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婆婆溺爱的看了眼姚楚雪,“雪儿,告诉奶奶,那个蔺晨是不是个俊洒飘逸的小伙子啊,不然怎么把我的宝贝孙女迷成了这样啊。”姚楚雪一下扑进了姚婆婆的怀里,“奶奶,不准取笑我,”少女将脑袋贴在奶奶的胸口,就如小白依赖她一般。“哎呀,我的孙女越是这样,我对那个叫蔺晨的少年就越发的期待了。”姚婆婆轻轻地拍着姚楚雪的后背。
“啊,姚花,你莫非想出去?”姜老头一下子跳了起来,“嗯?”姚婆婆扫了姜老头一眼,“怎么,我出去还要向你报告不成,这些年我在这幽冥谷待得也有些倦了,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小伙子,寻一个年轻活泼的小伙子,到时候把你给休了。”姚婆婆用她的手轻轻点了姜老头的额头一下。姜老头一下竟然哭了出来,上去就抱住姚婆婆的腿,“姚花,我对你可是不离不弃啊,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啊。”姜老头样子竟如孩童一般,惹得姚婆婆又笑了起来,蹲下了赶紧把他扶了起来,然后看着自己的孙女说道“雪儿,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爷爷的哪一点吗,就是他的天真,即使到了这般年龄我随便一句话,他还当真的听一样,我可不会再找其他人了,这天下恐怕也找不到一个再如你爷爷这般待我的男子了。”说完,姚婆婆掏出一条手绢,仔细的替姜老头擦干眼角。姜老头憨憨的一笑,“那是,我傻人有傻福,不然怎么能娶到姚花你这般的娘子呢。”
姚婆婆仿佛是被勾起了往事,也动情的看了姜老头一眼,摸着他的脸庞说道,“傻瓜,你可不傻,只是你为了我装傻罢了,姜云,当年你为了我放下一切,和我住进这幽冥谷内,这些年你可曾后悔吗?”姜老头却是头摇的跟拨鼓一般,“姚花,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便是选择了你,其余的我什么也不稀罕。”姚楚雪痴痴的看着爷爷和奶奶,只希望这世间也有一个能这般待她的男子。
“姚花,我和你说一件事情。”刚才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此刻姚婆婆也罕见的愿意听姜老头说下去。“姜云,有什么事就说吧,这般吞吞吐吐的像什么。”姜老头一会摸了摸腰间,一会又摸了摸脑袋,终于朝着姚婆婆笑着说出了口“姚花啊,到了外面,在人面前,你怎么也要给我点面子不是,我也一把年纪了,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你就听我的,我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姜老头话还说完,姚婆婆白皙的手指已经揪起了他的耳朵,“啊,姚花,快放手,疼。”姚婆婆微笑着注视着他,“刚才好像给你脸了?这会功夫都学会上树了,爬到我头上来了。”“姚花,你听我说,听我说,我是看你这么多年没出江湖了,江湖的变化可是千般的,我是怕你出去会惹了什么麻烦。所以关心,才这么说的。”姚婆婆手中的力又加大了几分,“姜云啊,我虽然有二十年没有出去了,可我却是知道一条江湖规矩的,任他过个多少年,这条江湖规矩都不会变,凭实力说话,我姚婆婆出去,谁人敢拦我。”
“是的,姚花,快放手,我什么都听你的,这次有你,我们出去可以横着走路了。”姚婆婆笑着放开了手,“你胡说些什么,什么横着走路,我虽然不怕麻烦,但也不会招惹麻烦,难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带着雪儿都是竖着走的?”姚楚雪哼了一声,便抱住了姚婆婆的袖子,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姚婆婆立刻就冷下脸来,吓得姜老头一哆嗦,“姚花”,“你闭嘴,想不到我在的时候,你带着我孙女是这般走江湖的,看着她被人欺负都不敢还手,我告诉你,雪儿说的,做的,就算是错的,那也是对的。”姜老头脑袋像小鸡哆米一样狂点。
“那我们就走吧,雪儿,你一路也和我说说蔺晨的事吧。”姚婆婆在姚楚雪的搀扶下,走出了幽冥谷,而以往总是神气活现的姜老头,此刻却跟哑巴一样,跟在了这对婆孙女身后,“嗷嗷”这时姚楚雪的怀中窜出一个小脑袋,这小家伙自从上次吃了麒麟血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此刻醒来,想要看看外面。“奶奶,你看小白。”姚楚雪摸着闪电貂的小脑袋,姚婆婆看了闪电貂一眼,小家伙本能的又一下子缩回了姚楚雪怀中,片刻后又偷偷伸出脑袋,打量起姚婆婆,“小白,别怕,这是奶奶,”姚楚雪抱出怀中的小白,放在手中给姚婆婆看。只是姚婆婆并没有要碰小白的意思,而是对着姚楚雪说道“闪电貂只认一个主人,他不会想让我碰他的,何况我若是抱它,会把这小家伙吓坏的。”“恩,奶奶。”“姚花,上次韩家的韩枫给小白吃了麒麟血,所以现在它才总睡觉,没以前那般活泼了。”这时一路沉默的姜老头上来补充了一句。
“麒麟血吗?难怪了,我说这小家伙蜕变的有点早,不应该是这样的,韩枫那家伙倒也舍得,这次我既然出来,那就也去韩家一趟,见一见故人。”“奶奶,麒麟血是何物?”姚楚雪好奇的问道。姚婆婆看了眼姜老头,只见他也好奇的看向自己,想来姜云也只听其名,未明其详。姚婆婆便开口像他们解释道,“这世间有三处物极必反之地,一处是南疆毒王谷的火灵窟,一处是我们魔教五指山的幽冥谷,最后一处,便是那极寒之地的寒冰涧。这麒麟血便是出自这毒王谷的火灵窟,为毒王谷韩家独有。”“那麒麟血到底是怎么来的啊,总不会是植物一样张着的吧?”姚楚雪问道。姚婆婆摇摇头,“具体怎么形成的怕只有那韩家人知道了,又或者他韩家人也不知道,当年我曾去韩家,以我的独门秘药千尸脑神丹换取过韩家的千日醉,也曾问过韩枫这个问题,只是他自己都苦笑着摇头说不知道。”
姚婆婆顿了一下,便接着说道“麒麟血的来源曾经有两个说法,第一种是说从神兽麒麟身上留下的血液凝固而成,据说那是韩家一位先祖,入火灵窟寻找不死药,结果没想到不死药是被那火麒麟守候,韩家先祖不敌,便身死在火灵窟中,只是那位韩家先祖也非常人,竟然伤到麒麟,置其身上留下无法愈合的伤口,从此那火麒麟所过之处便会流下血液,凝固成块,便是麒麟血。”姚楚雪听的痴迷,不过当时就问了姚婆婆一个问题,“奶奶,这世上真的有麒麟吗?”姚婆婆挽了下秀发,“我也不知道,这世间也没人见过,这种说法不靠谱的地方就在这里,将麒麟血归根于传送中的麒麟,不过天地之间的事谁也说不清,不说那火麒麟,便是那不死药我就不信,这世间若真有不死药,那韩家之人恐怕早就把火灵窟翻个底朝天了。所以这种说法的可信度很低,不过第二种说法却能让人相信些。”
“火灵窟内洞窟无数,没人知道通向何方,据说是通向地心,这也是为什么叫它火灵窟,火灵窟越往深处走,就越发炎热,每五百年,火灵窟便会有一次地心熔岩喷发,这时岩浆会带出地心一种奇特的产物出来,此物乌黑发亮,坚硬似铁,但却遇水即化,此物能救人性命,却又能致人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之中,其中蕴含的天地能量巨大,是许多天地异兽梦寐以求的宝药,吃了可以抵得上多少年的修行。”姚婆婆说完,姚楚雪便将水袋递给了她,“那奶奶相信哪种啊?”姚婆婆笑着摸了摸姚楚雪的头,“我更相信这第二种,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麒麟血虽是出自火灵窟,而韩家却也不多的原因,因为这麒麟血是由熔岩带出,能带出多少全看天地造化,可能有时有,有时甚至没有,如果没有那么就只能等下个五百年。所以韩家人才会如此珍惜,示之为毒王谷第一秘宝,要知道毒王谷素来供奉毒药,这却是他们唯一供奉的药材。”
“奶奶,你的千尸脑神丹不是也被毒王谷供奉了吗?哼,毒王谷素来只认可他们自己的毒药,可奶奶的毒药他们却不得不服,被他们供入毒药堂内,载入了韩家史册了。”姚楚雪自豪的挽着姚婆婆的手臂说道,仿佛那毒药是她制作的一般。姜老头却不太高兴的样子,姚婆婆看了他一眼,“姜云,怎么不高兴啊,是不是我的千尸脑神丹让你不满意啊。”姜云罕见的和姚花顶起了嘴,“我是不太高兴,因为我看不惯那般恶毒的东西。”姚婆婆上去牵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好了,我当年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不再炼那东西了吗,那东西我自己也只有两颗,一颗后来给了毒王谷。”姜老头下意识的问了句“那还有一颗呢?”姚婆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含情脉脉的看着姜老头,“还有一颗我后来给你吃了,我说过你若是敢变心,我要你生不如死的。
姜老头看着姚婆婆的眼睛傻笑,然后看着姚婆婆朝他又点了点头,顿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嗷嗷大哭,“不要啊,我不想死啊,姚花,我对你忠心耿耿啊,你怎么能把那种东西给我吃呢,怎么办,姚花,有解药吗?”姚楚雪看了奶奶一眼,发现她正在努力的忍着不笑,便知道奶奶又在逗姜老头玩了。顿时就笑了出来,“姜老头,你怎么这么傻啊,又被骗了。”姜老头从眼泪中看向此刻抱着孙女笑的姚婆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也不哭了,拍着胸口喘口气道“姚花啊,这种玩笑能别开吗,会吓死人的。“
这一路被他们这般一闹,便是分外有趣,一转眼,他们便是到了华山派脚下的襄阳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