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拍案惊奇,不仅是震彻了胖王爷,也让肖玄墨那张死人脸流露异样神情。他心中已是默默膜拜,佩服董诗诗如此刚猛的做派。虽然重提肖家事,心里刺痛,却应了那句痛便快乐着。
面露难堪的胖王爷眼神略有些闪烁,心中默默叨叨,难不成是二哥的计划已被这女子看穿?
不可能!胖王爷很快否定了自己猜想。被世人称之为天谋鬼者的岳辛为二哥秦王所设计的棋盘,胖王爷不信眼前的董诗诗能看得穿。
什么岳辛,什么棋盘的,董诗诗一点都不知道,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唬住胖王爷,但看胖王爷面色惊变,也猜到这背后还指不定有多少秘密。
姐也是混过职场的油子,现代职场斗争可不比宫斗逊色。
当然,现代职场教育我们,能拍马屁的,绝不撕破脸。
收起霸气侧漏地身段,董诗诗猛地恢复小鸟依人。“三哥哥,你这是怎么啦?”
“是不是我刚才说话声音太大,吓着你啦?”董诗诗可不能忘记,沈明深是废物,胖王爷才是这里的主人。
青楼戏码还好看得也不少,你们这群臭男人不就是喜欢这一套!撒撒娇,什么深仇大恨都可以放下。姐就是这么一个善变...额呸...就是这么一个多情的人,你个死胖子能奈何得了姐。
周围还在看热闹的人不由打个寒颤。刚才是做梦吗?怎么突然变味了?
尤其是沈明深,看着董诗诗妩媚地勾引着胖王爷,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感激还是该恶心。世风日下,能为自己做到这般的又能有几个!可这计策真心有点下作。
胖王爷已经顶不住董诗诗的阴晴不定,身子不断向着房门靠近,躲闪不了,也只能是逃了。
“弟妹,那什么...哥哥我还有好多公务,今个路过,就是想来看看明深。”半个身子已经跨到屋外,只觉脸上的笑容已经发麻。“你看这时候还挺早,哥哥就先回去把今个的公务忙完,晚一些时候再来看你们可好。”
不等董诗诗回应,急忙转身想跑。沈明深就站在房门边上,胖王爷一抬头,见沈明深文秀气质的脸庞。惋惜啊......
这小子上辈是造了多大的孽,这辈子要被这样一号母老虎给盯上。
再看边上站着的单将军。“还愣着干嘛,不知道本王很忙吗?”说着话,一抬手把他往前狠狠推去。“赶紧摆架回府。”
董诗诗不做阻止,本意就是想把胖王爷赶走。只是在所有人都目送胖王爷离开时候,董诗诗脸上的笑容化作诡异。
沈明深没注意到身后的寒流,一脸嬉笑转身回到屋内,本想恭维加讨好董诗诗几句,才注意到情况不妙。
这么可怕的表情,难不成姐是如厕不顺。额...简称便秘。
“姐,你怎么了?”沈明深的心情不由绷紧起来,坐到董诗诗身边,像个听话的孩子。
董诗诗翘起一眼望着沈明深,不说话。
虽然只有短短一两天时间,沈明深却已太过习惯董诗诗没个正形的样子。现在被这样诡异地盯着,沈明深心里发毛“姐,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看见沈明深表现出害怕,心想很好,恐吓成功!缓缓开口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姐说实话。”
说话时候,肖玄墨已做出要跨进房门的动作。跟沈明深一样,在看见董诗诗脸色之前,他也没察觉到异常。只是迈步动作还没完成,耳边已传来一声尖锐。
“你死出去。”
猛地颤抖一身,险些叫肖玄墨吓得跌倒在地。
这王府真是要翻天了,才一天功夫,什么王爷,什么爵爷,在彪悍的董诗诗面前,统统都是战斗力不足五的渣。
“姐还就没听说过,堂堂一个王爷是住在山沟沟里的,看看你们王府糟践的还不如我隔壁家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李狗蛋强。”
“说说吧,明深,你是咋沦落至此。”吐槽完毕,董诗诗摆回优雅之态,勾起妩媚小眼,瞪死沈明深。
门口的肖玄墨倒吸一口气,缓缓退后两步。“你们聊,我先去趟茅房。”
“站住!”阴森森地口吻。
“就站那里听着,姐没让你走,你最好哪也别去。”
沈明深同情地看了一眼肖玄墨。
都跟你说了,我姐是一个智谋之士,我们那点小心思,还是别想逃了。
气氛很僵硬,沈明深无辜地望了一眼董诗诗,小心翼翼地说道:“姐,肚子饿了吗?要不咱们先吃早饭吧。”
早饭!不错不错。董诗诗欣慰地回应。还是小鲜肉懂得疼姐。“有啥好吃的?有羊杂汤吗?”
羊杂汤?沈明深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姐,你一大早吃这么骚,合适吗?”
“说得对,不合适!那我们就继续聊聊怎么让堂堂王爷沦落至此的话题。”别以为姐不知道你小样想什么,没有羊杂汤,就别想堵住姐的嘴。
非要说沈明深的往事,不得不提到‘沈家天子坐天下,肖氏将门守京城’这句传言。
董诗诗不愧是看过宫斗剧的主,一听话中含义,分析道:“这句话是想说,你老爹拥有整个天下,而死人脸他爸帮忙守护这个天下?”
说着话,再看肖玄墨那张死人脸和臭脾气,董诗诗呵呵一笑,似乎都明白了。想必是肖家人有遗传性作死病。树敌太多,硬生生把‘肖氏将门守京城’的意思给曲解成肖家把皇帝软禁在京城。
三人成虎,皇帝就算再器重肖家,也不得不猜忌肖家势大。看看肖玄墨一天到晚幽怨的小眼神,比窦娥还冤枉,还委屈。
可这跟沈明深有什么关系,他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又不是隔壁老王的,怎么会受到牵连。
“姐,你有所不知。”把话说开了,沈明深倒也是一份轻松。他每说一句,都会本能地瞥过视线看看站在门口的肖玄墨。
肖玄墨表情平静,已然是能接受所有。
“玄墨与我是一块长大的,虽然他年龄没大我几岁,可他......”
“我是他妈的亲弟弟。”肖玄墨打断沈明深,口气嘛...还算平静。
“我没大他几岁,可我是他舅舅。”但平静归平静,要站在沈明深头顶上叫嚣的气焰还是不会减少。
沈明深别了一嘴,不做计较,就让他自我陶醉,也正好是缓解心中苦闷。
听肖玄墨这样说,董诗诗就明白了。连带关系,一块被干掉了!
“我母妃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没了,一直是刚才那个三胖子他亲娘抚养我,后来肖家出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可我那时才十四岁,也是有心无力。”
动情之处,沈明深的语气和神情都正经起来。只是他孩子气的一面始终太耀眼,这么正经的话题免不了要一边抠着鼻屎,一边揉球球恶心人。
站在门外的肖玄墨没看见沈明深一副乞丐模样,只听见他说起了自己的姐姐,心中多少感触。“如果不是明深拼了爵位要保我,恐怕我也是随家人一同发配边疆了。”
父亲年事已高,在发配途中暴毙,偌大一个将侯肖氏,彻底败落。
“听着好像是蛮伤心的。”董诗诗可以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悲凉。可眼珠子转到沈明深身上:“小屁孩,你恶心够了没有,信不信姐一大耳巴子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