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儿到了三月最后一个周末,真气已经完全恢复过来的丁鹏要进鹿山练武,好长时间没回家的严岩回了家。
丁鹏早上八点来到鹿山,上山没一会,扁安邦打了电话过来。
“喂,老师!”
“丁鹏,你在学校?还是在家?”
“我在外面,老师有什么事吗?”
“你在外面有事?”
这是扁安邦第一次打电话给他,丁鹏自不能说自己在有事。
“没事,在外面闲逛呢!”
“没要紧事的话,你来一趟我这儿!”
“行,我半个小时后到!”
丁鹏挂了电话,便快步往山下走去。
鹿山距离石门理工大学那片算是比较远,不过,走外环线的话,出租车却也能在二十五分钟左右,从鹿山山脚跑到石门理工大学那片。
一路顺畅,时间刚过半个小时,丁鹏出现在了扁安邦家门口。
扁安邦就在门口等着丁鹏,一见到丁鹏,他便对丁鹏道:“走,跟我去看看我跟几个老朋友开的药铺。”
“老师的几个朋友都是中医大师吧!”
“你叫他们中医大师,他们肯定很高兴,不过却不会认。跟我开药铺的三个老伙计,都没上过什么医学院,都是家传的手艺,而且,传承的手艺现在大都没什么用武之地。像你的本家丁海潮,他擅长以针灸配合草药根治顽固性咳嗽,但是,他给人治咳嗽需要花的时间太多,很少有人愿意花那么长时间来让他治。”
丁鹏点点头,顺着扁安邦的话说道:“现代社会,人们都讲究效率,中医手段治病慢且麻烦,没有西医受欢迎,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都看了那么多医书,怎么还有这种外行见解?中医治病,也不是治什么病都很耗费时间、都很麻烦。拿重感冒来说,一副对症的方子配上好药,两天就能好,打吊瓶的话,很多一周都好不了。”
扁安邦说完这番话,微微一顿,叹了一口气,又道:“当然,对症的药方一般的中医师开不出来,好的药,一般的家庭也消费不起,在这两个方面,中医确实是比不上西医。”
又感叹了一番中医学发展的艰难之处,扁安邦话题一转,说起了跟他开修和堂三个老中医的情况。
三个老中医,丁海潮擅长治各种热病,尤其擅长治疗咳嗽,有一手针灸绝活;徐茂擅长配置各种治疗骨质增生膏药,绝活是接骨;高学山擅长治疗烧伤,还有一手辨毒、解毒的绝活。
说完这三个老中医的情况,扁安邦深深看了丁鹏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他们三个人跟我合开药铺,为的就是将他们的绝活传下去,你要是能让他们满意,他们绝对不介意将他们的绝技传给你。”
“多谢老师给我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
“嗯!”
扁安邦点点头,考校起了丁鹏的功课。
修和堂就在医学院附属医院边上的一条巷子里,而且用的房子就是医学院附属医院的房子。
扁安邦能将修和堂开在这里,除了因为扁安邦在医学院有着很高的地位之外,还因为修和堂愿意接受一些难缠的病人。
丁鹏跟着扁安邦来到修和堂的时候,丁海潮正在扎针治疗的一个中年人,便是医学院附属医院送过来的。
这个中年男人,是肺癌晚期,没亲人,自己也没治病的钱。
他本来是准备回老家等死,恰好被在周围活动身体的丁海潮碰到,带到了修和堂。
丁海潮特别擅长治疗咳嗽,对于治疗各种肺病有很深的研究,他无法治疗肺癌晚期的病人,却也能令肺癌晚期的病人舒服一点。
专心的给病人扎完针,丁海潮这才开口跟扁安邦说话。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丁鹏?”
“嗯!”
“丁鹏,你学医是为了什么?”
丁鹏看了扁安邦一谈,回道:“医生这个职业,比较稳定。”
“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为了让更多人病有其治!”
“呵呵!”
丁鹏笑了笑,没接丁海潮的话。
“你有时间就来修和堂帮忙,没工资,我们也不会主动教你什么,你愿意吗?”
“愿意!”
“好!去后面把小齐的药端出来?”
丁鹏点点头,往后堂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丁海潮问道:“里面就一锅药吗?”
“进去,问一下小张!”
“唉!”
丁鹏应了一声,继续往后堂走去,走到后堂门口的时候,一个老人的一声“老扁头”令他停下了脚步。
他回过身,只见一个瘦小的老人从侧屋里走了出来。
在到修和堂过来的路上,扁安邦没给丁鹏说丁海潮、徐茂、高学山形貌上都有什么容易区分的特点,却给丁鹏说了一下三人的性格特点。
丁海潮性格有点霸道,徐茂很不爱说话,高学山有点嘴贱。
听这老人喊扁安邦为“老扁头”,丁鹏差不多可以肯定,这个身形瘦小的老人是另外两位老人中的高学山。
丁海潮、徐茂、高学山这三位有绝技在身的老中医,丁鹏对高学山最感兴趣,他认为这瘦小的老人是高学山,便不由自主的犹豫了起来,要不要先跟高学山打一声招呼,然后再进后堂端药。
不等丁鹏自己做出选择,高学山替他做出了选择。
“这个小伙子是谁啊?是哪个小钉子吗?”
“是!”
“看起来挺高大的,叫你小钉子有点不合适,以后就叫你大丁吧!”
“叫什么都行!你们聊,我去端药了!”
丁鹏刚要转过身,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齐叔的药,我端出来了!”
丁鹏转身一看,只见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青年端着一碗药站在门口。
“小李子,把药给大丁,你过来帮我一下。”
“哎!”
青年应了一声,将手上的药递给了丁鹏,快步走到了高学山身边,跟着高学山走进了侧屋。
丁鹏将药端到“齐叔”跟前,在丁海潮的示意下,喂“齐叔”将药喝了。
“把他推进那边屋里!”
“哎!”
丁鹏应了一声,将“齐叔”推进了西屋。
丁鹏从西屋出来,丁海潮将他叫到跟前,考校了一番,然后沉声说道:“你是灵鹤送过来的第二个没有一点行医经验的人,第一个性子不定,耐不下心学东西,让灵鹤很失望,你可别学他。”
“老师给我机会,我会抓住的。”
“嗯!”
丁海潮点点头,跟扁安邦探讨起了“齐叔”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