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怒极攻心大声吩咐“给我追!”于是众人纷纷跑出客栈,朝二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可是追着追着就不见了踪影。太守于是在整个怀州城下令全城收索。在大家忙的人仰马翻的搜查是,昊轩已经带着轻云在怀州城的郊外的一家客栈住下来了。
雨后初晴,黑云镶着金色的花边,晶莹剔透的水珠一滴滴从刚被洗濯过的树枝上慢慢滑落。微斜的夕阳从云影中漏出半个衣角,乍明乍灭,欲露还羞。清爽的水气荡涤了尘埃,瓦砾尽洗,显示出更加深沉的色彩。
轻云站在客栈的后楼上,静静地看着院内的一树琼花,洁白的犹如未染尘的瑞雪。似琼如玉,高洁脱俗,雨带啼痕,白妆素绣,天界遗香,人间奇葩。著雨的花瓣显得格外清绝,素素地摇曳在春风里,不时送来阵阵冷香。
漫步走在长廊里,眼角掠过一个身影,定睛一看,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眼角一颗红痣。整个人像是被一道紫电击中,站在原地,迈不开步子。
是他?
是他!
是当年那个在母亲身上胡作非为,被别人别人唤薛老五的男人。
薛老五走的很快,顷刻便消失在转角处。轻云展袖飘飞,匆匆赶回昊轩的房间,昊轩却不在,只好龙飞凤舞的留下一张字条,从窗户直接掠到薛老五消失的地方。
找了一圈不见人影,问了客栈的小二才知道,薛老五已经离开客栈,朝码头去了。
走了约半盏茶的功夫,终于在码头上再次看见薛老五。码头上,水波不停地拍打着堤岸,发出不规则的声音。夜幕已经展开,夜空里,一朵朵暗云追逐着明月,弦月的清辉若有若无地洒向大地。河面上还有一些船只,来来往往的客人、纤夫川流不息。
轻云不远不近的跟着薛老五,只见一艘豪华的客船停在不远处,几个护卫样的男子在船旁边静静的站着,待他走进,则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然后跟着众人急匆匆的上了船。轻云纵身一跃,轻轻落在隐蔽的一角。
整个客船豪华精致,分上下三层,轻云躲过重重护卫,久久都没有找到薛老五的身影。客船已经缓缓离岸,轻云实在不愿意放弃找到这个仇人,曾经那血淋淋的画面,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在母亲身上胡作非为的样子,眼角那颗红色的痣,永远镌刻在了灵魂深处。
渐渐的,客船远离了码头,整个江面一片寂静,只听见船前进时,划动水花的声音。船上灯火辉煌,只有船头稍微黑暗一些,轻云四处打量,明处暗处的护卫,加流动护卫,整个船上的护卫不下一百个,而且个个身手不凡。
客船第二层的转角处是一个酒房,酒房里存放着各式各样的陈年佳酿,满室的酒香。轻云隐匿在酒房里,静静的打坐。不一会儿,就有人进来。
只听见一人说“哎,来的是什么人啊?”
另一人说“不知道,不过一定很重要!”
“是啊,连从不出面的二小姐都出面了。”
“不过,说真的,二小姐真的好美啊!”
“我说她没有大小姐漂亮!”
“不,大小姐、二小姐各有千秋,大小姐美得咄咄逼人,娇媚的蛊惑人心,二小姐娇娇弱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哎!能远远的瞧一眼也就心满意足了,我还是找个时间去看看我的翠莲哦!”那人声音满山失落,渐渐的人声远了,轻云则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只见他们抱着两坛子酒,朝三楼去了。
三楼上,一个雅间内,拳头大的夜明珠把整个雅间都照的通亮,雅间里精致豪华,各式各样的装饰摆设散发着一种古典、高雅的韵味。
中间放着一张四方楠木桌,一名白衣男子坐在上手,轻云定睛一看,那不是那天在枫树林遇见的那位白衣男子吗?白衣胜雪,在夜明珠的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蓝色,衣角上依稀绣着碧绿的翠竹,栩栩如生。他安静的坐着,眉眼清朗,如玉贵兰芝,眼睛里流光溢彩,宛如润玉般透着些微的莹泽。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高贵优雅。
左手边坐着的是薛老五,他已经换掉了先前的装束,此时他身着锦衣华服,显得神采飞扬。右手边坐着一位少女,少女一身淡红色的衣裙,高挽的云髻上没有任何修饰,只简简单单插着纯白的大花,娇媚的俏脸上,此时是淡淡的笑意,额头上的精致梅花贴,让她整个人多了几分娇媚。这应该就是大小姐了吧。
背对着自己的也是一名女子,只看见淡蓝的衣裙和黑黑的长发,这应该就是二小姐吧。
两位美貌的婢女端上精致的食物,另外一个小斯则呈上美酒。淡淡的酒香,轻云一闻就知道那是碧光,碧光乃是西域贡品,以前和师父一起在外游历的时候,在西域喝过这种酒,清香甘甜,沁人心脾。这种酒非常珍贵,没有想到薛老五拿来贡献给他,看来这个白衣男子的身份的确不一般啦。可是轻云却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想问薛老五一些事情,然后杀了他。
“云公子,这是西域的名酒碧光,云公子尝尝。”大小姐优雅的替白衣男子斟了一杯酒,立即清香四溢。
白衣男子似笑非笑的接过她递过来的酒,闭眼闻了吻,然后悠悠的说“果然是好酒。”微微抿了一口就随手放在手边“多谢薛大小姐抬爱,我不善饮酒。”
“云公子不必跟我这么客气,称我飘飘即可。”
“老夫久闻妙手绝医云志敏的威名,今日得见云公子,果然虎父无犬子。”薛老五精神奕奕的看着云公子。
“爹,你是说妙手绝医云志敏吗?云公子,伯父医术超群,云公子你一定得到他的真传了。娟如有个小小的不情之请,还希望云公子不要推迟。”背对自己的女子,自称娟如,她的声音甜甜糯糯的,叫听的人全身酥软。
云逸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仍是淡淡的微笑“二小姐请讲”。
“我有一个丫鬟,前不久不小心中了一种奇毒,我不知道是什么。我替她找了很多医生,都没有效果,每日子午时发作,她就会全身疼痛,如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我们起先以为是中了子露,可是服了子露的解药还是于是无补,这个丫鬟跟着我已经十几年了,情同姐妹,还请云公子救救她。”说着说着,声音便带着一丝哽咽,削肩也微微颤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