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飞驰的上行列车
(本章节属于重新回炉修改作品)
窗外下起了小雨,雨滴打湿了我座位边上的窗子,嗒嗒嗒嗒。
四周坐满了将要去向何方或回到何处的旅人,唯独对面靠窗子的座位还空荡着。
也许不会有人在这一站坐到那里,刚好便宜了此刻正盯着那里虎视眈眈的几个没有作为的站客,可能是哪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可能是哪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列车里的人并不显得多,心是挤的。
我无聊的眺望着窗外,看着前来送行的人们,他们不自觉地望着火车的一节节车厢,可不会是像我一般无聊的数这列车的节数,而是尽力寻找着什么。可怜他们根本看不清车里人们的脸孔,可她们还是在尽力的寻找着自己熟悉的那个脸庞,他们与她们。
就好像只要不停地望向火车的前进方向就可以让自己的家人或朋友不必前行,免受离别之苦。亦或是会让自己心中的人能够平安到达远方。这就好似是一群虔诚的教徒在不停地跪拜祈祷,不知是否是管用的,但每个人却都这样跟着做了。
雨继续下着,看起来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此时我把头转离车厢内的阴暗压抑,扭头看到了车窗外的一对恋人,紧紧相依,伫立雨中。
在转身离开的一刻,却又想回身再去拥吻一番……
汽笛声渐渐响了起来,是那样的低沉缓慢却又稍显急促。那对恋人不得不离开彼此。
此时雨滴渐渐密集了起来,雨水打击在地上泛起了水雾,让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看不清他的眼神是否变得迷离,她的面颊是否满含泪滴。
当列车缓缓开动,我对面座位的主人终于现身,见到她的模样,心中霎时好似有一处地方被填满,却又有一处仿佛空闲了出来。因为对面坐着的人,正是雨中那对难舍难离的恋人中的女主角。
我仔细打量着她,她是一脸的倦容,身上没淋着雨,是我之前见的那位姑娘么?好像又不是。
那时的我好似身临了一场爱情的无声歌剧。观众当中的我,爱上了剧中的女子。
我抬头望向对面略显疲惫的女主人公,她也是抬着头且面带微笑,他并没有看向对面的我,而是在闭眼休息,我知道她的笑是因谁而生,我想,是为了我。
我一直注视着她,她一直不看我,没有因为我稍显无礼地不断注视而有一丝愠怒,我想她是害羞了,不知是她睡了过去。
我们这些旅客应该并不能让这位女主人公的故事,多一点插曲,她永远闭着眼望向那挂满水滴的车窗外。
望着那个早已没了踪影的地方,那车窗上水滴流过的轨迹,像极了她已经风干后的泪痕。我做不了其他的事情,只是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无礼叨扰,避免了这幅画中的景色被一个过路人染指一毫。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在这趟行驶中的列车上,她是我想象中的眼中的那种“绝色”,不过在停站后,她便不再是那种美丽,而我也不再拥有那双发现美的眼睛,让我记忆深刻的,只有那列依旧飞驰在梦中的上行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