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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消失在同治八年的村庄

朝山溪连个水毛都没有,就算有水,都不知道是哪年的黄历了。

根据地名推算,以前应该有水,还是很多的水,并且流水淙淙,清澈见底。

但是以附近的地表按照年代概括,朝山溪的水应该出现在三亿五千万年前的新生代时期。当然这是胡扯,三亿五千万年前连整个SX都在海底,连一块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陆地都不存在。现在黄土遍地,干得冒烟,要是有水,除非出现奇迹。

这里是北纬108。6度和东经37。4度的交接处,距离宝鸡二百一十华里。但是不属于任何乡镇,甚至都不属于宝鸡,因为它在宝鸡的行政区域图上根本就没有出现。

眼前的朝山溪像是一件被丹青重彩渲染了的前朝古卷,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荒凉和凄美,雕梁画栋,鳞次栉比,富贵而奢华,在周围的荒山野岭里显得是那么的不协调。像是突兀地出现了,还没有一个呼吸又很快消失了。凡是看似美好的事物,内里的实质总是不尽如人意,或者是南辕北辙的背道而驰。

但是从村落布局和房屋密集程度上看应该是人口不少于两千,而且规划有序的行政村。可是村里静寂无声,没有人,连鸡犬也没有。街道整齐洁净,从相近的院落里还遗落着几缕袅袅的炊烟,像是生活气息浓郁。然而这只是外在的表象,内在的实质谁也不知道。

今天是赵炎凉第一次来朝山溪,他住在离此十华里一个叫榆木坪的地方。

但是这也构不成他来朝山溪的起因,而是女友李婧执意要出来散步。

散步都能散十里,她是他的活祖宗,活祖宗的命令对于他来说就算是上天下地都莫敢不从。只是这次他没从对,从到了朝山溪。

“吓,这是朝山溪艾,好有诗意的名字!”李婧看见村囗石碑上的村名,兴奋的叫起来。

这是中规中矩的仿宋字,其实它的正确叫法是秦体,而不叫仿宋。创始人威加海内,无人不知。他是秦桧,生活在北宋末年的徽宗王朝。那个朝代是中国书画史上鼎沸时期,诞生了书画四大家,并且技艺超前,无与伦比。

如果按照当时的座次排名就是蔡京、童贯、赵佶和他。一律大坏蛋,都没好人。

但是是不是好人和他们有没有人格魅力没有任何联系,我们看问题不能主观。

此时秦桧体的村名和平常唐楷写的村名相比起来是那么的怪异。石碑的颜色是那种惨人的月光白,在周围的花岗岩的衬托下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兴奋的起因并不是看见了月光白的石碑,而是在给赵炎凉撒娇,女人都会这套。

散步都散了十里,要是把赵炎凉累恼了,到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听话的男票?就算有,还要重新相处,磨合。搞不好遇到个人面兽心的大坏蛋,被他卖了还帮忙数钱。其实赵炎凉一点都没恼,甚至没感觉到疲惫,就算让他现在围着村子跑三圈他都没意见。

女人在改造男人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能力,但是这并代表她们也积极进取,愿意求知。她们只喜欢造人,不接受被造。二者有质的区别,是主人和佣工的关系,不能混为一谈。也是自从物分两性的那一天开始,在神仙、人类和妖怪的三界之中存在的一句最大的费话。

看来上帝先造的是夏娃,又造出亚当。

亚当是夏娃的肋骨。

夏娃亲眼目睹了上帝把一团脏了巴叽的烂泥巴,随便捏巴捏巴就能捏出一个男人的方法充满了好奇,所以对此有十足的兴趣。亚当没见过造人,故无此意念,就知道唯夏娃是从。这种现象存在己久,并且在人类的进化中不断的日新月异,要不然孔子也不会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见解。

一日子贡问他:“有一言可以终身行之者乎?”

这是子贡之妻让子贡接受改造,他不想接受,又不想拒绝。对于一个有个性的人来说,接受改造让他零容忍,这是原则问题。

可是拒绝就家庭不睦,得离婚,他很苦恼,孔子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他这是在让子贡的老婆换位思考,破坏徒弟家庭幸福。

孔子还说唯女子难养也,近之不逊,远之则怨。

明摆着是撒娇的事他都看不出来,由此亦可见仲尼仁兄是地道的直性子,并且远小人近君子,没有异性朋友,连女人天生有喜欢说反话的习惯也没掌握。

孟子就没有这么直性子,他说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这是在告诉我们做人一定要先隐忍,不能随心所欲,想干嘛干嘛。

有一首古风可以表达:找谁都一样,世上没奇迹。要想不离婚,首先学会忍。

不知道这算不算五言古诗,应该不算,不但没有平仄,还不押韵,但是包涵了接不接受改造和应该不应该听话的全部内容。

女人的境界决定着男人的高度。她要是没文化,还不喜欢干活,最多只能让丈夫变勤劳,刷锅刷碗、洗衣做饭。要是有文化,会写字,并且知道十位数以内的加减法和会背诵乘法口诀表,就能造出全能机器人。

李婧能力非凡,只是赵炎凉不给她机会用,听话的像个被签了卖身契的奴隶,都没经过相处磨合,就做起了男仆。所以并不是每一个少女都能当上造物主,她们要是遇到了懂事的男奴隶,就能省略当造物主,直接当主人。

她兴奋了几秒之后,继而眼神忧伤起来:“朝山溪为什么没有水呢?”

赵炎凉都呆逼了,他呆逼的原因不是朝山溪没有水,而是他从来就不知道朝山溪的存在。

这里是秦岭山脉一个叫狐仙岭的地方,怪石嶙峋,寸草不生,从古至今都没有人烟。

究竟有没有他也不知道,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本地人,而是从学校直接下乡煅炼的有志青年。李婧不是有志青年,她是一个人无聊,想找个人欺侮。而赵炎凉是最佳人选,他不但喜欢被欺负,而且还喜欢被虐,对李婧来说根本就是良人若此,今生无求。

她来的匆忙,甚至都没有机会给院里的老师打招呼。

这样倒不是赵炎凉不仗义,连女票可能被记过都置之不理,而是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学校。就是想找老师打招呼都没有人理他个鸡毛。

可能也不会被记过,她是学院的院花。美女在一切形式上都享有优先豁免权,要是成绩还好就不是了,就会被羡慕嫉妒恨。又美丽、学习还好,就是把普通人往死路上逼。

但是李婧平时不学习,只在考试前才用功。这不是她上大学才养成的习惯,而是从小就是如此,属于一逢考试就放火炮的那种。这也让她有了一个优秀的人际关系,尤其是有了赵炎凉就更加完美了。

找个男朋友竟然丑陋如斯,真让人同情。

按赵炎凉的话来说能找到李婧就是走了****运,这也是李婧少有的在思想上和赵炎凉一致的一回,但是表达形式和赵炎凉不一样,说她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在实际意义上一样。当然赵炎凉欣然接受,他从记事的那天起就没想过会有女人愿意跟他。不是他长得和时代脱节,有一张贫下中农的脸,而是瘦得就像芦柴棒,还是那种畸形的芦柴棒,奇高,颜如刀削。要是赞美的眼光去看就是非常有质感,这是一种高尚的眼光。要是人人都拥有,世界上就没有丑人了。男人皆帅哥,女人皆美女。

李婧和他是在人人乐超市邂逅,不是被他的丑所折服,是那天她买东西没带钱,一共十五块,是一包组装的泡面。

赵炎凉就在她后面,他身上也只有十五块钱,是头天晚上到太白立交桥踩点,就是溜跶,见到有促销的烧鸭,想吃,但是没钱,那天晚上是想去买烧鸭,可是已下架。后来他就想这可能是命,连老天都为他这个优秀的青年没有女朋友而感到气愤,就决定让他走桃花运。但是在没看见李婧的一分钟之前他没想到会走桃花运,就自怜自艾。想吃个便宜的烧鸭都吃不到,这让他伤心到落莫,并且暗下决心以后出门带钱。

然而这种决心他已经表决过无数次了,就是养不成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过日子的好习惯。

他现在的这种习惯就像个穷的只剩下钱的富二代,和皇帝出宫属于同一系数。不论干什么都有佣人陪伴,自己什么都不拿。但是他不是,非但不是有钱人,还不是一般的没钱,确切的说今天花钱要是不好好计划,明天连打卡吃饭都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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