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尤自怔怔的看了她半天,末了自己勾唇一笑,晃动着手中琉璃盏对聂锦说:“这是越海运来的葡萄酒,平时难见,你试试?”
聂锦点点头,自斟自酌起来。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以往琼霄师傅也爱此间杯中物,她便也随着师父喝过几杯,从未有过醉酒,可没料到这葡萄酒后劲如此大,她才不过三杯下肚,脸上就晕红起来。
身边萧炎正与座下兄弟对酌,她觉得自己如今这情形有些不对,推了他一把示意自己先出去,便忍着头晕独自走了出去。
……
几乎是聂锦才一站起,穆苏便注意到这女人脸上的晕红酒醉之态,他暗自皱了皱眉,不言不语的跟了上去。身后莫谦才要跟上,便被他一个眼神凌厉制止。
许是今晚萧炎带她亮相的方式太瞩目,此般夜色行走于禁宫之中,聂锦也收获了不少瞩目。
屋里太热闹了,酒香混着脂粉气萦在她身边,让酒醉的她头脑浑涨至极。如今走出来后,总算是好了一些。
此时正是春好时,禁宫里桃花开的既盛且妍,她凝住步伐,呆呆的看着洁白的梨花,心里莫名的空虚泛着绞痛冒上来,突然觉得冷汗涔涔。
多可笑,如今的自己,竟然也会因为宫人们艳羡,爱慕的眼光而飘飘然,竟也会因身处锦绣华帐而安逸恬静。
她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星子寥落,一片深蓝浓烈似墨,莫名的,她想起南疆的天空。
同样的深蓝天幕下,大盛的子民高枕暖铺,南疆的子民却与茅草野鼠为伍,她心里一痛,莫名的激愤涌上心头。
她该回南疆了,现在、立刻、马上!
大盛的繁花似锦,大盛的歌舞升平,只会渐渐的消磨她的意志和坚定,留下的,只会是一个骄矜爱奢的软弱女子,而她的南疆,不需要这样一个女人来追随,来守卫。
耳边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你滞留在大盛,没有任何好处。”
聂锦回头,一眼便看到身后那个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
无疑的,这男人生的极俊,五官糅和起来是一种浓烈的俊美,似烈焰锋刀般引人瞩目,眸子深深如寒谭,第一眼望过去总会引人沉沦。
穆苏!
聂锦浑身的警惕性都在看到他之后调动起来,如同一只快要炸毛的猫,眼光也带着惊疑不定。
“你跟来干什么?”
她觉得不安,穆苏的武功高她太多,即使如今他已经中了自己的毒,面色也白的如雪,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穆苏却因为她这一问怔住了。
是了,他来干什么?那些在看到她之后的躁动不安是为什么?
他凝了目光,有些无言的看着地面上薄薄一层白色花瓣,突然觉得累。
月光倾撒在空中,如同撒下了无数褛银色的丝线,薄薄的在空中漂浮,仿佛只有有人吹一口气,那银色的光华便会散去。
气氛凝滞,却安静。
他看到自己的影子,细长的一条倒映在脚下,孤单无依,飘渺难寻,就如同他这个人,如同他难言的身世,如同他注定越走越艰难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