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朕明明......”他疑惑。
靜銘也一臉不解。
搖頭。
宇文澈依然不相信,拉起我的手腕,“但是傾兒,這脈象......”
繼續搖頭。我跟靜銘除了接吻之外,完全沒有做過其他越軌的事,和他也是,除了被他強吻,其他什麽都沒有。
“敢問娘娘,”老禦醫恭敬地說,“娘娘最近進食過什麽嗎?”
進食?笑笑,除了之前子愈的糕點之外,好像真的沒有吃東西好久了。說起來也有點餓。搖頭。
禦醫低頭不語,“陛下,請允許老臣告退。”
“嗯。”簡單地嗯了聲,宇文澈擡頭看靜銘。
離開宇文澈的懷抱,慢慢走到靜銘面前,轉身看宇文澈,“宇文澈,我想單獨和他說點話,可不可以。”
看了看我,然後看了看靜銘,“嗯。”宇文澈和老禦醫一起走出去。
等到門被關上,我主動去抱住靜銘,“靜銘靜銘。”
他沒有動,也沒有舉起手抱我,只是靜靜地站著。
“靜銘,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嗯?”擡頭看他,依然只是看到他完美的下巴,“靜銘,我們快點回去好不好。”
他慢慢低頭,“傾兒,這些天,你過得好嗎?”
搖頭,“一點都不好。”這些不是被人打暈就是被誤以爲懷孕,還有被打了,過得一點都不好。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著我。良久,我看著他的嘴唇慢慢動起來。
“呯——”花盆掉到地上,宇文澈沖了進來。
“你走,我不想見你。”背著他們,假裝平靜地說著。
腳步聲響起,然後慢慢消失。
直至完全聼不到有任何的聲音,抱著雙臂,慢慢坐到地上。眼前是剛剛的畫面,他的嘴唇動起來,他說“傾兒......”不要!我不要再想起,那不是真的,對,不是真的。
“傾兒?”宇文澈在走到我背後,“怎麽了?”
沒有回答宇文澈,看著地板不動。
慢慢走到我面前蹲下,“怎麽了?”
擡頭看他。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把我拉入他懷抱,“不用怕,我在這裡。”
“宇文澈。”輕輕地叫他的名字,“你認識我很久了嗎?”身體任由他抱著,雙手無力地垂下。
“嗯,很久了。”輕輕地抱著我,語氣變得很溫柔。
我現在什麽都不想想,靜靜的,我沒有說話。
“傾兒,你回到我身邊,好嗎?”
沒有回答他。
“我不會讓你受苦的,好不好。”
還是沒有回答他。
“傾兒......”
“宇文澈,你確定你沒有認錯人?”輕輕地問,我多麽想,他的答案是我想象中的答案。
慢慢扶起我,他的眼裏有著無比的溫柔,“你說呢?”說完便吻了下來。
他的吻柔柔的,其中有著霸道。
淚水慢慢模糊我雙眼,“嗚......”
離開我一點,“怎麽了?”
捂著臉,站起來,飛快地跑出門。
“傾兒——”
我又一次把那充滿擔心和焦急的叫喊聲抛到背後,捂著臉在長長的走廊上狂奔。我要離開這裡,沒錯,只要我離開這裡,那就可以和靜銘一起在王府生活,一起去那個情人湖,對了,離開這裡。腳步慢了下來,直至停下,擡頭,看到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宇文澈。
我知道,他的武功很好,追上我只是一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
低頭沒有看他,直徑從他身邊走過。如果,他沒有出現,那該,多好。眼淚繼續沒停地流著,假如他沒有出現在靜銘的王府,那多好。
拉住我,“傾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要碰我!”用力甩開他,慢慢向前走。
他沒有說什麽,靜靜地跟在我後面。
走了不知多久。
“你怎麽又在這裡了。”
擡頭,看見子愈天使般的微笑。
她端著籃子,“你怎麽又在這裡了?”依然微笑。但是這微笑在看到我身後的之後瞬間消失,“奴婢叩見陛下。”
“嗯。”宇文澈輕輕地回答,“起來吧。”
“是。”子愈變得很緊張,不敢擡頭看我和宇文澈一眼。
走到子愈面前,拉起她就走。
“怎麽了?”不解地看著我。
“沒什麽。”繼續快走,直至到了子愈的房間,把子愈拉了進屋后馬上就關上門。就這樣把宇文澈關在門外。
“陛下!”準備去開門。
“不要開門。”毫不客氣地坐到桌子前,枕著手臂趴下。
她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子愈,我好餓,有吃的嗎?”擡頭,可憐兮兮地看她。其實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點點頭,“我現在就去準備。”
重新趴下,聽到開門聲。
“陛下......”大概是宇文澈示意她不要出聲吧,子愈沒有説話。
門沒有被關上。看著木桌的紋理,“宇文澈。”
“嗯?”只聼見他在身後不遠處輕輕地回應。
“你可不可以出去。”
他沒有説話,也沒有腳步聲響起。
“我想靜一靜,你可不可以出去。”沒有哀求,也沒有要求,只是純粹的想靜靜。
腳步聲慢慢響起,門也被關上。
宇文澈,腦子裏全是宇文澈的影子。他要殺靜銘,把我綁起來,強吻我,在電光火石間救了我。
還有茈靜銘。在情人湖,他說,我喜歡你;依偎在他懷裏,那種甜甜的幸福感,他和宇文澈的打鬥,還有他那句,“娘娘,請你不要這樣,陛下在外面。”
眼淚像是夏天的雨,他稱呼我,娘娘,而不是傾兒。那時候他的臉沒有任何表情,我也看不見他眼中的情感,只是只是,他那句“娘娘”讓我很痛心。
子愈很快就回來,把糕點放下后嘆一口氣,然後也出去了。
擡頭看桌子上的糕點,紅豆糕,桂花糕,還有彌漫香味的花茶。看著這些沒有動,靜靜的,時間慢慢過,本來冒著白煙的花茶也慢慢涼了下來。突然好像哥哥,哥哥溫柔的眼眸,寵愛的微笑,還有熱騰騰的牛奶和麵條,要是他看到我現在的模樣,一定會從後面抱著我,“小寒,不管什麽事,都有哥在身邊,不用怕。”
“傾兒,”宇文澈沖了進來,從後面抱住我,“不管什麽事,朕都會在你身邊。”
睜大眼,宇文澈,他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麽?!
“無論什麽事,朕都會在,所以傾兒,不用怕。”他輕輕地在我脖子上吻了,“万大事,我都會在。”
我懷孕的事終于告一段落了。禦醫說了,是因爲我吃了一種會讓人以爲是有身孕的葯,脈象上也非常相似。
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宇文澈。他比靜銘帥很多,有型很多,他劍術好,文采也好,舉止優雅且高貴,對著我,永遠都笑得溫柔。對我非常好,無論多忙,都會把時間騰出來陪我,知道我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比我哥哥姐姐還了解我。
很好的戀愛對象,甚至是依靠、依賴。
但是爲什麽,在看到他的時候,心裏總是不舒服,看到的是他宇文澈,聽到的是他宇文澈,但是卻在想另一個人。
貌似好久沒有見到他呢,之前問宇文澈他去了哪裏,宇文澈說他回去了。
是回去王府了吧,那個原本就不應該有我的地方。
“宇文澈。”慢慢開口。
“嗯?”他微笑著,是因爲我主動叫他而開心。
看著他宛如春風的臉,嘴角微微彎起,似乎永遠都只會為我一個人而笑。
“什麽事?”依舊是笑著。
看著他不説話。我爲什麽要叫他......
“嗯?”
搖頭,移開視線沒有再看他。
“最近你都沒有笑。”他的微笑變成一抹苦笑,“不開心嗎?”視線稍微下垂。
沒有看他,更沒有回答他。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門。藍天有點刺眼,但是天藍得很漂亮。
宇文澈沒有跟我出來,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我。
看了看兩邊的走廊,都似乎是沒有盡頭的。突然覺得很迷惘,我到底要往哪邊走。低頭,看自己雙手,似乎變得很無助。但是身邊明明就有宇文澈,他說万大事,有他在。
慢慢向前走,陽光灑到我身上,暖暖的。
在花叢前蹲下,輕輕**花瓣,這些都是宇文澈特意叫人栽種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的淺色的花。我喜歡什麽,他全部都知道;我討厭什麽,他了如指掌。宇文澈真的很了解我呢。
如果在認識靜銘之前認識他,我會不會喜歡上他?不知道。
宇文澈,宇文澈,茈靜銘,茈靜銘。擡頭,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身邊的宇文澈正對我笑。
笑得好好看呢,低頭繼續看花。
“傾兒,”在我身邊蹲下,“我有事,晚上再來看你,好嗎?”
怔了怔,他還怕會打擾我?!所以才問?!
站起來,“那我晚上再來。”慢慢開走。
擡頭看他的背影,有點哀傷。是因爲知道我面對他在向另一個人吧。其實他大可以隨便就來隨便就走,只不過是關心我的感受。
看吧,冷雪寒,他多麽的爲你,你卻這樣對他,太不該了你。嘆氣,“宇文澈,”站起來,“晚上,記得來。”
他先是愣住,然後轉頭,笑了。繼續向前走。
我在幹什麽啊,我這樣是不是在給希望他還是在傷害他,明知看到他會想起靜銘,居然還叫他來,我在幹什麽,這不是在虐待自己嗎。
算了,反正只要不去想就算了。無論做到做不到,盡量不去想。
宇文澈果然是來了,而且帶著薔薇花,在我吃飯的時候。
看了看他,然後看了看薔薇花,“哪有人會徒手去摘薔薇的。”站起來,從他手上拿過薔薇后看到他手被刺傷了,“你不痛嗎?”被我這樣說,他依然是笑著。
搖頭,“不痛。”平時看上去這麽成熟,原來也有小孩子的一面。
拉他坐下,慢慢幫他拔去花刺。
“傾兒,我每天都送你薔薇好不好,然後你每天都幫我上葯。”他幸福地笑。
擡頭看他,沒有理會他剛才的話,“宇文澈,我想見茈靜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