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独卿想也没想就朝王向善撞了过去,反正王向善“身强力壮”,撞两下死不了,然后自己再躲到她后面,她就不信那群刁奴还敢对王向善下手。
王向善正眯着眼睛查看魏独卿的东西,希望能够找到除了《地海志》之外的奇书,当然,就凭《地海志》这一本,就足以好好利用的了,真不想这个冒不起眼的小丫头,竟然还会有这种好藏品!
她正双眼放着贪婪的光查找,对于外面的鸡飞狗跳仿若未闻,毕竟既然那一群人一起上了,魏独卿不死也残,根本不足为虑。
然而下一刻,正在查找柜子内部的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移动了方位,眼前一片闪光,吆喝声碰撞声不绝于耳,在太阳的折射下完全看不清楚状况。
“祖母!你要给我做主啊!”一道“哭声”撞进了她的耳朵里,才将内心发狂想要找宝藏的她的意识拉了回来。
“你们在干什么!”看清楚自己竟然就在明晃晃的刀剑面前,王向善顿时脸色铁青,她目光森寒的盯住李嬷嬷:瞧你们办的好事!
李嬷嬷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谁想到,这个小丫头身手如此滑溜?别说抓住她了,连身子都没碰到。
“祖母——”魏独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瘦小的胳膊往李嬷嬷林嬷嬷那边一指,突然放声大哭,“她们要杀我!”
王向善脸色如同打翻了的酱油瓶,千变万化,心思转了许久,方才僵硬的安慰,“都是这些混账东西不长眼,她们若得罪你了呢,只告诉祖母,祖母把她们发卖了就是,何必闹得大家颜面尽失……”
这话就是暗着说魏独卿不懂事了。
“我哪有……”魏独卿委委屈屈的,“您看,现在手上拿着刀枪棍棒的都是谁?她们这难道不是要杀我?”
王向善老脸一顿,心中又恨起李嬷嬷来:这个笨蛋,都那么喊了还不给她机会拿把刀,这样怎么了?
“妹妹,我知道你心里受了委屈,不过疏散两天就好了,你刚刚疯魔了,你看,张婶这里被砍得都流血了呢!”魏文静缓缓走来,撩起张婶的胳膊,被砍了一个大口子,上面鲜血直流,“李妈妈是看不下去才抢了你的刀的,怎么能说是棍棒相向呢?”
如果当事人不是自己的话,魏独卿都想给她点十二个赞:下得了狠手,泼的了浑水,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简直不要脸到一定境界了!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这位婶婶我从未见过,怎么能对她下手?再说那伤口明显是拿小刀砍的,你看这里有拿着小刀的人吗?”
魏文静脸色一变,的确,事发突然,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栽赃陷害,她拿了一把小刀刺伤了张婶,若要让专业研究刀伤的人看的话,一眼就可以看出端倪。
“姐姐,你干嘛总把我想的那么狠毒?我根本没病没痴,你们却硬要这么说,是何居心?”本来还带着哭声的魏独卿声音渐渐愤怒起来,十足像一个生气的小女孩,“姐姐,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说了,祖母对我的好我是知道的,你这般积极的挑拨离间是为哪般?”
“你……”
“还有祖母,我这次大难不死,也算是后天有福,从此洗心革面,是必然要做出一番大事业的,到时候自然会好好孝敬您老,您可一定要管束好这帮无法无天的刁奴,不然到时候……”容易早死。
最后的四个字没有说,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
王向善和魏文静对望了好几眼,眼里惊疑不定,她们心里那个最坏的预想难道成真了?她还真有什么高人指导?
但是……王向善摸紧了怀中的《地海志》,她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这里翻个底朝天,然后设法和那位高人取得联系,如果有一定利用价值就争取过来,如果没有……哼哼,那就只好请他去见阎王了。
而在接触那个高人之前,魏独卿还有当诱饵的价值。
这么想着,王向善笑了,“我就知道我乖孙是最孝敬我的。”对于眼前的情景只字不提,正要挽着魏独卿的手走过,突然看见一个盘髻的妇人走了过来。
魏独卿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发现这个浓妆艳抹的妇人便是大房的夫人,也是魏文静的生母——谢婉天。
“娘,前面传来的消息……”
王向善立刻眉开眼笑,转头对魏独卿说道,“你今天也受惊不少,我让人带你下去洗漱休息,这些人我自会处理,老大家的跟我走。”一边还朝魏文静使了一个眼色。
魏独卿倒是没有继续纠缠,因为她今天的体力已经到极限了。
从开始溺水到回来翻找,然后又大闹了院子一番,这些都是很需要体力的。
不过把这些下人敲打了一番,她们想必也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
至于那本书,魏独卿冷笑:就算毁了也不会给王向善这个机会!
美美的泡了一个澡,魏独卿蹭蹭蹭爬上床,放下了帘子,睁着一双大眼,听着外面的动静。
“小姐应该是睡了。”
“那就好,刚刚可吓死我了。”
“小声点,也别顾着走神,上面说好要盯紧她的。”
“恩恩。”话是应了,但是明显带着敷衍,刚刚魏独卿大闹家宅的行为,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小女孩闹事骄纵不堪,一个废物变成一个纨绔,有区别吗?
于是大家又嘻哈的守着门口玩乐了起来。
魏独卿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默默的给原主点了一排蜡烛:做人太成功了,就算遭遇不测性格大变也不会让这些人有丝毫防范心理。
不过也好,方便她接下来行动。
她悄悄把枕头包入被子里,轻手轻脚翻下床,躲在床的帘子后面,“吱呀”一声打开窗,悄悄溜了出去,她拽紧了自己单薄的衣服,一路小心回避,熟练的翻了后门,心里暗比了一个“胜利”手势正要落地,便听到“噗”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