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对了打120!”楠子急的在客厅不停的打转,急忙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打急救。
“楠子别打,他只是没休息好。”我喊住要打电话的楠子,因为我知道如果医院的介入肯定会调查耗子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不想让爷爷家有麻烦更不想耗子有麻烦。
“啊?你怎么知道?人都晕了,你看他满脸的血,好多伤啊,杨晓宇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啊!”楠子在一旁不相信的望着我。
“不是我打的啊,我就打了他一拳,最多嘴角一下。”宇少看着耗子脸上的伤满脸的吃惊和意外。
“那他伤怎么来的啊?要报警肯定被人打了,这不得了啊!”楠子神经异常的敏锐的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别报警,你们都别吵了!让他好好休息会吧,楠子能帮我烧点热水吗?”我对手里拿着手机各种紧张的楠子说到。
“奥,热水啊,好我去烧。”楠子走后,宇少就那样站在我的身后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言不发。
“小宇能帮我把他扶坐起来吗,我想把他的外套给脱了,还有你知道我家的医药箱在哪里吗,能帮我拿一下吗?”我用手轻轻拨开耗子的刘海,对身后的宇少说着。
“好。”说完宇少便将耗子给扶坐起来,我慢慢的脱下了那件已经被染红的白色外套放在了地上,随后宇少将耗子又平放在了沙发上后便朝着客厅的另一头的橱柜里去拿医药箱,他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
“热水好了吗?”我走到厨房,楠子正守着热水壶发呆。
“嗯马上就好了应该就要挑掉了。”楠子很认真的回答着,我放下手中的脸盆,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热水瓶也看着冒着热气的水壶发呆。
“偲偲好拉,要怎么?直接倒进你的盆子里吗?”楠子的说话声把我从发呆里拉了回来。
“奥,我来吧。”我倒了半壶水在盆子里后将剩下的水灌进了热水瓶,接着从厨里拿出盐巴倒进了脸盆里好几勺,调了一些冷水后端着脸盆朝着客厅走去。
“医药箱我放在这了”宇少说完便朝着玄关走去,“我先走了。”随后传来关门声,楠子闻声从厨房出来望着关上的门,又回头看了看拿着已经打湿的面巾纸的我。
“他就走了啊?”楠子小声问了句。
“嗯。”回答了一句的我用手中的面巾纸轻轻的在耗子的嘴角擦拭起来,已经有点发干的血块遇到温水慢慢的融化开来渗入纸中溶出一圈圈的红晕。
“他不要紧吧,这伤肯定是被打的。”楠子又烧了一壶热水带到我的身旁,望着已经被我擦干净血渍的耗子的脸担忧的说到。
“你看的出这是什么打的吗?”我突然想到楠子能看出伤痕的造成原因转头问到。
“我看看啊,这个,眼角的应该是手掌或者宽的东西打的,左边脸到有下颚这个伤肿的很厉害啊,这里还有擦破的痕迹,应该是被什么棍棒抽打到的,下手好狠,照理说一般人会用手去挡的呀,他怎么没挡?”就在楠子仔细看着耗子的伤的同时,我快速的拿起耗子的手,轻轻的把袖子往上拔了一下。
就在拨开的一瞬间我像触电般的快速的把他的袖子又放了下来,“你怎么了?”楠子发现了我的异常,小声的询问到。
“没事,你帮我从医药箱里翻点纱布出来好吗?”我吨了吨喉咙,指了指医药箱,然后用手指轻轻的给耗子嘴角眼角的伤口抹着消炎药,接过楠子给我的纱布后,剪下一小块轻轻的敷在耗子的伤口上,然后用胶带将纱布轻轻的贴好,楠子看着我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原来你也有这么女孩的一面呀!”
“我就是女孩子啊,好了,只能先这么处理了。”帮耗子把伤口都盖上纱布后的我端起热水朝着洗手间走去,将热水一下倒进了蹲位中,人也跟着蹲了下去放下盆子的我用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右胳膊,头仰的高高的望着天花板努力的秉着气,不然从心底范起的酸楚味把眼睛给染浑浊了。
“不要出来,求你们了不要出来,现在还不是你们出来的时候,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这样的软弱,偲偲,你从前都是不会掉眼泪的人,为什么现在不行,努力,努力啊,求你们不要出来,至少让我熬过这个时间好吗。”我用劲的捏着自己的胳膊,眼睛不停的眨动着,终究还是有那么两颗调皮的眼泪还是跑了出来。
“偲偲,偲偲,你没事吧,怎么还没出来!”楠子在外面拍着门喊到,我赶紧站起身来,眼前一黑掉下无数的星星,一阵眩晕赶紧扶着墙的我闭眼站定了好一会眼前明亮起来。
“嗯没事,我在洗盆子马上出来。”说完我快速的打开水龙头洗起盆子来,走出门的时候故意用湿了的手假装揉搓了下自己眼睛“眼睛不知怎么了好痒。”
“别揉别揉你的眼睛刚恢复,不能乱揉的!”楠子用手抓住我还想上去揉眼睛的手,看见了我有点湿润的眼睛有些迟疑。“我给你点些眼药水。”
“不用拉,已经不痒了,你看你来了我这乱七八糟的,早饭都有还让你帮忙。”我害怕楠子看到我强忍眼泪憋的满眼血丝的眼睛找着别的话题低着头来回的看着。
“你看,我都忘记了,是危德让我带这个给你的,说你不会煮饭给你带点他家的粥的,这不是门口遇到了他们了嘛我都忘记了,来来看看粥冷了没。”楠子边说边跑到玄关的鞋架上把一个布袋子提了过来。
“这是危德给你的,说是他自己熬得,这个菜是他妈妈做的,应该合适你的口味,酸酸的,真是的又不是孕妇怎么会喜欢吃酸酸的嘿嘿,来快来吃吧。”楠子对我招着手。
我回头望了望躺在沙发上的耗子,他依旧昏睡在那里,平静的没有任何的表情。慢慢抬脚到餐厅的我,看着桌上摆的的红豆粥和一大碗的酸豆角还有酸菜的我慢慢坐下用勺子慢慢的吃起还很热的粥。
“那偲偲,我有点事我得先走了。如果有要帮助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呀。记得啊,你别出来了,我会帮你门关上的。”楠子说完便快速的离开了,空落落的房子只剩下我和耗子。
咀嚼着嘴里的红豆粥和酸豆角的我此时却吃不出任何的味道,只知道这个酸豆角好酸好酸好酸,酸到了我的眼泪都给酸了出来。放下手中的勺子的我用手盖着自己的眼睛捂着嘴和鼻子慢慢不敢出声的小声的哭着,就像做错事的孩子那样强忍着鼻息的声音。
过了好一段时间慢慢恢复心情的我,将桌子上的剩下的粥盖好后,转身走向客厅耗子的身旁,看着他被我包的已经快看不见脸的他,我却笑不出来,为什么的手会这么笨这么点小伤都不能包的整齐。
耗子本来就很白的皮肤此时却是苍白苍白,仿佛将血都抽尽一般,不论何时他漂亮的眉宇间总是透露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伤感和矛盾。慢慢坐下的我又看见了刚刚那只被我拨开袖子的他的手,我又缓缓的拨开了他的袖子,一道紫红血肿的印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如楠子所说正常都会挡的吧,对他的确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