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聂政和秦采儿推着一个小独轮车,早早地赶到了江阴县城东南的早市,只见卖柴的,卖小菜的,各色人等错杂在在一方不大的破旧街道上,混乱而热闹,
秦采儿带着聂政寻到以前经常摆摊的地方,在地上铺了一层草席,把鱼儿摆了上去。
“采儿丫头,”旁边一个干瘦黧黑的老头子说道,“又来卖鱼啊?今天有帮手了哟!”
“薛爷,这是我远方表哥,最近过来有些事,您多多关照啊。”
“哈哈,应当的应当的。”
由于聂政抓的的鱼个头都挺大,在市场上很好卖,大约在辰时,已经卖了大半了,收入也较平时多得多,到了巳时,鱼便已买完了。
收拾好推车,聂政和秦采儿寻了处小摊,要了两碗面吃了。
聂政送秦采儿快到家时,对秦采儿说道:“采儿姑娘,到家了,下午我去江阴城逛逛,晚上回来。”趁伤势好了些,聂政准备尽快去了解一些情况。
聂政再去江阴县城,走路便不同常人,看起来似乎是正常的步伐,实际却似缓实疾,不一会儿就到了江阴城。
聂政打算先找个书肆看看,便寻了位路人打听,找了家最大的书肆,便径直而去。
聂政找到书肆,进去一打量,发现书籍文字全都不认识,不禁呆了一呆,
书肆小二看聂政徘徊不定,便上前问道:“客官想找什么书吗?”
聂政拿捏不定,便回道,“我先看看。”
聂政左逛又看,终于在一角落发现了一本书,上面有自己熟悉的文字
只见这本书的封皮用楷书和篆体各写着《说文解字》四个大字,聂政翻开书籍,不由大喜。
原来书里都是以楷书解读古篆字,正是一本字书。
聂政捧着《说文解字》看了良久,合上书籍,招来小二,问道:“这里可曾有历史和时事相关的书籍?”
“客官,咱们这里有一套汲古阁雕版的《十七史》,另有一套资治通鉴,时事方面的就多了,有些塘报的合订本,还有些其他的。”
“哦,都拿来我看看。”
“这……客官,这可老大一堆。要不我带您到书架先看看?”
“嗯,行。”
聂政装模作样的翻了一遍,心里暗暗记下,又问了价格。便对小二说道,我一会便来买。
聂政寻到县衙,飞檐走壁,观察了一番,找到府库,很是轻松地取了约100两白银。
聂政路过一个茶社,便进去叫了一叠蚕豆,一叠咸花生,再叫了一壶热茶,耳听八方,收集各路信息。
大约呆了一个时辰,家长里短,时事评论,都杂乱了听了一些,心下有了些印象。
傍晚十分,聂政背了一包裹书,行到了秦采儿家。
秦采儿早就离家远远的站在一处土丘上面,眺望着,也不知等了多久。待看到聂政的身影从树木后转处,不由一喜,脸上早绽上如花似的笑容来,一边挥着手,一边快步奔向聂政。
聂政也挥手向她致意,见她到了面前,脸上红扑扑的,不由说道:“在外面站了多久?这天气早晚凉的快,不要老在外面,受凉就不好了。”
“嗯,好的,采儿知道了,多谢聂大哥关心!”
秦采儿早注意到聂政背后的大包裹,待看到包裹解开,全是各种书籍时,也就没有说什么。
聂政趁天还未暗,拿了《说文解字》到后屋那块青石坐了,定定地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看了近两个时辰,秦采儿不时探出头来观望,见聂政连姿势都不怎么动,便直到饭菜煮熟了才来呼唤聂政,此时天已半明半暗。
吃过晚饭,聂政忽然对秦采儿说:“采儿,我教你套功夫,你可愿意学?”
秦采儿很意外,“啊!这样的功夫的我也可以学吗?我……我很粗苯的,怕是学不来……”
“你虽然过了最佳年龄,但也不算晚,虽然这天地元气甚少,但想达到等闲四五个大汉不能近身的境界还是不难的。”
“噢!聂大哥,我要学!我要学!”秦采儿不禁欢呼雀跃起来。
聂政寻了块木料,制成两把木剑,交给秦采儿一把,“我准备教你的,是流传在吴越间的一门剑术。这门剑术最是适合女子修习,虽然只是另一门上乘剑术的入门剑法,但却非常高明全面,练到大成也可初步沟通天地。对于你来说这是最适合的功法。”
“聂大哥,这剑法叫什么名儿呀?”秦采儿听得虽然不是非常明白,却也知道聂大哥肯定会教最适合自己的功法。
“你可称之为《越女剑基础》。”
当下,聂政先教秦采儿总纲歌诀,待她背下来,再教秦采儿运劲窍要。秦采儿完全不解心法的意思,聂政只是说先背下来,待会再解释。
秦采儿花了一段时间,强行背下了歌诀窍要,聂政反复确认了几遍,见秦采儿已完全背下,便提着木剑走到土坪中央,“这套剑法共有二十六式,我先教你前十二式,到了一定时候再教后面的。”
聂政摆出一个架势,“仔细,我现在教你第一式,注意大形与节奏。”
聂政缓慢使了三遍,问秦采儿记住了吗,秦采儿便道记住了。
聂政叫她亲自开始练习,秦采儿使出来,似是而非。
聂政上前纠正秦采儿的小错误,托住了秦采儿的手腕,按住了她的肩膀往下压了压。秦采儿满脸通红,反而越发的错误百出了。
“专注!”
好一会儿,秦采儿才压下了心绪的起伏,能够略微从容的练习了。
一个晚上,秦采儿只学会了四式剑招,而且只是勉强学会了形,聂政暂时没教授运劲法门与剑招相合。
秦采儿虽然练得不甚得法,但在明月照耀下,也早已浑身发热流汗。她却非常高兴,心里总在希望这时光要是慢点流逝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