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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们在军校学的什么?

RU联邦莫斯科二号地铁线未知地点公元2066年5月1日21时15分

这是一间有着悠久历史的办公室,无论是榆木书架在水晶吊灯下闪烁出的光泽,还是完全可以丢进拍卖行拍卖出天文数字的古董陈设都彰显了此间主人的身份与众不同。

如果联邦的基里连科总统如果能到这里参观一下的话,他就会十分惊讶,不是惊讶于这间办公室的历史底蕴,而是惊讶于这件办公室的布局和他在克里姆林宫的总统办公室分毫不差。

然后给总统剩下的,恐怕就只有恼羞成怒了,和这间办公室比,他拥有的办公条件只能用“寒酸”这个词来形容了。

可以坦诚的说,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比他更像联邦的总统。

如果总统能克服自己的负面情感再仔细观察一下这间办公室的话,他还是能发现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这间办公室没有联邦的国旗,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墙上悬挂着的人物肖像画也截然不同。

画像上面是坐着的一个人,一个在世界历史上并不能算非常知名的人物。

如果你认得,那恭喜你,你历史学知识完全可以用博学来形容。

画上的人物,名字叫沃尔夫。格里高里夫维奇。梅辛。

办公室的主人将视线从画像上挪开,他在思索着什么。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

“我已经知道了。”他先开口了。

“没有意义了,他们都死了,全部。”这是第二句。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打电话,你知道该怎么做”第三句。

电话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是枪声。

他放下电话。

“总有自作聪明的蠢货”他撇撇嘴。

略作思考,他又拿起电话,按下一个键。

“狄安娜,我们的处境不是很好,任务有失败的危险。”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谦卑的意味,这与他身上的气质完全不同,所以显得十分别扭。

“好吧。我会派一名代号叫‘阿波罗’的资深特工辅助你,事情结束后由你决定他的去留。”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RU联邦莫斯科国防部大楼公元2066年5月1日20时50分

通向第三层的电梯门打开,联邦总统卡拉卡耶夫。谢尔盖。基里连科走出电梯。

“发生了什么?”总统不满的看着走廊里纷乱的情形,“成何体统,US的人难道打进莫斯科了么?”

“总统阁下,您的内线电话,”总统的情报随员将电话递给总统。

“哦,亲爱的,你和孩子们先睡吧,不要等我了。”总统尽量把声音变得轻柔,他放下电话。“该死的,我连晚饭还没吃呢。”

“今天是什么鬼日子”他喃喃自语。

五分钟后,总统扫视着将星云集的会议室。

“从卫星失去联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们拿出什么应对方案了?”总统无力的揉着额角。

他感到胃也一阵阵的不舒服。

“专家小组正在紧急恢复被瘫痪的卫星..”负责卫星监控的情报官脸色十分难看,他知道自己这次麻烦大了。

“让卫星见鬼去吧,我们要知道我们看不见的国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名将军挥舞着自己的拳头。

“除了新西伯利亚群岛和萨加斯特尔两个地方联系不上,其余被屏蔽地区都用有线通讯发回了报告,一切正常。”负责通讯系统的军官通报。

“我们在新西伯利亚群岛有两个观察站,在萨加斯特尔有一个边防团,他们没做出回应”军官补充。

“是133极地边防团”有将领插话。

“US联邦会进攻那里?为什么?去打鱼么?”有将领嘀咕。

“他们会通过勒拿河南下,把西伯利亚一分为二,我们的远东军区危险了,不排除他们还会有后续的行动。”有将领提出自己的见解。

“有这种可能”

“荒谬,US联邦的将军们在军校里学的什么?如何用刀和叉子吃饭么?如果说他们想占领北极我还觉得这种想法靠点谱,但如果你说他们想从萨加斯特尔登陆,然后南下,把联邦分成两半,他得投入多少力量?别忘了,那可是极地荒原,他们不怕我们用核武器么?我们在萨哈共和国,一平方英里才不到三个人,这还是平均算的,北部连这个密度的五分之一都没有。再说也没有证据表明那里人有人登陆。季克西港还在封冻。”反对者提出异议。

“那可是我们的国土”立刻有人反对。

“几乎没有人在的国土”有人顶了回去。

“安静”总统一拳捶在桌子上。

“我要的是可行的方案,不是争吵。”总统觉得自己的手开始疼了起来。

“远东军区已经第一时间进行了动员,部分军力已经开始向雅茨库克集结。”陆军总参谋长的回答并不能让总统焦急的情绪得到缓解。

“已经派出高空侦察机,但效果不好,侦察地区地面的气候条件很恶劣,目前侦察活动还在继续。”

“三支舰队都已经在第一时间派出分舰队向联邦北部海域进行搜索。现在还在途中,几个小时内就有消息回复了。”

“黑海的舰队也把预警调到最高,欧洲战区和太平洋战区的敌人部队还在大规模调动么?”总统问。

“从四月以来,调动一直很频繁,但敌人的兵力没有加强,我们已做好一切应对所有战线爆发大规模战争的准备。”有将领回答。

“如果是一次全面进攻,为什么只瘫痪掉一部分卫星?”总统问。

没人能够回答。

“问问泛亚联盟,他们有什么情报可以和我们共享的,真见鬼,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敌人却什么都知道,真见鬼。”总统看向国防部长。

总统的情报随员快步走进会议室,在总统耳边耳语几句,总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就在几分钟前,联邦安全总局的副局长,谢卡耶夫上将在自己的办公室开枪自杀了。”总统想了想,还是把刚才得到的消息公布了。

所有人都很震惊。

“联邦安全总局的局长,贝奇耶夫斯基大将已经核实,谢卡耶夫上将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调动了信号旗特种部队两个大队250人,阿尔法特种部队两个分队240人,温贝尔特种部队一个机动分队60人。”更令人震惊的话还在继续。

“这些人,以西伯利亚军区的一个战斗直升机团四十架直升机,三十辆装甲运兵车还有数量不详的雪地摩托为运输工具,携带着可以进行半个月高强度作战的弹药和补给。”总统的话很慢。

“这些人,这些联邦最精锐的特种作战部队,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萨加斯特尔。”总统环视着会议室的所有人。

“这一切都发生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前,他们现在就在那里。”

会议室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总统不说话了,他深深的吸气,会议室里距离总统最近的人在悄悄的把身体向后仰。

“我要把在作战计划上,在那个鬼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作战计划上签字的人,全都溺死在马桶里,全部,一个都不放过。”总统不出所有人意料的爆发了,他的声音高到可以掀破会议室的天花板。

“谁给他们的权利?他们要干什么?这是战争时期,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权利,那就是我,我。”卡拉卡耶夫。谢尔盖。基里连科总统在国家和US联邦人的战争爆发时都没有这么失态,他愤怒的用自己的右拳打着自己的左肩,那是他愤怒至极时的习惯性动作。

“如果格鲁乌特种部队不是在欧洲战区,我怀疑也会被丢去那个我们看不见的萨加斯特尔,哪里到底怎么了?有上帝出现么?有能让我们取得胜利的上帝出现么?”总统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我还是RU联邦的总统么?你们告诉我。”总统的声音低了下来。

没人敢说话。

无力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基里连科总统用手掐着自己的眉心。

“立刻去查,我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是疯狂,我在最疯狂的梦里都没想过在战时体制下的联邦会发生这种事情,真是疯狂。”他喃喃自语。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将整个联邦东部的特种部队抽调一空的力量怎么可能是一个人?都有谁?”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把会议继续下去了。

他感到无法呼吸,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会议室的地板快速的在眼前放大。

“总统阁下..”他似乎听到有人在遥远的地方焦急的呼喊。

基里连科总统在晕倒前的最后一刻,依然在进行着紧张的思考。

“为什么是去那里?那里有什么?那里发生了什么?”他想。

基里连科总统此生从未像这一刻,这么迫切的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终于,一切都停止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US联邦内华达州50号公路某处公元2066年5月1日上午10时整

一身显然是特别定制的西装,左侧衣领上别着胸针的男子低着头从刚刚落地,机翼还在旋转的直升机上下来,他有着一头灰色的卷发。他捂着头,缩着脖子,猫着腰快步跑向公路上已经等待着他多时的车队,他的身后,跟着穿着一身名牌,有着模特身材和一头漂亮金发的女助理。

“保罗,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把我从匹兹堡的总裁办公室里拽到这个荒凉地方的理由”,他和迎上来的,脸上表情木讷的男子握了一下手,同时嘴里嘟囔着。

“上帝啊,这里可真是荒凉,都说这里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公路,果真如此。”他环视公路四周的荒凉戈壁。

叫保罗的人衣领上也有个同样的胸针,他没有说话,他侧着脸点了一头。

“您的祖父..似乎..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不,是太好了..”保罗身后同样穿着黑色职业女性套装的中年女人吞吞吐吐的说,她似乎有些因紧张而显得语无伦次。

“我让你的团队每人挣五十万的年薪,不就是为了防止我的祖父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么?”男子不满的看了一眼向保罗身后畏缩的私人女医护。

“我祖父在哪?保罗。”男子的表情变得严肃了。

保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男子上车。

车队开下公路,向远处的荒凉天地驶去。

坐在宽敞的车里,男子摆手制止了坐在对面的女助理递过来的香槟。他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

“真见鬼,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他的右手食指下意识的抚摸着衣领的黑色胸针。

胸针由不明材质的黑色材料制成,圆形的边缘镶嵌着一圈细小而均匀的白色钻石,圆形的正中同样由钻石镶嵌出一个字母【K】。

男子下意识的动作让女助理不敢看眼前的男人,她把目光转向车外,她甚至不敢说一句话,在她跟随这名男子的八年中,这种状态下的男子他只见过两次,那次两次都有很大的事件发生。

一次是收购联邦最大的军工企业---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一次是震惊联邦的伤亡事件,死亡一百六十八名平民,还有三名联邦参议员。

这不算大事件,什么算?

旅途因压抑的气氛而显得漫长,但是只要是旅途,那就总会有终点。

终于到了,女助理在心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车队来到了一个临时营地,很大的营地。

停放着无数电子,机械设备和工程车辆的营地里,人却不是很多,只有寥寥十几个明显是工程技术人员的人在忙活着整个营地的运转。

男子下车,仰望着营地中央的高大建筑,不,那不是建筑。

那是一辆全副武装的重型机甲。

“啊,我的小文森特,你来了,在我正需要你的时候。”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祖父..”男子快步走向一名老人,轮椅上的老人。

他走到轮椅边,单膝跪下,抓起老人满是老人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上帝啊,我真想你,我的小文森特,我刚要亲自给你打电话。”老人低头,将两人的额头触碰在一起。

“祖父..”男子有点哽咽“对不起,我太忙了”。

“我知道,我没怪你”老人用手揉了揉男子的头,充满了溺爱。

“为了我们庞大的帝国走向繁荣昌盛,你必须忙下去,像我一样。”

“现在,我已老去,而你,已加冕为王。收起你的哀伤,我们不需要那种无用的情感。”老人的情绪恢复了冰冷。

“这是我的最后一件作品,我希望进行最终评估的时候,由你来测试。这是我在这个残酷世界上,留给你的最后一件东西。”老人抬起手,指向营地中央的机甲。

男子顺着老人的手,目光看向机甲。

“他可真大,祖父,比我们投产的原型机尺寸大很多,性能怎么样?”他眯起眼睛。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完成,就等你了,文森特,你还有什么问题么?”老人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机甲。

“没有问题,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男子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不,你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

“把我也弄上去,坐在你的身边。”老人的话很轻。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男子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他脱口而出。

“文森特”老人把目光转向男子的脸。

“不行,不行”男子神情慌乱,目光与老人相交后迅速挪开了。

“看着我”老人的声音,威严而低沉。

男子强迫自己把视线正过来,这是他的潜意识决定的,他无法抗拒。

“文森特。托马斯。冯。克莱斯特,我不是在请求你,而是在命令你。”老人用斩钉截铁的声音说道。他已经下了结论。

男子点点头。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你畏惧的东西的。”老人眯着眼睛点点头。

“是的..”男子低下头,“祖父..。是的..”。

二十分钟后,两人的防护服穿戴完毕,男子和轮椅上的老人从液压登机平台上缓缓向上。

“文森特,你知道么,到了我这个可以将尿尿在裤子里而不会受到鄙视的年纪,已经不会有什么让我感到快乐了。”老人对自己的孙子说道。

“但现在,我很快乐。”老人的精神似乎比刚才好了许多。

“半个世纪以前,我和一个连的战友被五百多全副武装的,要为他们的真主献身的疯子围在在了阿富汗的一个山谷里。”老人陷入了回忆。

“整个连最后就剩下两个人,我和一名疯掉的中士。”老人的陈述很简短。

“当走出那个布满了尸骸和火焰的山谷时,我很快乐,因为我获得了新生。今天,我像五十年前那天一样快乐。”平台停止了。

“现在,把我弄进这个大家伙,我们来看看,它有多棒。”老人拍了拍孙子的手臂。

“这半个世纪以来,我一直在向一个目标努力,就是在上帝都不爱你的时候,你用什么来保护自己?”老人任由孙子小心翼翼的“搬运”着自己。

“什么都不可靠,在战场上,任何事情都会要了你的命,可是你要是有了这个,你就是上帝。”

“以前的都是垃圾,但没有那些垃圾,就没有这个。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以后,就靠你自己了。”老人终于坐进了副驾驶的位子。

“我会让它飞起来的,它会为战场上的主宰,战场上的上帝”男子给他的祖父扣上安全带。

“答应我,文森特,别让它消失在历史里,答应我。”老人扭过头,认真的看着他的孙子。

“还有,我走了以后,你要无所畏惧。”老人的手抓住孙子的衣领。

“如您所愿”男子看着祖父的脸,认真的点点头。在给祖父和自己带上头盔后,他按下控制台上的按钮。

轰鸣声中,驾驶舱合上了。

测试开始了,高达14。98米,宽4。08米,裸机重120。154吨,在外挂了复合装甲,搭载武器和弹药后全重约150吨的庞然大物在腋下两个推进器运作后,开始在内华达的戈壁荒原上奔跑起来。

它很慢,不,那是你的错觉,三秒钟能横跨一个足球场的速度是不能用慢这个字眼来形容的。

说它慢,是因为它的体积给你的错觉。

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电子仪表上,各项性能指标逐渐指向了70%的功率输出时,男子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感觉。

他的祖父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很想停下来,掀开面罩,看自己的祖父最后一眼,但他不能。

他不能让祖父带着遗憾。

“祖父,坐稳了。”他喊了一句,使劲的晃了晃自己的头盔,把自己快要流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机甲疯狂的颤动起来,瞬间提速。

一个布满了乱石的山头?十几步就翻过去了。

跨度三十米的断裂山涧?一个跳跃加背部助推器喷射---过去了。

预警雷达响了?有作为预想敌的装甲部队出现?它们在四挺20毫米的机炮和一门155炮射击下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被敌机锁定了?抛出电子诱饵,然后进行S形机动。

机甲侧肩的导弹发射器弹出,三枚最新型的地对空导弹发射了。

眼泪也终于流下来了。

在天空和地面那爆炸产生的烟雾和灰尘的笼罩下,机甲停了下来。

“测试结束,产品定型,名为..”男子的声音传到营地,一帮技术专家围在哪里。

“祖父”男子说道,他顿了顿。

“是的,就叫祖父。”他按下了面前的一个刚刚从操作台上升起的黑色按钮。

一朵蘑菇云从八公里的一个高地上升起。

不知什么时候,营地里多了几名军方将领,他们有的拿望远镜看着机甲的方向,有的在看营地的电脑。

“立刻给国防部去电,取消所有重型装甲车辆的的定单。”一名显然是军方队伍责任人的将领对身边的副官说。

“这才是联邦军队需要的东西。”他点点头。

“最后的云爆弹,让人印象深刻。”看着远处矗立在天际的重型机甲,他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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