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炎凉看到这个广告的时候,觉得一切就是缘分天注定,这份工作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会有一定难过的难度,但是在赵炎凉的眼里却是简单到了极致。因为他是全美空手道大赛连续三届的擂主,虽然这个荣誉不能坦白,但是他的各项硬件指标和搏击技术是毋容置疑的。
赵炎凉以俊朗的外表和健硕的八块腹肌轻而易举的博得了俱乐部经理的青睐,之所以得到青睐是因为经理是一个女人,她叫白如玉,人如其名,浑然若一块雪白的羊脂玉。
天海大厦背靠着海州市市政府的办公大楼,许多政府的高层机要管理部门也设在大厦里。里面寸土寸金,一切的配套设施都是参照着五星级商务酒店的标准配备。除去高额的租金和一条龙的物业管理不讲,谁想在这里面搞一个小写字间,没有政府机要部门的党政领导一把手说话,谁也不敢开这个先河。一个纯商业运作的小团体能跻身进这个行政森林里,看来背后为其撑腰的一定是个能只手遮天的人物。
天上掉不下来钞票,也掉不下来馅饼。广告上所谓的免费是指免费提供有关于业务上的咨询和解答,而不是白白的教习拳术。现在广告商都搞这种看似傻傻的噱头,有了这种让人觉得有免费的午餐的铺垫,电话号码也就成了热线号码,一天到晚的响个不停。
但是拨打这种电话的都是商界上杰出白领和老总级别上的成功女士,普通的工薪阶层和打工族根本不会来这里。谁都知道一个能在天海大厦里的租得起写字间的拳术馆,学费肯定也接近天文数字,不是整天忙碌着为五斗米乞食的人所能负担得起的。
拳术馆的创办人叫贝海,四十出头。自幼随父亲一起在韩国居住,也算得上是个海归。这次从韩国过来办学,是由海州市外事办牵线搭桥,所有的设置和配套服务都是归侨办一手负责包办,他只是轻轻松松的过来当一个甩手掌柜。一个助手和两个助理教练都是归侨办给安置的。负责海外联谊会事物工作的市长办公室李主任这次为了更好的促进两国的民间文化交流,把兄弟之间的互动桥梁建立的更加稳固和完善做出了很多积极的工作,也是这个女子跆拳道会馆主要成立人之一。
关于李主任,贝海不是很熟悉。只是刚从从韩国回来的时候,李主任到机场去接机,之后又在市政府的招待所里吃了一顿便饭。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甚至贝海都不知道李主任叫什么名字。
会所里接电话的文员是从市政府秘书办公室里临时借用的一个年轻小姐。贝海见了她只是微微的点头示意一下,她也只是报以微微的一笑。助手和两个助理教练也是各司其职,整天都看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自的工作。除了那个助手和贝海的关系稍微熟悉一点,其他两个人永远都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刚开始的时候,贝海还主动去跟他们沟通关系,时间久了,也懒得去理会了。
会馆的教学程序都是一对一的进行的,一个教练只带一个学员,按照小时取酬。来这里的学员都是大商巨贾,而这种奢华的方式也正迎合了她们的需要。凡是新来的学员都是先由贝海亲自教习了主要的格斗技巧之后,让助理教练和那个看起来忙忙碌碌其实一点具体工作也没有的助手去陪练。?
这样的美事放在谁面前谁都会乐意而为的,什么是事情都不用他操心,该处理的事情都妥善的完善于萌芽状态。
现在看起来这一切就像是制作精良的商战片,有了市政领导的融入,也有了海外公司的加盟。其实这只是表象,这家拳术馆的当家人并不是贝海,他只是拳馆聘请的一个外籍教练,也自然不是李主任,而是浑然如一块雪白的羊脂玉的俱乐部经理白如玉。
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类似于女秘书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的职业装,戴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和一般女秘书没有任何形式上的不同,如果非要找出不一样的地方出来,那就是她要比一般女人细致,还有一种能让男人喷血的气质。
赵炎凉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想喷血,不过紧接着他又在想既然这个能让他喷血的女人是天海俱乐部的经理,就一定和董事长有关系,他要是继续喷血就是在越雷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克制住了自己分泌旺盛的雄性激素。如果她只是一个女秘书,还经常被别人吃豆腐,他一定会泡她,还会狠狠的泡,忘掉身份和使命,只为取得芳心。
雨季过去,干旱来临,原本食物资源丰茂非洲大草原变得格外匮乏起来。
一头西伯利亚狼跋涉千山万水只为寻找一片它自己认为的理想世界,可是当它看到眼前的这一切的时候,顿时心灰意冷。然而长期的风餐露宿和饥不择食的苦逼经历让它变的温顺起来,在所有动物眼里觉得这个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外来户只是一条家养的流浪狗。谁都对它没有戒心,直到有一天它们发现身边的伙伴逐渐减少才知道出现了问题,然而此时为时已晚。西伯利亚狼已经恢复了原有的强悍和桀骜不群,谁也不可能把它击于不败之地。
当一个人想要把自己在陌生的环境隐藏起来的时候,往往会把自己伪装起来,开始以另外一种崭新的姿态出现。
二十一岁的赵炎凉没交过女朋友,也没有实际意义的初恋。但是现在的他迫切的想让自己交一个女友,这也是他离开美国后最重要的一个想法。
海州的天空在赵炎凉的眼里是潮湿的。
那年初夏下了好多雨。
刚刚从土里爬出来的蝉,还没来得及看清炎热的夏天,就被推进了这场漫无边际的雨水里。断断续续的叫声在潮湿的空气里时近时远,它眼里的夏天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哪里都去不得,哪里也不能去,搞不清两边无端的生出这双翅膀是什么用途,猥琐的躲在灰青色的屋檐下,看着一滴又一滴的雨脚无拘无束地在眼前踩来踩去。
对于蝉来说,它可以在地下蛰伏十五年。蛰伏了十五年,钻出来只是为了一个夏天。要是早知道夏天是这个样子的话,也就不会拼掉性命的出来了,什么意思也没有,到处都是灰蒙蒙的,连一处晴朗的天空也找不到。
对于赵炎凉也是,他从德克萨斯来是为了证明老爹到底有多混蛋,他蛰伏了二十一年,结果遇到了一个这样的雨季。
墨绿色的爬墙虎匍匐在斑驳的墙面上,自由自在的蔓延。新生的绛紫色的枝蔓越过光滑的彩绘水泥图案,粘附在绚丽的花纹上吐出的叶脉,一丝一缕的绽放开来。细微的声响,惊醒了一只去年蛰伏在窗沿上的蜗牛,它东张西望的探出了小脑袋,拖着长长痕迹,深一下、浅一下的慢慢爬进了蒙蒙细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