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曦吃了早点,可妈妈却什么也没有吃,也是,爸爸躺在病床上,她能吃得下什么呢,也许这就是同甘共苦吧!
现在就只有等着十点半的到来,等待永远是漫长的,不管是时间还是空间,只要是等待,就没有不煎熬的,可这份煎熬却有不同的体验。
对于热恋的小情侣来说,也许等待是煎熬的,可却是甜蜜的,因为人们永远对此乐此不彼,而且还可能爱上这种感觉。
而此刻,对于谭曦一家人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煎熬,除了左右徘徊,等待以外一切都无济于事。
十点半,谭爸爸被推进了手术室,谭爸爸依然两眼紧闭,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苏醒也许会在手术后,也许会在以后的某年某月,不确定的因素困扰着,折磨着,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数着度过。
谭曦在手术室外徘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反反复复。
手术中三个红色的大字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对于这个手术室,不知道有多少人是醒着进去然后闭着眼睛出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闭着眼睛进去,然后醒着出来。
对于这件手术室来说,它见证了无数的生离死别,可不管怎么样,只要是需要手术的,它每天都会显示手术中三个字,字体是红色的,可以说是给人温暖,可更多的是给人紧张感,平时的疏离,仇恨,厌恶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担心,无奈,反思。
付俊飞看着在医院门口左右徘徊的谭曦,谭曦从谭爸爸进去到现在已经三个多小时了,这三个小时,谭曦一直都在走动。手里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虽在走动,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手术室。看得出来谭曦很紧张,可在这里的人谁又不紧张呢?
三点一刻时,手术室的灯由红色变成了黑色,这就意味着手术结束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最先出来的是谭爸爸的主治医生,谭曦刚要上去问手术结果,可还是晚了一步,因为谭妈妈已经站到了医生的面前,谭曦不知道妈妈是怎么做到的,这五个多小时里,妈妈一直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那么妈妈是怎么做到的,她的反应速度竟然比自己站着还要快。
谭曦还以为妈妈昨天晚上没有睡好,靠在椅子上一直也没什么动作可看她这反应,足以说明妈妈这五个多小时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如果不是高度关注,那么反应也就不会那么快了。
谭曦凑上前去听医生说手术情况,医生说:“病人大脑里的部分碎骨已经取出,但头里的瘀血还得进行注射针水去瘀血,去了瘀血后还得进行一次手术,虽然说这次手术还算成功,但具体的话还要看瘀血散开的情况,毕竟现在病人也没有醒,对于病人的视力,听力,记忆等这些情况都还不清楚,要病人醒来才具体看。”
谭曦妈妈问:“医生,那病人什么时候会醒呢?”
医生回答说:“也许麻醉过了就会醒,但也许还过一两天。”
谭曦妈妈又问:“那下一次手术可能安排在什么时间。”
医生回答说:“最早五天,最晚十天。”
然后医生交待了几句就走了,说有什么问题的话注意按铃,还有就是别忘了给病人按摩一下,加快他体内的血液循环。
手术还算成功,可爸爸还没有醒,谭曦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爸爸,顿时觉得心酸,不知不觉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平时爸爸总是忙,早上一家人都是六点钟就按时起床,而晚上一家人待一起的时间也少,而这几天爸爸可以睡觉了,一家人也可以待在一起了,可这样的相处模式却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的,还宁愿不要,宁愿爸爸依然忙碌的样子。
爸爸的手术也做完了,付俊飞在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所以他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而李辰却一直没有说什么,谭曦也不知道说什么,所以他也就陪着谭曦在手术室外等了五个多小时。谭曦送走了付俊飞,回来的时候看到李辰正在和妈妈聊天。
谭曦说:‘’你们在聊什么呢?‘’
李辰说:“没有聊什么,时间也不早了,好好照顾好自己,我还要去我外婆家,晚上在回来和你做伴”。
谭曦忙说:“你不用来了。我和你又不熟,才不要你来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可千万别来。”
无独有偶,晚上来的不只是李辰还有付俊飞,他们两都来了,理由是医院里多个人更方便,而他们两个也从仇人变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