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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剑

今日,京城中的人潮已达到顶峰,能来的江湖中已经都到了,蔺远头疼的事,普通百姓却没这么,至少这些天餐馆和客栈的老板都是眉开眼笑。管他客人是什么人,只要给银子就行。虽然有些客人凶神恶煞,让人看着害怕,但你不去招惹他,谁会找你麻烦,魔道之人也不是想象中的蛮不讲理之人,相反魔道之人最讲快意恩仇。所以能进这京城中的魔道之人,也算是“正人君子”了。

你们说今晚谁会赢呢。餐馆之中,一个剑客拿着茶杯,看着杯中的茶说道。这餐馆之中此刻坐着绝大多数都是江湖中人,便有一人道“那刘焱也是自取其辱,白世镜成名已久,虽然刘焱这些年排名上升飞快,但他和白世镜却是一种用剑之人,我敢说他的剑没有白世镜快。是的,刘焱的剑无影剑,因为很多人与他交手事连他的剑的影子也看不到,便已倒下,而一血封喉白世镜,也是快剑,他没成名时,与人交手只用一剑,因为他只有一剑,一剑之后如果那人没有倒下,他便再也没有机会了,而他成名后,与人交手时还是只用一剑,因为那时他杀人已经不用第二剑了。这两人如今都是世上数一数二的剑客,白世镜成名已久,而无影剑刘焱却是这十年间才突然崛起,一路挑战剑客榜,连战连胜,如今已是这当事第四,今晚他就要像白世镜挑战,这也是人们最期待的一场决斗。然而那人的话才刚落下,便又有人冷笑道“不见得吧,我就看好刘焱,那白世镜虽然成名已久,但这些年却再也没见他出过手,说不定他手中的剑早已生锈了,而刘焱这些年却是气势正盛,未尝一败,今晚这剑客榜第三恐怕要易位了。”可这时却有另一个声音传过来,“他们谁胜谁负和你们两个有什么关系,你们还是那谁都不知道的小人物。”两个意见不合的人此刻却联合了起来,对着声音传过来的那张桌子上的人吼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嘲笑我们。”

那桌子上的公子冷笑一声,人们都朝他看去,这位公子竟然穿着一件花棉袄,那衣服上精心绣着一朵一朵的桃花,看他的眼角竟然也画了眼线,身上传出一股胭脂的香味,明明是个男人,却让人感觉分外妖艳。刚才的一个剑客看到这个公子的打扮,顿时哈哈大笑,刚要张口,却被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挡下了,只见这个中年男子,拿着剑对那位公子拱手到,“花花公子在此不必和这些人计较了吧。”刚才那个剑客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感激的看向这个中年男子,却发现这个中年男子并没有看向他,花花公子这个剑客可是知道的,魔道有个花花公子,据说他喜欢打扮成女人,穿女人的衣服,用女人的东西,专门找一些江湖中英俊的公子单挑,据说那些失败的公子被人发现时都已经是裸体的尸体了,所以江湖中人对这个花花公子可是谈之色变,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功夫确实了的,还有一方面就是人们大概猜出了他的癖好。被人扰乱了好事,花花公子当即冷哼了一声,阴柔的声音传来“我说是谁这么喜欢强出头,原来是我们华山派的岳大掌门,怎么岳掌门也是来看决斗的?”说完竟然向岳清抛了一个媚眼,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反胃。

这时从岳清身后传出一个少女的娇哼,“死人妖,别对我爹爹抛媚眼,你恶不恶心。”人们看过去却是眼前一亮,这是一个拿着宝剑的青衣少女,挽着道士的发束,却给人清秀的感觉。花花公子却是最痛恨别人叫他“人妖。”眼中带火的看着少女,喉中哼出一个声音,“小丫头,你找死。”然后突然一甩袖子,飞出三根绣花针,岳清挡在了少女前面,也没见他拔剑,只是向前拍了一掌,便用内力将那三根绣花针震落在地,花花公子所修功法乃是阴冷邪功,面对岳清这种绵绵不尽的正派内功时,自知讨不到好处,起身便走了,只是走时,一个阴冷的声音还像岳清身后的几个弟子飘过来,“岳掌门,内功果然深厚,只是你华山派的弟子出去可要小心了,你可要多教他们些逃命的功夫。”岳清身后的几个弟子顿时觉得遍体发寒。岳清皱起眉头,看向身后的几个弟子,也明白他们此刻心中所想,便叹了口气道“青书,看来以后你们行走江湖要小心这个花花公子了,为师却是为你们引来了一个大敌。”叫青书的弟子忙向岳清作揖道“师傅严重了,惩恶扬善本就是我正道之人应该做的,而且就算师傅今天不得罪他,日后我们碰到他这种阴邪之人,恐怕他也会对我们产生歹毒的心思,我们只要注意防备他就行了。”

岳清点了点头,说道“走吧,我们去见一见那位一血封喉白世镜,当年他与你们师叔祖是旧交,此次他与人比武,我们就算来替他捧场吧。”华山派一帮人便离开去了通文馆。通文馆内,蔺远和管事之人在商议今晚的防卫工作。“既然那二位有名的剑客今晚就要比武了,通文馆对他们在何处比武可有安排?”蔺远现在担心的是这个,比武的地方可不能随便安排,既要保证不会影响到京中的秩序,又要保证江湖中人能够看清他们的决斗。蔺侯爷放心,这决斗地点我通文馆早就安排好,就是那城墙之上,既不会影响到您的防卫也能让江湖中人都能观看到这场决斗。蔺远点了点头说了句“好。”这城墙之上确实是最好的地方,这也避免了当初他所担心在城中比武会对普通百姓有所影响。还没到晚上,这城门扣比上年聚满了人,蔺远白天就将平日里在城门做生意的百姓遣回家,改为护城军驻守,护城军与江湖之人聚在那相安无事,竟然分外默契,蔺远心中感叹道“通文馆确实是有些手段的,单论现在这一出便是难上加难,要知道这些人群中可是不乏魔道中人,魔道中人讲究随心,做事是最没纪律的。通文馆能让魔道之人做到这一点,真是让蔺远佩服了。”

今晚的月亮是分外的亮,将城墙照的清清楚楚的,就在人们等的有写不耐烦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他们来了,顿时所有人都抬起头向上方看去,果然此刻城墙上已经站了两个人。刘焱向白世镜拱手,“有请白前辈指教,叨扰前辈了。”白世镜笑着摆了摆手,摸了他有点白的胡子说道“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快的挑战我的,再过个十年,我这代人便老去,到时江湖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了。”刘焱摇摇头,“我不想等个十年然后成为第一剑客,我只想确认我的剑是否是最强的,所以趁你们还能拔剑的时候,我要打败你们。”白世镜不再多说,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此刻城墙下分外安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不想错过比试的任何细节。白天那位少女此刻拽了拽岳清的衣角,紧张的对岳清轻声的问道“爹爹,白爷爷能赢吗?”岳清没有回答她,任然是抬着头看着上方,少女便也不再多问,紧张着期待着结果。

刘焱有一种错觉,他感觉面前这位和蔼的老人拿起剑时仿佛变了一个人,看着老人抓着剑柄,他竟然不敢拔剑了,额头冒出了汗珠,仿佛只要下一刻他拔剑,老人便能一剑杀死了他,只是此刻却不能胆怯,刘焱知道如果他输了气势,那么此战必败,咬了下舌尖,让疼痛清醒自己,刘焱大喝了一声“来吧。”下一刻,比试就结束了,刘焱反应过来时,白世镜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处,而他的剑却只拔了一半,剑身还在剑鞘之内。刘焱觉得喉咙苦涩,他知道此战他完败,因为对面这个老人连出手的机会都没给他,刘焱努力对老人做了个感激的表情,说了句“谢谢。”是的,刘焱感谢这个老人剑下留情,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老人想杀他,他已经死了。刘焱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老了一样自语道“没想到我输的这么惨。”白世镜看着他的样子,摇了摇头,“年轻人,此战却是我占了便宜,若是真的战斗,我却不一定能胜你。”刘焱却没有听进白世镜的话,仍然颓废的自语道“可我在你面前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不,你错了,我平生所学,精华却在这拔剑式上,而你的剑却是出鞘后才能显威,我明白和你一战,我必须在你出手前就打断你的气势,如若你的剑在开始前就拔出来了,我真的不一定能胜你。”刘焱眼中又有了光亮,是的我还可以再提高,然后便对白世镜拱手一拜,这一拜是出自真心,刘焱哈哈大笑,一点没有失败的落寞,消失在了黑夜中。

下面的人却觉得这场比赛分外的无趣,当白世镜的剑抵在刘焱的脖子上时,有人不相信的说道“这就结束了?”“是啊,这刘焱也太弱了吧,一招就败了。”“通文馆的招牌果然名不虚传啊,天下第三和天下第四尽然差距这么大。”是的,这场对决真正花费的时间不到一秒,人们大多的时间都在等待,从看着白世镜握剑,刘焱沉默不动,到刘焱的那一喊,人们只看到了两个高手蓄势。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无趣的,蔺远惊叹着对着聂英说道“聂英你看出来了吗?”聂英疑惑的看了眼蔺远,说道“侯爷,我怎么感觉刘焱太弱了,连白世镜一招都接不下来。”蔺远摇摇头,“刘焱不是弱,而是白世镜没给他出手的机会,白世镜的那一剑天下恐怕无人能接的下来。”

岳清看着白世镜消失的地方,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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