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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洪三說到這裏,自己又喝了一杯酒,沈寂了一下子,洪三繼續說:『當年!許多的大幫會更是內鬥不已,最後分散出無數的小幫會,這些小幫會根本不講忠義與道德,經常是為非作歹。高祖父是在當年一手創立了洪鷹會,在當時算是中小型幫會,但是高祖父立下規矩,只求自我保護不受人欺,絕對不許仗勢欺人作惡事,一旦發現立即逐出幫會,即使是洪家子孫都一樣必須逐出家門。

高祖父過世後傳位給我曾祖父,曾祖父叫做洪義,他有兩個兄弟,他是老大得位,在他這一輩人物中也是中規中矩,只是有開辦一些酒吧和音樂會所,在三兄弟的齊心協力下,洪鷹會改名成為洪鷹公司,旗下有十幾家的餐廳、酒吧和音樂會所,在當年也算是赫赫有名。

曾祖父過世前要傳位給自己的二弟,可是老二和老三都不同意,他們這老一輩的人物是非常講義氣與忠貞的個性,無奈之下只好傳給他的大兒子,就是我祖父,祖父叫洪武,他本身有三個兄弟,他也是行大得位,可是這一代人糾紛就多了,在曾祖父這一輩的人物都老去後,他們的下一代子孫就開始分堂口,彼此間也經常明爭暗鬥,在祖父四兄弟的強勢壓制中,倒也沒鬧出什麼大事。

只是堂口多了,生意規模就更是闊大,幾乎涉及各行各業,就連賭場、夜總會、、、等相對灰暗的行業都有經營,更是把洪鷹公司改為洪鷹集團。而這一代的人物幾乎都是面合心不合的相處,時間久了自然問題就更多,以往很少見的械鬥在這時都已經是家常便飯,祖父當年是非常傷心,因為這已經嚴重違反祖訓。

後來傷心之餘的祖父打算分割洪鷹集團,召開了家族大會討論,沒想到洪家各房卻都早已准備好,各有各的理想產業,就此順利的完成分割,從此各房也不再互相往來,直接導致原本被壓制住的明爭暗鬥浮上台面,開始轉為大型械鬥與互相攻訐。祖父得知後一病不起,把家主之位傳給我父親後就過世,過世時除了我父親這一脈的人,其他各房各脈的人,沒有任何一人露面祭拜追悼。

父親名叫洪文,他接任家主之位時已是虛有其名了,旗下產業就剩下五個不太賺錢的電子行業和這一大片山林祖產,這也是其他各房看不上的地方,而祖父是因為家主之位,更不可能放棄這片祖產。但是很巧的是父親接手時更好遇上電子業蓬勃發展時期,父親用了十餘年的時間發展迅速,一度成為最有潛力集團的榮譽,旗下資產更是突破十億元價值。

父親為了與洪鷹會各房區隔不再關連,就改名為洪氏集團,從此步上正軌不再涉及灰色地帶的生意,他更是把旗下的資產與出色的大集團交換無記名股票,為的就是怕再次發生子孫惡鬥的事。父親過世後由我接手,父親就生我一個兒子,我還有兩個姊姊,不過年紀大都已經過世了。

我年輕時候因為是洪氏集團的少東,有許多姑娘都圍繞在我身邊,但是父親嚴格要求我只准娶華裔子孫,當然我也有一個相當親昵的對象,也符合父親的要求,可能是因為我的縱容,他染上了賭的惡習,最後鬧出巨大的賭債,父親非常生氣他屢勸不聽,就決定給他一個教訓,私底下和賭債的債主協商處理,但是卻不讓他知道,希望能斷絕他的惡習,沒想到他居然沒有改掉惡習,反而變本加厲的染上毒品,最後毒癮發作失足跌落二十層樓,當場一命嗚呼。

從此我也就斷了娶妻的念頭,當然還有一個因素就是我本身有不孕症,更使的我對婚姻看成可有可無,後來我收養了屠人杰這個逆子,最終導致我成為現在的樣子,就剩下這一片祖產山林。但是這個逆子如果好好的正經經營,我倒也不想過問什麼,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是和以往洪家分出去的幾房合作,幹了不少惡事,把父親辛苦導正的風氣再次大吹邪風。

所以我才要求你必須答應我,幫我掃除那個孽子所做的一切違法組織,不然我死後如何面對我的父親,那會把他再氣死一次的。小峰!這樣你了解了嗎?你還有信心堅持完成對我的承諾嗎?』

白岳峰回答說:『作惡的事,我絕對是幹不來的,別說沒經歷過,就算想都沒想過,可是要掃除屠人杰所做的一切違法組織,這是不是又得打打殺殺,這可不是我的專長,或許以後會有變,但是至少目前我能想的就是搜集證據交給執法單位去瓦解他們,但是這也不容易的事,至少在我沒再次站起來前,這根本是空想,但是我會用一生去努力完成承諾,雖然我不知道未來我是否可以真正完成這個承諾,但是我絕對不會忘記,更不會不去努力,我一定會時刻不忘的去努力做到。』

洪三很滿意白岳峰的回答,又再一次到了一杯酒遞給白岳峰,爺孫倆就在簡陋的涼亭中,互相舉杯敬酒暢飲。爺孫倆喝了一陣酒都感到有點酒意上頭,就停止了對飲的默契,洪三更是把酒收起來放到背後的籃框中,取出一只烤好的兔肉,倆人開始分食這只兔子,烤兔肉下了肚子後就讓白岳峰感到一陣舒爽,不再有酒後的噁心嘔吐感。

洪三看著白岳峰的樣子笑著說:『小峰!看來你平時不常喝酒,就喝這麼五小杯的酒你就吃力,可見得你以前確實是一個文弱書生,恐怕以前的你是滴酒不沾吧。』

白岳峰臉紅紅的回答說:『是呀!我以前幾乎是不喝酒的,我覺得這酒很辛辣又花錢,還不如買幾包煙抽,還能增加靈感,這酒喝過之後,隔天腦袋就跟被毆了一棒子似的疼,還會讓人大半天不舒服,所以我一直不喜歡喝酒,除非是心情極度惡劣時才會喝一點助眠。』

洪三笑著說:『這個酒喝多肯定不是好事,不過你要是走商圈的話,想保持不喝酒的情況,那恐怕估計會很難,這容易會變的和人不親近,多少要喝一點,但是不能多,也是有益身體,只是糟糕的酒千萬不要喝,那會很傷身體。還有喝酒必須看地點,娛樂場所能不喝就不喝,那種地方喝多都不會有好事發生,在我這裏可以放肆的喝,即使醉了也不怕更不丟臉,有爺爺在就不用擔心,爺爺不敢說酒量頂天但也還過的去。』

白岳峰點點頭表示認可,又甩甩頭似乎努力著要把酒精甩出腦袋中,這讓洪三更是大笑不止,無形中也使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洪三認為白岳峰很率真,毫無扭捏的行為,是一種親近長輩的自然表現,心中不禁的暗暗讚許,但也對白岳峰的人生歷練感到憂傷,加上遇事不多的經驗更是讓洪三產生細微的擔心。

白岳峰看到洪三張著大眼睛瞧著他,眼皮是眨都眨一下,白岳峰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般,很是訕訕的說:『爺爺!我會慢慢練習嘛,你不要這樣盯著我瞧,把我都看得全身不舒服,有什麼就直接說好嗎?』

洪三似乎沒聽到白岳峰的話語,仍然是直勾勾的瞧著白岳峰,白岳峰越看越害怕,伸手輕輕的搖了一下洪三,洪三才宛如從晃神中轉醒般,楞了一下欲言又止,轉頭看向遠處的山林,似乎心事重重般的神情,這反應更是讓白岳峰疑惑不解。

頓了好一會兒,洪三才輕輕的歎道:『小峰!我沒事只是走神了,這說起來與你無關但又似乎有關,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我想到的事,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喔!』

白岳峰說:『爺爺!現在這裏就只有我們爺孫倆,你明顯就是不快樂,你叫我不要擔心根本不可能,在這裏我不關心你又有誰能關心你呢?您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好嗎?雖然我很愚笨也沒多少人生經驗,但是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盡力,只希望爺爺您能快樂一點。』

洪三聽白岳峰如此說,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伸手摸摸白岳峰的頭說:『你真的很單純,不識人間險惡事,到底我是不是好人其實你也不清楚,可是你卻是一味的相信我,以你這樣的心性出去外面闖蕩很容易吃虧的,我很擔心你這一點,你必需要經過許多的磨練來成長,我是一直在想這些事該如何比較好。』

白岳峰回答說:『我一切聽爺爺的,不管多辛苦我都會努力接受磨練,求爺爺教導我,我也想成大功立大業,我更想擁有過硬的本事與智慧,只有自己真正擁有的能力才是無盡的財富。』說完就要下跪,卻被洪三一把攔住。

洪三很嚴肅的對白岳峰說:『男人不要動不動下跪,雖然是跪天跪地跪父母,我是你爺爺自然也是受的起,但是我不喜歡軟角蝦,你懂嗎?來!坐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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