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三皇子回帝都了。”
“真的假的?三皇子那可是咱风祁国的战神啊,常年戍守边关啊。”
“听说昨个儿皇上还召了四大家族族长进宫呢。”
“哎哟,这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这可不好说……”
“听我爷爷说上一次四大家族齐聚那可是四十年前的事了吧。”
“这皇城里的事谁说得清啊。喝酒喝酒……”
靠窗的一个角落里,少年身着蓝色锦袍悠闲的喝着茶,耳朵微动,眼里闪过精光。
“风老头来啦!”
不知是谁吼了一句,渐渐平静的风渡客栈有沸腾了起来。
只见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一身灰布麻衣,背微驼,腰间挂了个酒葫芦,那一身酒气,纵然少年坐得很远,却也不禁皱眉。
不过是个邋遢的酒鬼老头罢了。
可是客栈里的人似乎却对他很是恭敬。众人纷纷为老头让出一条路来。老头跌跌撞撞朝一张桌子走去,旁边有人想扶他却被他挡了开来。便不再有人敢过于靠近了。
老头坐定后,店里的食客和伙计才慢慢围了过来。可谁也不敢与他同桌坐下,只是站在围在桌旁或从旁桌拉了长凳来坐下。
老头把酒葫芦一拉,放到桌上。旁边眼尖的赶紧唤来店小二:“快去,把老爷子的酒葫芦装满了。”
小二捧着葫芦麻利走开。
角落里的少年看了看老者,带着些寻味。
这时有人耐不住性子,问了一句:“风伯,听说三皇子回帝都了,这帝都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了吗?”
老人面无表情,眯了眯醉意朦胧的双眼,似乎想看清说话的人。随后兀自笑了。
旁边的人却再也不敢说话,少年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目光注视着老者。刚才的那个笑,少年看在眼里竟觉得带了些凄凉,还夹杂着些什么矛盾的情绪,少年说不上来。
当众人都觉得老头不会回答,略带失望时,老头却悠悠开了口:“大事?”随着是一声冷哼,“当然是大事,这可关乎咱们当今陛下的江山社稷,他可是日思夜想了二十年啊。”
闻言,众人皆是一凛。掌柜的一听这可不得了,要是这风老头在自己店里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那他铁定别想往外摘啊。连忙打着哈哈说:“这老爷子呀,又喝高了。”
众人也是心领神会,连连点头岔开了话题:“老爷子接着上回的给我们说说这江湖上的事儿呗。”
老头看了看身边的人,眼里带了些似笑非笑,但他也明白,这平常人家谁不畏惧皇权啊,那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啊。
这时小二将打满酒的酒葫芦捧了回来,老头点点头,高兴地拍了拍酒葫芦。“上回说到哪儿了?”
“上次您说到帝都以南有唐门,以西有弈城。”
老者眼里仍是醉酒后的一片浑浊。“哦,以西有弈城……这弈城啊,被称为天下第一城。不受朝廷管制,自有上官一族世代传承。据说这上官家先祖和先皇约定,弈城不受朝廷管制,朝廷也永保弈城安宁,同时弈城也永远不得涉皇权纠纷,不与朝廷对抗。”
老头喝了一口酒,接着道:“差不多就是这么个约定吧。”
“那这弈城可是比封王划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先皇何故会作这样的约定啊。”
老者摇摇头,却不再作回答。
然后老者又说了些当年弈城与先皇的渊源,无非就是些扶持先皇帮先皇帝平天下的老套故事,历朝历代总有这样的的。一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但少年却觉得索然无趣。
“一个月后就是十年一度的弈棋大会,到时候会有不少武林人士、富商巨贾齐聚弈城。热闹着呢。”老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里带了些狡黠。“据说在这弈棋大会上赢得胜利并解了迷局之人便有机会号令当年帮助先皇平定天下的那支神秘力量。”
有人震惊道:“那这对朝廷来说岂不是一大威胁吗?”
“也对也不对。据说这是当年先皇担心风祁国后世会遭不测,所专门为风祁皇室所留下的迷局。只有皇室之人才解得开吧。”老者微微摇摇头,“这么多年了,迷局,无人能破。”
像是想到了什么。老者微微怅然,叹了口气,声音低弱蚊语,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能破解之人,早已不在了。”
众人还沉浸在种种揣测中,风老头已经拿起酒壶,晃悠悠的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窗边的少年仍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只是在老者走出客栈后,少年的视线追出了窗外,看着老人离开的方向。
弈城,有点意思。少年满意的笑了笑,心下有了思索。
“小二,结账!”。小二寻声过来之时,独留下空空的桌凳和微凉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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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来壶茶。”一灰一青两名男子走进这半山腰的茶棚,寻了张桌子坐下。
“来嘞!客官您的茶。”店家熟练的摆好茶碗,提着壶倒了满满两碗,把茶壶顺手放到了桌上。
正午的日头很盛,似乎要将大地蒸干,茶棚里却很是凉快。青衣男子端起茶碗,猛灌了一大口,惬意的舒着气。顺手勾起茶壶又为自己添了一碗。
“师哥,这茶到清凉,很是解渴。”青衣男子说着又端起了茶碗。
灰衣端起碗饮了两口,看着前方的路皱了皱眉头。
“店家,这儿到弈城还有多远?”
“弈城啊,”店家看了看茶棚外拴着的两匹马,“公子若是骑马,半日便能到达。”
灰衣点头道谢,在桌上留下茶钱便和青衣一块儿越身上马,朝着弈城的方向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