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醒来少了董诗诗砸门,沈明深是怎么想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回过味的时候才发现,这不是少了点什么的事情,怕是要多出个**烦的事情。
胡老说:“今早看董爷兴高采烈地去了前堂,该是去找杨国爵了吧。”
“她找那个老不死的至于兴高采烈?”沈明深刚质疑完,猛地反应过来。她可不得兴高采烈吗?回想董诗诗初见胖王爷的时候,初见秦王的时候。那嚣张气焰换个形容词不就是兴高采烈地欺负人去了吗!
“不好!”这个杨国爵可不比胖王爷和秦王。坐镇鄞州,自恃功高,董诗诗在他面前嚣张,必死无疑。“赶紧去把肖玄墨给本王抓过来,告诉他,董姐有危险。”
“这......”胡老没有照办,为难地回应道:“一早就没见得肖爵爷。”
“他跟董姐一块去找杨国爵了?”沈明深疑惑。不应该啊,昨天还要死要活不肯参加宴会,今个怎么能主动去找。“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早点叫我起床。”
沈明深理不清头绪,有些乱,只好训斥胡老几句顺顺心。
谁不知道他沈明深是个赖床的主,胡老倒也得有胆子去叫他。
管不了那么多,沈明深急急忙忙赶到前堂。
杨国爵与将士们继续保持商议之态,前堂两侧是愣甲肃静,显有一番气派。
沈明深似小贼一般畏畏缩缩,探出头偷看一眼。
大殿内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董姐今早没来闹事?那她能上哪去。
思索着,正准备离开,被张左瞄个正着。
张左算是一个会办事的人,见沈明深不做大动作,只是偷偷看,想来是要打探些什么。
向杨国爵拱手示意一声,张左便离开了前堂。此刻沈明深还没走远,张左几步追上前去。“梁王爷请留步。”
沈明深很想当作没听见,心神被这个张左弄得有点乱。感觉他是个好人,又觉得他在装好人。
“哦,原来是张大将军。”沈明深笑着脸皮说。他是偏将,称他是大将军,实有刁难的意思。
“不敢不敢。”张左赶忙摆摆手:“王爷折煞末将了,敢问王爷是在找董诗诗小姐?”
本想继续嘲讽,一听张左提到董诗诗,沈明深立即伸出洁净的双手握住了张左粗糙的手掌。“张将军见过董姐?”
看沈明深这样激动,张左已是心中已是明白,想来是坏事了。“是...末将是见过。”
“然后?”沈明深向前逼上一步,看张左似有难言之处,察觉到其中蹊跷。“然后你们把她怎么了?”
“这个...王爷还是和我家城主说说吧,这其中有些误会。”
误会?
皱上眉头的沈明深冷下表情,不再多说,一把推开张左,向着前堂前行。
看到杨国爵第一句话便开口说道:“杨帆,你何不在鄞州自立为王?”
突如其来的一句,叫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坐在最上位的杨国爵被问得愣住了神。可再一想,杨国爵似乎又明白了。
人是难得糊涂,太明白了也叫老人家心里不是滋味。
他开口,不为回答沈明深所问的大逆之言,而是叹息一声。“难道梁王殿下您真与秦王结盟了?”
杨国爵有所耳闻,但他始终不能相信。肖家如何沦亡,肖玄墨或许不知其中,沈明深可是清清楚楚。“天底下谁都可以和秦王结盟,唯独你梁王爷不行。”老爷子压着声调说着:“难道你忘了当年秦王是如何对待肖家?”
本来是怒气冲冲,被杨国爵一指责骂,沈明深倒傻了。
他没明白杨国爵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虽与秦王结盟,可背后不过是一场交易。如今除了秦王之势能将自己带出安梁,重逢金銮之外,别无他法。
可你杨帆,彻头彻尾的墙头草。今日居然还敢提起肖家。
算了,跟这种人也没什么好说。沈明深罕见摆出王爷架子,拿出气势地说道:“少废话,把董诗诗交出来。”
“梁王爷,董诗诗可是九战营长,还是秦王的人。”杨国爵直着强调提醒沈明深:“把她放了,秦王便如虎添翼,岂不是助纣为虐吗?”
“你懂什么!”沈明深很想解释,可这事情说来话也太长了,懒得理会杨国爵。
“老夫不懂,难道你个毛头小儿就懂了。”声音突然变得激动。
杨国爵向来不把皇室宗亲放在眼里,念沈明深也算是肖家之后,才客气几分。既然沈明深已决心要与秦王联合,那还有什么好客气。
被杨国爵一句‘毛头小儿’顶得没了话讲。身后的张左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城主、王爷,末将以为,这其中该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老爷子行伍出身,脾气上来也收不住:“梁王殿下这是受够了安梁小地方,要攀着秦王高枝,想飞上天了吧。”
“杨帆!”听杨国爵这样形容自己,沈明深厉声呵道:“你这奸诈小人,肖家待你如何,你竟忘恩负义,今日倒还有脸说起我,我沈明深再是撂倒,还不至于攀那仇敌。”
“混账!”杨国爵同以厉声回应。说什么都可以,说他忘恩负义,老爷子接受不了。
大殿两侧的银甲战士听见杨国爵这般动怒,纷纷向前踏上一步,以示对沈明深的警告。
张左见状,赶忙跪下求情,加强音调地说道:“城主,梁王爷绝不是贪慕虚荣之人,末将敢以性命作保,这其中定是有误会,望城主息怒。”
“这都是什么东西?”沈明深冷冷一笑。
身为堂堂王爷,贵为皇十九子。今日竟叫不忠不义之人给训了话,还要不忠不义之人的偏将为自己求情。
“这戏演得可真好。”沈明深吐出一句无奈。“抓了我梁王府的人,现在是打算连我这个梁王爷也一块抓了是吗?”
“若你真敢与秦王结盟,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杨国爵也是看到了张左的举动,口气稍有缓和。“梁王爷若没有其他事情,就早点回去吧,代老夫向肖小国爵问好。”
“继续演。”沈明深冷着面说道。
真可以,肖家亡了六年,你现在在这里演得好像一直都忠于肖家。若真是忠诚,那六年前你怎么不为肖家人陪葬。
“王爷!”张左看着眼前状况,他是了解杨国爵脾气的,知道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
起身对沈明深说道:“要不您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末将......”
“你算什么东西!”沈明深打断张左说话。
“今日,你杨帆要嘛交出董诗诗,要嘛......”说到这里,沈明深将视线转向张左,好像要对他说些什么。张左自当是洗耳恭听,可就在他集中精神时候,沈明深掀起一掌,重拍张左胸前铠甲。
一声‘呯’响未能落下,沈明深已经快手出袖,将张左腰前佩刀夺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