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绣荷、关刘氏大气不敢出,垂首连看向关举仁目光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她们知道,关举仁家里家外绝对是两种人,若是他恼怒起来,什么样的狠手都能落下。
关刘氏想到这里,不自觉的一手摸上了另一手腕处的结疤,如同瘤结般粗糙的皮肤,就是上回关举仁留给自己的警示。
关举仁冷冷的目光掠过关刘氏手下的动作,鼻子冷哼,嗤笑道:“夫人,还在想着那件事儿么?难道为夫给你的教训,让你永生难忘,至死都要记着为夫么?”
话音一落,关刘氏突然一凛,接着便浑身上下轻轻抖动。
“娘,娘,爹是爱护于你的,千万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关绣荷当即伸手,将关刘氏揽在怀中,抬眼惊恐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语气中确是安慰关刘氏的话语。
“夫人啊,你知道为夫想这事想了多久么?你知道为夫为了这事是如何打通关系的?你知道为夫是怎么设身处地的为你想的么?你知道么?”关举仁站起,大步走到床沿,与关刘氏面对面坐下,接着伸出一手,将关刘氏那满布结疤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绣荷、绣月是我的闺女,日子过得与思琪那丫头天差地别,你觉得我心中怎么会气顺?每每想来,关举义虽是我二弟,但这一碗水端平的道理他怎么会懂?所幸就由着我来,让这主次地位捋顺了,你与绣荷、绣月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关举仁眸中,一抹阴鸷狠厉划过,在这屋内顿时掀起一股莫名的冷意。
关绣荷都觉得,此时自己的牙花子都在身不由己的打着冷颤。
玉华城中,关思琪步入自家店铺后,当即便托付三孬去附近买了一些东西,而她自己,则领着含山,在堆满木材的后院中好不快乐的玩闹了一会儿,等到三孬归来,她赶忙迈步进了平叔记账的房间,埋首便是专心致志的写写画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才从账房走出,与平叔知会了一声,就带着含山上街玩去了。
“姐,咱们这是去哪?”约莫走过了好几条街道,含山才好奇的抬头看着家姐。
明明说好的去玩的,怎么走着走着就去了越来越人少的地方。
“含山,想不想救娘?”关思琪蹲下,将五岁的含山抱在怀里,可这脚下的步伐确是一点都没有耽搁。
含山侧头,想了又想,才缓缓的说道:“想,可是娘不是在家么?”
“那是在家,不代表娘没事。”关思琪看着含山,被他那憨萌逗趣的模样惹得连连发笑。
这般才是姐弟该有的感觉吧,没有一丝一毫心理负担,只有那浅浅溢于言表的温情。
“那姐,咱们救吧。”含山心中还未清楚这‘救’为何意,只是自家家姐说救,那就是蹙着眉头,也顺从的说出了这话。
“好的~~~~~~”关思琪笑靥如花,抱着含山的脚步更加轻盈的向前走去。
转瞬间,到达一个街口,就看见一位老丈在街口处摆了一个推车,车上插着的白幡上,写着‘馄饨’二字。
关思琪上前,见那老丈正拿着舀子,缓缓向推车炉灶上搁置的砂锅中续水,热滚滚的水花遇上凉水,当即便发出了‘滋滋’响声。
“老丈,这里可是南平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