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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个裸男的惊悚之旅

看着眼前那些烤得有些发焦的筑鼠尸体,楚离冷汗直下。这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了吗?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却换来身下筑鼠的拳头和利爪。

筑鼠们在火堆前停了下来,将楚离手脚绑在一根粗木棍上,那架势像是要将楚离做成一道烤乳猪。

楚离试着晃动绑住自己手脚的绳子,绳子却没有松动分毫。借着火光,楚离这才看清绑着自己的哪是什么绳子啊,根本就是一大团人类的头发结成的粗绳。

一只穿着破烂盔甲的筑鼠从火堆旁站起身来,看样子是这群筑鼠的首领。先前也只有它安坐在火堆前,没有去捉拿楚离。它示意筑鼠们将楚离抬近火堆旁,对着楚离上下打量,伸出手在楚离身上这摸摸那捏捏,像是在看哪块肉肥些,哪块肉瘦些。楚离心中又恶心又恐惧,却也只能任人宰割。

突然那首领对着众筑鼠唧唧哇哇说了一大篇话。楚离心中惊异,全然没想到筑鼠居然有自己的语言,原来它们也是有智慧的生物。吃惊归吃惊,不过楚离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生死。

虽然他听不懂那首领说的是什么。看底下众筑鼠闹哄哄争吵着样子,很明显是对清蒸还是红烧自己有不同的意见。

那首领嚎叫了一嗓子,众筑鼠唯唯诺诺,像是很惧怕他一般。首领挥舞了下手爪,又叫了两嗓子,点了两只筑鼠的名字。筑鼠群中钻出两只筑鼠来,一只又矮又肥,另一只却又高又瘦,可能是那首领最得力的手下。他们将绑着楚离的木棒抬了起来。

众筑鼠将火堆边的焦肉收起,载歌载舞的簇拥着首领跟在后面。

当然高兴的只是它们,而楚离的心情可就要差得多了。他向着虚空中大声嚷着:“秦子萌,我认错行了吗?我说的都是真的啊。那龙蛋是不可能成龙的。你要是真想找到一头真正的龙。那么就快救我吧。”

呼喊声在峡谷里回荡,秦子萌没有丝毫的回应。楚离心若死灰,看来秦子萌是不会再救他了。

筑鼠抬着楚离摇摇晃晃的穿过铁索桥,进入到一个幽深黑暗的甬道。

楚离偏着脑袋四处打量,甬道墙壁上整齐分布着长条形黑洞。他向着身旁的一个洞中望去,只见一个裹着白色破布的干尸静静的躺在里面。

那干尸身上的布条大部分都腐烂殆尽,一大截腿骨露在外面。腐朽干瘪的脸上,两个黑黝黝的窟窿死死的盯着窥视的楚离。

楚离后颈汗毛倒立,他收回视线。心中惊异,在渺无人烟的赤土荒原地下居然会有这么大规模的墓葬群。而那些陪葬的兵器都已经腐朽成一团赤红色泥土,看来已经久历岁月。

幽长的甬道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捆绑着楚离的木棒随着胖瘦两筑鼠不协调的步伐上下晃荡。晃得楚离一阵困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性情疏懒,觉着就算担心也毫无益处。还不如睡上一觉,恢复些力气,到时候随机应变。这样一想心就宽了,沉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吵杂的喧闹声将楚离吵醒。楚离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瞧着身旁的一切。他全然没想到筑鼠们生活的地方会是这样。要不是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筑鼠,楚离定然会以为自己身处的是人类街市。

十里长街,巨石堆叠成楼,层层叠叠如同梯田一般。众多巨大的石柱连结着高如天穹的洞顶,石柱上面镂刻着的古朴花纹。暗红色灯笼悬挂在街市两旁,一直延伸到远方,如同一条蜿蜒的橘红色火龙。如果不是被筑鼠们像野猪一般抬着,楚离说不定会为这般美景喝彩的。

街市里店铺林立,热闹非凡。各种诡异的东西都有出售。兽皮,草药,矿石。最让楚离惊悚的是其中的一家店铺。

那家店铺门前悬挂的灯笼格外别致。白森森的人皮缝成,两只脚用黑绳子扎紧,肚子里塞着一盏油灯。人皮灯笼随风摆动,面上随时变换着各种表情,鼻子和嘴巴都被缝紧,只有两个窟窿眼框在向外冒着黑烟。

店铺货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人体构件,一双人手十指交叉立在案上,手腕处还滴着黑血。最边上摆着一个人头,双眼微睁着,嘴皮被铁器撑开,露出零落的牙齿,像是在呵呵傻笑。

楚离看得汗毛竖立,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自己的脑袋和那人头并排摆在一起傻笑的场景。恐惧感从他的心底油然而起,他死命摇晃着绳子,却被一旁筑鼠首领一脚踢在了屁股上。楚离吃痛,不得不放弃挣扎。

筑鼠们抬着他在长街中穿行,周围的建筑越发高大。红墙黄瓦,楼宇重重,随处都可以看到巡逻的筑鼠士兵。他们身着的盔甲虽算不上精良,可已非光着屁股的寻常筑鼠能比。

抬着楚离的筑鼠们每穿过一个石门,都会受到看守筑鼠严密盘问。头领筑鼠虽有些不耐烦,却也不得不一一作答。不知这样重复几次,楚离都差点又睡着了。

终于筑鼠们在一座气势宏伟的神庙前停下了脚步。筑鼠首领示意其他筑鼠退去,只留下抬着楚离的那两只筑鼠和他一起进入神庙中。

那神庙里灯火通明,地板和墙壁贴着白色的大理石。它们反射着灯火,整个大厅都是明晃晃的一片,闪得楚离微微眯上了双眼。好一会才睁开眼看清大厅里面的情况。

大厅正中央神台上雕塑着一张巨大的白玉面具。这是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无悲无喜。两条红色血泪从黑洞洞的眼眶流出,化作黑色火焰围绕在面具周围。

就在神台下坐着一个留着灰白胡子的老筑鼠。他见筑鼠首领抬着楚离前来,没有丝毫诧异,只嘿嘿怪笑两声。轻车熟路的领着他们进入大厅深处的一个侧门,穿过好几条回廊,在一面巨大石璧下停下了脚步。

老筑鼠伸手触在石壁上,一道青灰色道气从掌心向石壁四面扩散开来。楚离暗暗咋舌没想到这个焉巴巴的老筑鼠居然是个修道者。

老筑鼠这一掌下去,本来还严实合缝的石壁慢慢显现出一道缝隙,逐渐变成一道门洞。抬着楚离的两个筑鼠连忙将楚离抬进门洞里,随手扔在地上,赶紧退了出去。门洞逐渐闭合,又变成一块石壁。

石壁里面是个封闭的密室,密室四角燃烧着手臂粗的蜡烛,空气中迷茫着一股陈腐的味道。

楚离狠狠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惊得他下巴都快掉了,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全身血气翻涌,痼疾过后的虚弱感一扫而空。他轻松的扯断了毛发绳子,站起身来。瞪大眼睛盯着密室里的事物疑惑的问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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