衿这个女人给发现了。所以,她想要借这个机会,来将苏沅君给牵扯进这一趟混水之中。
他可不相信,沅君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周韪不动声色地就挡住了肃王锋利如刀的眼神:“三嫂说的有道理,皇弟认为三哥应当听三嫂的。”
而这个时候,素心却突然站了出来,浅笑着反问道:“不必查了,此事悉数是奴婢所为,与二小姐无关。只是奴婢想要问一句,当时奴婢给肃王妃下的药是相思缠,敢问肃王妃是如何解得毒?”
反正自己是逃不过去了,她素心即便是要死,也要拖着苏子衿一起!
素心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