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公那句话,确是针对平叔那句‘咄咄逼人’而来的。他是做过七品官的,相当明白今日的状况,若是再一味的袒护关氏子孙,只会在人前落下个关氏宗族仗势欺人的口实。
而且,他也听出了个大致,这站于祠堂的思琪丫头是千方百计的要为这做下错事的秀姑开脱,若是不管不顾的堵着她的嘴,自己这在外的名声也实在不好听。
“丫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你的这些长辈们都会等你说完的。”反正是将她让话说完,即便是秀姑是路痴又如何,即便是多了个为秀姑带路的人又如何,现在这秀姑偷人是板上钉钉的事,难道这丫头真能巧舌如簧的将这个事翻出个天来?
想到这儿,那族公握着拐杖的手紧了一紧,松动的眼皮也微微跳动了一下。
“既然是族公发话,你就给你个机会让你说说,可是,要知道,事情已是众人所见,丫头说到天边也是不在理的。”关举仁扶着扶手,缓缓坐下,这话里所是说明给秀姑一个当堂说话的机会,但这话中有话坐实秀姑偷人的意味确是再明显不过了。
“那我问你,信中的内容是什么?”关思琪转身,两眼望向秀姑,缓缓问道。
“信上写着,写着思琪你被绑架,让我立刻去客栈地字甲号房~~~~~~~~”秀姑顺着关思琪的话语,缓缓说道。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可笑?思琪被绑,让你去客栈,他们没写赎金多少?在哪里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么?”关举礼眯着眼睛,嘴角带着嘲笑意味的说道。“那信分明是你情郎约见你的信,所以你才着急的奔向客栈,若是绑架了思琪,你不应该先找举义铺子的掌柜,或者回家来向亲戚说明,最低也是找到巡防队说明事实吧。”
“我~~~~~~我~~~~~~~~”秀姑登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关思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秀姑,是有多么单纯、好骗,近乎白痴的心境啊。
“三叔,你别忘了,一个正常的人,若是私会情人,还能再身上藏着情人给她的信,还能当着全族长辈的面,将这情信从怀中取出,给在座的看看?这其中的猫腻,你为何不等我娘说完,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你意欲为何,难道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你是真的参与其中?”关思琪转身,语如连珠、字字珠玑的指向关举礼,当时便将关举礼堵得哑口无言。
“你~~~~~你~~~~~~~”关举礼愤慨的看向关思琪,有一瞬间他的手臂微动,心中想的却是恨不得掐死这侄女。
“娘,你当时是惊吓过度,所以才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迈不开脚了,是吧。”关思琪扭头,循序善诱的继续问道。
“是的,我站在那里不敢动了。后来,后来~~~~~~?”
“后来,就是我堂姐夫杜金科的表姐走了过来碰巧遇上你,问你何事?是吧?”关思琪语气温柔但声影清亮的问着。
“是的,她过来了,我就将你这被绑架的事与她说了说,我说我找不到路,她便带我去了客栈,而且还告诉我,把这信藏好,没准以后还能当做呈堂证供。不信,不信你们可以取找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