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多没心没肺,明深这都要病傻了,姐还在这里跟秦王叔叔调情。
不过,调情的感觉真好,嘻嘻...尤其是秦王叔叔这种沧桑不苍老,有钱还有权,笑起来有个小酒窝,时而沉稳如山,时而还能...我勒个去的,姐这是在想什么呢!赶紧的救人要紧。
“快啊!你弟弟要死了。”一时口误,董诗诗扭过头‘呸’的一声。“明深他感冒很严重。”
秦王一愣,什么玩意儿?“明深快死了?”
听到这个词真叫人高兴。秦王有些绷不住自己的表情,好在董诗诗这时候没心思注意这些细节,她强调道:“伤风!风寒,哎呀,反正就是生病了。”
秦王歪过脑袋,他已经听懂董诗诗在说什么,只是突然又觉得沈明深死不掉了,心中感到失落。
“还愣着干嘛,赶紧找大夫啊。”就像老夫老妻,而且还是惧内家庭的老夫老妻,董诗诗没客气地对着秦王吼着,真叫一个没面子。
语无伦次,要不是为了遗旨秘密,本王怎还能留你!
大夫赶来的时候沈明深已经生龙活虎,这家伙可真算是正壮年的时候,一点头痛脑热根本不叫事。董诗诗斜着眼睛,想着这小子昨晚该不是装病吧?
不对,他昨晚确实显得无力。以防万一,董诗诗死死拽住大夫不让他走。
“老头,赶紧给他把脉,要是你把不出他有病,今个您老就别走了。”
这是几个意思,陪同大夫一块来的秦王攥紧的拳头藏在身后。这个死丫头虽然刁,可心底倒还是一个细致的人。虽然嘴上说得狠,心里该是担心十九的身体是否真的痊愈。
脉搏把下来,确定沈明深只是稍有体虚,其他都无大碍才能放心。董诗诗那一脸凶相才随之变成温柔模样。左一言感谢大夫,右一言大夫慢走。
结束早上第一波,这一夜未眠的疲倦刚要上来,门外侍卫已是焦急火燎地赶奔而来。
岳芳儿来了,能不急吗!
秦王可等坏了,真怕陈府的人不来请董诗诗上门。一见芳儿现身,赶紧的让人就给董诗诗通报。
昨夜陈顾成刚说完今日要请董诗诗上陈府一趟,秦王就收到了消息。陈顾成要请董诗诗还能有什么目的,八成是要这位梁王府实际掌权人知晓遗旨的内容。
秦王心想,董诗诗在自己着可是一只小兔子,如果陈顾成把遗旨内容交代给她,不就等于本王也知道了吗!
只是......算了,为了皇位,该牺牲的还是得牺牲。想到董诗诗那风骚劲,秦王不由打个寒颤。
董诗诗也是意外,自己最看不过眼的,也是自己最想欺负的芳儿姑娘今个是低声下气地来到她面前。
“怎么,想姐啦?”董诗诗翘起二郎腿,身体半靠在椅子靠背上。
“董姑娘,上次我家老爷与董姑娘交谈盛欢,昨个还念叨着您,还以为你与梁王爷一块回安梁,待我和小姐回到府上与老爷一说婚约之事,老爷便说董姑娘既然尚未离开浩明,便想请您上府坐坐。”
芳儿绝对是忍下了一口不能生咽的气。她始终微笑对待,半曲着身体。董诗诗可不是懂规矩的人,她哪里晓得‘免礼’俩字该在什么时候用上。
就这样盯着始终保持行礼姿势的芳儿,还一脸偷笑。
“你家老爷该不会是看上姐了吧!”董诗诗不知轻重地胡说起来:“我跟你说,秦王叔叔这种风韵犹存的老爷们姐看得上,你家老爷的皮都快褶没了,还是别打姐的歪主意毕竟好。”
“董姑娘,我家老爷清静惯了,绝不会看上您这般有活力的姑娘。”芳儿是多想咬牙切齿啊!良好的修养让她继续忍着气:“老爷腿脚不是便利,还扰烦董姑娘随芳儿去一趟。”
算了,姐也不想为难你这么一个下人。陈老爷子深藏不露,他找姐该是有什么大事情要跟姐讲。
只是,芳儿就怎么堂而皇之地来明王府找我,秦王叔叔怎么看?还是说他们之间的联盟感情升温迅速,已经没有秘密好藏了!
反正姐是不信。但从芳儿对秦王的态度来看,邀请姐上陈府一日游是公开的秘密,没有任何隐瞒。
真是一群丧心病狂的家伙。至于玩得这么阴吗?居然叫姐这般聪明的人都看不出来。
再说陈老爷子一脸正儿八经,带着仆人站在门口迎接着姐的到来。可为什么这一次看到他跟第一次看到他感觉差别这么大?
那天扑街了那么多仆人,老头的印象在姐心里从一个单纯的商人变成了阴恶的政客。想到这里董诗诗的恨意就不免滋生。
可那天她就站在现场,如果说陈顾成是政客,她代表着梁王府又何尝不是政客。
陈顾成二话没说,上来挤出笑脸,然后直奔主题地对董诗诗说道:“老头子没什么宝贝,但有一个东西却是价值连城。”
感觉这样说还不够分量,陈顾成换一种说法。“这宝贝要是现世的话,可坐拥天下。”
好狂妄的口气。董诗诗很平静地看着陈老爷子白日做梦。如果真能坐拥天下,您老倒是去啊!
鄙视归鄙视,陈顾成这老谋深算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么不稳重的话。
董诗诗心存这个疑虑,随他迈进陈府大...小园中。
该是瓜果点心的一样不落,全部摆在园中方形石桌上。可姐早上已经吃饱了,现在看这些东西真没什么胃口。还是有事说事,没事姐不想看到你们这些政客。
“宝贝呢?”董诗诗站在石桌前,故意不坐下。双手置于身后,抬头挺胸翘屁股。
陈顾成呵呵一笑,挥挥手掌。这陈府绝不是一般市井之地,高手之众,堪比皇宫大内。仅是陈顾成这看似不起眼的动作,顷刻间就能叫四周服侍的所有仆人消失。
动作不大,但惊心动魄。董诗诗哪里想到这些卑微的仆人皆是顶级刺客,眼睛一闭一睁,就只剩下陈顾成平静坐在石椅上。
“董姑娘觉得我家好玩吗?”陈顾成表现出几分炫耀之意。
董诗诗不做搭理。
看得出来今日的董诗诗对陈府有些排斥。陈顾成微微一笑,很满意眼前董诗诗此刻的心理状态。只有不甘沦为党争工具的人,才有资格承受起‘九战营’的招牌。
陈顾成稍作温和,继续说道:“如果把我的家业都送给你,你可愿意接受?”
“不接受。”干脆地回答。董诗诗太清楚无事献殷勤的道理。
“这由不得你。”
这是最坏的打算,也是最好的赌注。陈顾成精明了一辈子,恐怕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做出这般看似冲动的决定。
昨夜他所思良久,与其将董诗诗化作一颗棋子,倒不如让她变成一局棋盘。只要这样才能真正守住遗旨的秘密,让秦王无懈可击。
当然,既然是赌注,自然是有风险。这样做最大的风险莫过于董诗诗本人。若她支持了秦王,那便是彻底的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