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意思,徒儿明白了。师傅想让徒儿去学剑宗吗?”蔺晨对着岳清行礼道。岳清叹了口气,“晨儿,不是为师不想亲自教你,只是我这气宗的剑法,都要有内力为功底,我若强行教你,反倒是误了你,但你天资卓越,去寻剑宗,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兴许能碰到你的机缘。这本是剑宗之人,所学的基础剑法,为师交给你,你平日里可以多加学习。”蔺晨接过岳清手中那本已有数处破损的剑谱。
“师傅,可我要去哪里找剑宗呢?”蔺晨疑惑的看向岳清,岳清望向屋外,“近日来,你一直在外面游历,我华山景象,你大多都已经看过了吧。”蔺晨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一直浑浑噩噩,将华山主峰都跑了个遍,只剩下周围几个小峰没去过了。岳清闭上眼睛,“当年剑宗所在就是主峰对面的拙锋上,你可以去那寻找一番,当年我也曾几次上去,想要寻找旧人,可都一无所获,但我知道虽然当年剑宗失败,但宗门之内,不会赶尽杀绝,剑宗虽说分崩离析,但这些年来肯定有人仍住在山中,你可多去寻找,若是找到当年故人,你带着这本剑宗剑谱,我想他们也会念即同门之情,对你传授一二的。”
第二日,蔺晨早早就起来了,他要去拙峰看一看,虽然岳清没让他立刻就去,但他不愿等,也不能等。只是让他心烦的是,不知何时身后多了条尾巴,岳灵儿仿佛知道自己要去拙峰一般,早早的也跟着他出来了。岳灵儿笑着上来推了一下蔺晨,“师哥,你要出去啊,我今天没事,和你一起吧。”蔺晨一阵头大,连哄带骗的对着岳灵儿说道“师妹,今天我要去拙峰有事,你就别跟着我了,兴许我要在那待上几天。”岳灵儿一听蔺晨可能晚上不回来,当时就泄了气,“啊,我爹不准我晚上一个人在外面过夜的,那算了吧,师哥,你下次一定要带我。”蔺晨都不敢看岳灵儿那水汪汪的眼睛,转身就逃了。
蔺晨一路披荆斩棘,才不过到了拙峰半腰,拙峰颓废,多年来无人前来,原本铺满的青石阶都被杂草覆盖,蔺晨一路要拔出短剑,挥出一条路来。再加上他丹田已废,没有内力支撑,体力便是还不如常人,一路下来,走走停停,不过,这一路万籁俱寂,只有偶尔的鸟叫作伴,却不失为一种享受。,青石阶到了前方便断了去路,蔺晨有些疑惑,这青石怎么会铺到此处就没了,拨开地面的杂草,终于在前方五十米处,杂草渐少,等蔺晨走到尽头时,才发现已经是悬崖,再看悬崖旁边的石壁上,竟然有着一个一个的木头,这些木头打入石缝之中,这些年来的风吹雨打,有些木头已经腐烂不堪。再抬头望去,一个个木头成人字状,回合入山顶,分外壮观,不知是何人,有如此能耐,竟能在如此峭壁上开出一条天梯。蔺晨没敢往悬崖之下看,只是看下山顶,便已是头晕目眩,若是再看这崖底,蔺晨怕他再也没有那登峰的勇气。
蔺晨小心翼翼的登上了第一根木梯,尽量将整个身体贴在石壁上,原本这石壁上还有给人牵着的草绳,只是这些年来,早就腐烂,若是牵着那草绳,突然断去,跌下去,便是有死无生。风声在耳边呼啸,蔺晨身上出的汗,被分吹过,瞬间蒸发,让他后背冰凉,蔺晨头脑便是分外清醒。如此小心翼翼,半个多时辰,蔺晨才上了二十几个木梯,再抬头望去,蔺晨不由苦笑,此刻山中起雾,蔺晨又在这半山腰上,头顶的木梯一直连入云中,不知还有多少条。蔺晨不由的在心中骂起自己来“蔺晨啊,你是不是太傻了,现在这般进退两难之境,只能往上爬,等到了山顶,还不知道如何下去。若是再找不到剑宗传人,那自己努力岂不白费,而且若是失足掉了下去,恐怕几百年都不会有人能发现自己的尸骨。”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蔺晨控制了自己心中的杂念,继续向上爬去,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蔺晨若不登顶,恐怕就要在这木梯上过夜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只是往上又爬了十几个木梯后,蔺晨便遇到了难题,前方一个台阶竟然断去,而下一个台阶理他又有两米左右的距离,莫说人能否平地跳两米,这木梯还是向上走的。蔺晨差点没骂出来,小心翼翼的摸着石壁,蔺晨想找到落手点爬过去,只是这石壁常年风吹雨蚀,缝隙处变得像刀锋般锋利,蔺晨扯着袖子将手包住,扣住石缝,忍住手上的疼痛,慢慢向上爬去,当人双脚悬空时,全身重量便全都集中到了手上,蔺晨的手顿时被石头隔开了口子,鲜血渐渐染红了衣袖,蔺晨努力咬着牙,双脚在石壁上找落脚点。要知道当人双手高度过了他的肩时,便很难再用处多少手臂的力量,所以蔺晨必须先找到落脚点,才能向上爬。
过了许久,蔺晨脚下终于找到了落处,当将全身的重量又回到脚上时,蔺晨才又舒了口气,休息片刻,便向头上的那根木头移去,一番缓缓移动,两米左右的距离蔺晨足足爬了半个时辰,当蔺晨双臂搭在那根木头上时,蔺晨都有点不相信,顿时呵呵笑了起来,就在他攀着木头要爬上去时,却听咔嚓一声,木头竟然承受不住,直接断了开了,蔺晨直接头朝下坠了下去,此刻蔺晨心中念到“我命休已”只是这般下落了两秒,蔺晨又有些不甘心,大仇未报,这般死去岂不可惜。看向石壁,蔺晨竟然发现石壁中插着一柄剑,说时迟那时快,蔺晨竟在半空中抓住了剑柄,那柄剑在石壁中不知插了多久,此刻却削铁如泥般割着石头,但这也大大减缓了蔺晨的下落速度,再往下,蔺晨便发现有一处突出的石块,蔺晨努力调整了方向,朝那石块落去。
砰的一声,虽然有剑的减速,但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冲击力可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蔺晨一屁股坐在了石块上,顿时张大了嘴巴,想叫又不敢叫,让屁股在那停了好长时间,才啊的慢慢摸着屁股站了起来。此刻蔺晨才看向手中的剑,剑身青色,常年插入石壁中而完好保存,剑柄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常年露在外面也没有一点锈迹。蔺晨知道这必是一柄神兵,就这削铁如泥便是他这位原本侯府公子也没见过。此刻捧起宝剑,挥舞两下,蔺晨更觉这柄神兵无论是长度还是重量,使起来都是格外顺手。再看剑身,此刻浮出两个字,“青云”蔺晨大吃一惊,这柄剑竟然是师傅所说的华山派丢失的神兵,“青云”。没人想到它会是在这拙峰的石壁之中,难怪没人能找到它。蔺晨更加的欢喜,当下拔出腰间的宝剑,将“青云”插入剑鞘之内,蔺晨也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当自己的剑面对“青云”的时候,仿佛有一种臣服的感觉,剑身黯然无光。
蔺晨看向前方,发现此处竟然是处山洞,更加惊喜,今日几番大喜大悲,生死沉浮,蔺晨心境豁然开朗。此刻又有容身之处,休息一日,也不再管现在身处何方,一切等到明日再说吧。本就太累,蔺晨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反正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山腰之间,分不清白天黑夜,一切都被云雾所挡。蔺晨点起火折想往这山洞之中看一看,他知道自己离开此处无非两种选择,一种往上爬,一种在这山洞之中探索,兴许能发现出路。山洞并不深,蔺晨走了片刻便到了里面,看到里面蔺晨顿时大喜,里面有石凳,石桌,想必曾经有人居住,走到石桌旁,蔺晨拿起桌上的油灯,发现里面的灯芯虽然烂掉,但油却还要一些,当下撕下衣服一脚,卷成线状,放了进去,点起油灯。蔺晨开始打量洞内的情形,对面一具端坐着的白骨骷髅吓了蔺晨一跳,不过也只是已经,无论昔日是什么人,但此刻已经化为白骨,便就不再可怕。
继续打量四周,蔺晨便发现一处墙壁被打磨的分外光滑,将油灯凑上去,蔺晨便发现上面有字,“练剑四十载,已觉凡世无敌,华山寻万剑一,败于他手,心死。——独孤容若。”蔺晨看向那具白骨,看来又是一个败在祖师爷剑下的人,祖师爷到底是有多么厉害,蔺晨真想亲眼见识一下祖师爷的风采。继续往墙壁上看去,“心死坠于山崖,得落脚不死,心火复燃,尝创剑招,破万剑一之法。——独孤容若”蔺晨大吃一惊,此人竟然想破祖师爷剑招,也真是个英雄,光凭这份勇气,便宁人佩服。再往后,蔺晨又发现字迹“吾苦心专研十余年,终发现吾败万剑一于剑,万剑一剑气合一,吾独气功无双,焉能不败,创剑招九式,破万剑一剑气合一。——独孤容若”蔺晨此刻已是对这位独孤容若万分佩服了,光是这份败而不馁,又重创剑法的气度,便是无人能及。
往后看去,果然又剑招图形,只是蔺晨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胸口烦闷,赶紧扭过头去,不再观看剑招。他知道这便是他父亲和岳清所说的越是上乘的武学,越要以心境相配合,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宁人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