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严岩之间的甜甜蜜蜜,让丁鹏心底自赵朔给他派任务到回到石门这段时间以来蓄积的各种已经表现出来的负面情绪和还隐藏着的负面情绪都很快消散干净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心前所未有的轻松。
然而,就在丁鹏身心轻松起来的时候,马家老太爷马一风的一个电话,又在丁鹏心头压了一块石头。
马一风打电话过来,是邀丁鹏到文昌楼喝茶,说是要跟他当面化解一下他跟马建平、马文平兄弟之间的矛盾。
丁鹏挂了电话,沉思了一会,给赵朔打了一个电话,将马一风邀他到文昌楼喝茶,要跟他当面化解矛盾。
赵朔沉思了一会,告诉丁鹏,让丁鹏放心去应邀。
十月二十一号,早上九点四十分,丁鹏出现在了文昌楼门口。
文昌楼历史悠久,最早建于明万历年间,明末被毁,而后于康熙十年重建,嘉庆年代又大修了一次,后来又毁于战火,八四年的时候,文昌楼原址的一片地被一位南洋富商买下,按照文昌楼原来的样子又重建了起来。
在石门上流社会与文化圈,文昌楼名气之大以及其受欢迎的程度,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文昌楼的茶与茶点,其实并不是贵的离谱,不过,文昌楼的位置对于普通人而言,非常非常的难定,丁鹏以前是一次也没进过文昌楼。
丁鹏进了文昌楼,先问了问马一风定的位置在哪里,然后问了问马一风来了没有,知道马一风没来,他犹豫了一下,走到文昌楼门口,在文昌楼门口等起了马一风。
各个圈子,有各个圈子的规矩。
马一风武道修为并不高,只有宗师修为,而且,年过九十的他,因为气血衰败,其真实实力不说跟普通宗师武者相比,就是跟很多化劲武者相比,怕是也有不如。
然而,在武术界,在强者为尊同时,却也有一些大家都遵守的规矩,譬如要尊重武林长辈。
在石门武术界,马一风是威望最高的一位武林长辈,可以称之为一位武林名宿。
这样的一位武林前辈邀请丁鹏,丁鹏要是拒绝了,他在整个石门武术界,甚至整个燕省武术界都会留下狂妄的名声。
这便是他之前在没有征求赵朔的意见之前便应邀,此刻在文华楼门口等着马一风的原因之所在。
十点零五分,三辆厚重的车开到了文华楼前。
丁鹏眼力惊人,透过车窗看到,三辆车内,每一辆车内都坐着两个很是苍老的老人。
眉头微皱了一下,丁鹏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帮司机将最前面一辆车两边的后车门都打开。
车上的两个老人都下了车,丁鹏对着两个老人躬身行了一礼,问道:“不知哪位前辈是马前辈?”
“老朽是马一风,这位是周家的周文泰!”
“丁鹏拜见马前辈、周前辈!”
丁鹏注意力主要在马一风的身上,不过,对当年利用了扁安邦一把的周文泰,他却也分心在观察。
马一风个子不高、身形微胖,脸上有不少老人斑,形象上比面色红润、面相上还带着几分俊逸差很多。
“这个周文泰有点伪君子的意思!”
丁鹏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将目光转到了走过来的另外四位老人身上。
“晚辈丁鹏拜见几位前辈!”
“丁少侠不用多礼!”
四个老人中,一个麻杆一样的老人笑着回了一句,马一风接过话笑道:“咱们进去,让司机将车开走,免得挡人家的路。”
“嗯!”
“好啊!”
几个老人应和着,往文华楼内走去,丁鹏主动落后,跟在了六位老人身后,也往文华楼内走去。
六位老人跟丁鹏到了马一风在二楼定的包间,谦让了一番坐下,如普通人一样闲聊了一些闲事,等服务员送来了茶水、茶点,关好包间的门,出去了,包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六位老人都端起茶碗,品起了茶,丁鹏也将茶碗端起,抿了一口。
过了一会,马一风当先将茶碗放下,其他五人老人跟丁鹏也都放下了茶碗。
马一风在包间内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定驻在丁鹏身上,笑道:“丁少侠,你不认识他们吧?让老朽先给你介绍一下!”
丁鹏听到这话,连忙站了起来。
马一风先扫了周文泰一眼,笑道:“他我已经给你介绍过了,就不用再介绍了吧!”
丁鹏对着周文泰笑了笑,马一风接着介绍起了其他四位老人。
其他四位老人,也都是石门武术界的人,其中,李步平、钱誉是通臂拳李家、螳螂拳钱家的人,李开山、罗三省则分别来自石门的八卦门和铁掌派。
介绍完了这四位老人,马一风微微一顿,脸上换上严肃之色,看着丁鹏沉声道:“丁少侠,你跟我孙儿建平、文平的矛盾,源自高家兄弟弄的那个大业集团,现在,大业集团已经没了,高家兄弟也返回南方老家了,你们之间的矛盾却越闹越大,想想真是有些没意思。”
听到马一风的这番话,丁鹏眉头微皱了一下,脸微阴了一下,看着马一风沉声道:“马前辈,晚辈跟大业集团起冲突,是源于晚辈做事有些不地道,不过,晚辈是在一定的规矩内来做事的,自认为仅仅只是投机而已。前辈的两位孙儿替高家出头,其实也在晚辈认可的规矩之内,所以,前辈的孙儿将晚辈打伤,晚辈技不如人,也认了。只是,前辈的孙儿后来找人骚扰晚辈的家人,这事做的却是过了。”
“为这事儿,马家也吃了点憋。”
“不错,有人帮晚辈出了头,晚辈的气也消了!”
丁鹏说完这话,深吸了一口气,脸阴了几分,接着沉声说道:“这些事,都是去年的事儿,都过去很久了,晚辈早已放下了。让晚辈十分不解的是,就像前辈说的那样,前辈的孙儿仅仅只是帮人出头而已,为何在高家兄弟已经离开石门那么长时间之后,突然对晚辈下暗手,让晚辈几次险死还生,差点身死他国。晚辈不明白,前辈的孙儿为何如此恨晚辈,置国家大义于不顾,也要置晚辈于死地?”
马一风沉默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建平这事确实做的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