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战事紧迫,我们只好按照原计划出城。”雨念的父亲顿了顿,说道:“雨中,对血猎们都不是难事,但对血族来讲,雨会削弱我们的异能。”
“那天,我们伤亡惨重,战场上就只剩我一个血族。你母亲在搬运伤员的时候发现了我,因为我的服装,她认出我是一个血族。她是医生,但她没有任由我自生自灭,她瞒着所有人救了我。”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她把她身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我,那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像是祈求又像是希望。她让我走,她说她不是怕我,而是怕我被她的族人发现过后再也见不到我。”
“我当时很奇怪为什么她突然说这种话,我没有回应她。门外有声音,她推着我进了后面的帘子,她叫我别出声。”
“我们,隔的很近,能清晰的听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
“门外终于停止了躁动,当她终于松了口气时,我向她吐露了这些天来我对她所有爱慕的感情。”
“她,她说,她也喜欢我。”
“后来我走了,她说,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你母亲离世的那天,我感到不对劲,始终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我去了她们的营地,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有我的存在。”
“她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旁边都是火,我想去救她,可是我不能。”
许久没有说话的雨念,终于开口,但却是:“你有什么难处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语气中有的是满满的责备,但却是对自己父亲的懦弱感到无奈。
“他们仿佛知道我会来,早就准备好了银器想要来刺杀。”雨念的父亲捏起了拳头,青筋暴起,血管里的血液开始燃烧。
“我当时是有不顾一切的冲动想要去救她,可是她看见我了,她知道我躲在草丛里,用嘴型对我说‘活下去’。”
雨念难以置信,母亲最后关头舍弃了自己对生命的渴望,反而对相处甚少的父亲说出“活下去”这样的话。
“你在血猎营地的柴房里,熟睡。你眉眼像极了她,如果是个女孩,一定跟她一模一样。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孩子了,因为你的眼睛。”
“你妈妈是北欧那边的,眼睛是碧蓝色。血族的瞳孔是红色的。我记得非常清楚,我有次去图书室翻到一本书,那本书上写道‘人与血族结合瞳孔为黑’。”
“后来你五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也就是你异能觉醒的时候。别的王室吸血鬼都是三岁觉醒异能,因为你有一半人类血统,所以觉醒很慢。”
“后来的事,你全都有记忆了。”雨念的父亲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继续说道:“那些人剥夺了你母亲的生命,他们要负责吗?负什么责?”
雨念抬起头看着他那浑身散发寒气的父亲的脸,突然释然。人的生死,由不得自己。
“我会帮母亲报仇,一定!”雨念握紧拳头,眉头紧皱,却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