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把完脉后,脸上充满了困惑的神情。
在一旁的赵大郎焦急地问道:“爹,他怎么样?”
赵大夫百思不得其解地说:“患者的脉象很正常啊,我看没有什么大碍啊!”
赵大郎用试探的口气问:“爹,要不给患者先扎一针,先制住他的呕吐?”
赵大夫想了想吩咐赵大郎道:“也好,你去屋里把我的针灸包拿过来!”
赵大郎应声匆匆而去。
赵大夫回过头来问抬担架者:“他病了几天了?”
两名抬担架者回答道:
“有四五天了,时好时坏的,一直拖着没有找大夫看!”
“赵大夫,快点想办法救救我大哥!”
“别急,你大哥没事的,会好的!”赵大夫一边安慰道,一边察看患者。
赵大郎手里拿着针灸包,急匆匆跑过来:“爹,给!”
赵大夫从赵大郎手中接过针灸包,从包中取出一枚针灸,在眼前用净布轻轻地擦拭着。
刘大头在一旁急切地催促道:“赵大夫,快点救救他,他快不行了!瞧瞧,他又抽上了!”
躺在担架上的患者马上开始使劲抽搐起来,双手还不时地舞动着,令手持针的赵大夫无法下针。
乐队头领焦急万分地挤上前,轻声地:“赵大夫,还是让他们另找大夫吧,这一耽搁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呢!”
赵大夫头也不回的回答道:“稍等片刻,一会就好!”
赵大夫回头厉声地对刘大头等人命令道:“快,扶住他,莫让他乱动!”
刘大头冲抬担架二人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快,帮赵大夫扶着点!”
患者被两名抬担架者牢牢按住,暂时安静了下来。
赵大夫看准时机手持银针迅速在患者身上扎入三针。
患者停止呕吐和抽搐,四肢顿时瘫软下来。
刘大头立刻惊叫起来:“赵大夫,你怎么把我弟弟给扎没气了!”
患者闻听马上脑袋一歪,耷拉下来。
两名抬担架者马上大惊小怪地大喊大叫起来:
“我大哥让赵大夫给扎死了,出人命了!”
“大哥,你死得冤枉啊,我的大哥啊!”
……
赵大夫和赵大郎惊讶地表情。
此刻,在离赵大夫家不远处的久住王员外家南边一处卖香饮子的摊位旁边,站立着三个穿着华丽的少年,三个少年手里拿着一杯香饮子,一边喝着,一边望着赵大夫家门前围观人群。
三位少年中的一名叫董大有指着赵大夫门前说道:“宝玉哥,你快看,让刘大头他们这一闹,准会把赵家求亲的事给搅黄了!”
“宝玉,你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名叫丁九的少年喝了一大口手中的香饮子,刚说出一半话,见李宝玉正瞪着自己,立即感觉不妥急忙把要说出口的“太歹毒了”的话改为“太妙了!”
这位名叫李宝玉的少年就是甜水巷熙熙楼客店李员外的独生子,由于从小被娇生惯养,经常惹事生非,受不良少年的勾引和影响,常常与不良少年为伍。在京城内,与惩恶扬善、行侠仗义的赵家赵二郎三侠等人水火不容,常常发生冲突。李宝玉从心里是死活不愿意让赵二郎成为自己的姐夫,便与同伴们想出这个办法来阻止赵家去自己家求亲的馊主意。
李员外小儿子李宝玉喝着香饮子,看了看斜对面赵大夫家门前混乱的人群得意地:“谁让他赵二郎平日里处处和咱们兄弟过不去了,他还想娶我三姐,当我的姐夫,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嘛!”
丁九附和道:“就是,天底下要是有这样的好事我也想要!”
李宝玉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一边去,这里没有你什么事!”
丁九看到赵家门前正在大闹的刘大头背影对李宝玉说:“刘大头不知轻重,他要是知道赵二郎会点穴术就不敢去赵家闹事了!”
董大有感到十分惊奇:“赵二郎他会点穴术?我怎么不知道啊!”
李宝玉提醒大家道:“二郎这小子从小就不愿学医,却对针灸中的人体穴位兴趣很大,他把点穴术和人体穴位合二为一,捣鼓出一套自己的点穴术,你们以后遇上他小心点!”
董大有说:“知道了,宝玉哥!”
丁九不屑一顾地说:“别怕,他的那点点穴术我曾经领教过,他还没有练到家,有时灵,有时一点也不管用,他平日里不轻易使用的!”
李宝玉眼睛仍然盯着赵家门前刘大头等人,再次提醒大家道:“我看大家还是小心点好!”
丁九提高嗓门说:“宝玉提醒得对,我们以后同赵二郎打打交道时,还是小心些为妙。”
这时,在赵大夫家门前,刘大头上前一把抓住赵大夫衣襟恶狠狠地说道:“赵大夫,我们是来求你救人的,你怎么两三针就把人给扎死了!”
两名抬担架者立即扑在患者身上号啕大哭,大喊大叫起来:
“大哥啊,你死得好冤啊!”
“哥啊,你快醒醒,说句话啊!”
赵大夫胆怯地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刘大头不依不饶地:“干什么,杀人偿命,你把人都给治死了,该怎么说?走,跟我们见官去!”
两名抬担架者马上也站起来围住赵大夫:
“走,跟我们去见官!”
“今天老子跟你们赵家没完!”
赵大郎见状立刻挤过来将刘大头等人推开:“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双方激烈争吵起来,且相互推搡起来。
赵二郎正要挤过去被胖侠伸手拽住:“二郎哥,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他。”
赵二郎问道:“他是谁?”
胖侠眼睛盯着刘大头说:“他是刘七,外号叫大头,常常和李宝玉在一起鬼混!”
赵二郎若有所思道:“看来,这帮小子今天是来者不善啊!”
胖侠问赵二郎:“二郎哥,我过去,给他点苦头尝尝!”
赵二郎突然发现躺在担架上的患者的肚皮仍然在均匀地起伏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伸手拦住正要上前的胖侠:“咱们再等等,沉住气,今天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躺在担架上的患者听到周围吵闹声和落在自己脸上的吐沫星和尘土,忍不住把眼皮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向外观看,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当与赵二郎锐利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时,患者马上慌张地紧闭上眼睛,装死过去。
赵二郎嘴角处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胖侠焦急地问道:“二郎哥,怎么办?”
赵二郎说:“我有办法了,你去给我找一根鸡毛过来。”
胖侠迷惑不解地问道:“二郎哥,你要鸡毛干什么用?”
“叫你去你就去,一会你就知道了。”赵二郎摆了摆手,示意胖侠快去。
胖侠答应而去。
赵二郎见刘大头等人与父亲和大哥吵得不可开交,急忙上前伸手劝开双方道:“大家别吵了,都别着急,都听我说!”
双方见状立刻停止争吵,回头看着赵二郎要说什么。
赵二郎冲刘大头等人:“你们是来看病的,还是来闹事的?”
“我们一大早过来,当然是看病的,可不是来闹事的,更不是来找死的!”刘大头理直气壮地回答后,立刻示意两名抬担架者上前说话。
两名抬担架者立刻会意,气势汹汹地帮腔道:
“我们是来求医治病的,我大哥让你赵大夫给治死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让大伙说说,给评评这个理,天底下有这样的大夫吗?”
赵二郎面对对方的蛮横无理,气愤地说:“你们想怎么样?”
刘大头气势汹汹地说道:“杀人偿命,大夫医死人也一样!”
抬担架的二人也附和道:
“赔钱,你们要是不答应,我们去见官!”
“当大夫把我大哥给治死了,我们岂能罢休!”
赵二郎手指着躺在担架上的患者问:“要是他还没有死呢?”
刘大头心虚地走上前,弯下腰把手指放在患者鼻孔处试了试,胆怯地回答道:“你过来瞧瞧,人都没气了,就是让你爹几针扎死的!”
赵二郎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让我瞧瞧!”
赵大郎见状急忙上前阻止道:“二郎,你别乱来!”
赵大夫也紧张地问道:“二郎,你想干什么?”
赵二郎停下脚步回答道:“爹,大哥,你们别怕,我看说不定他还没死,还有救!”
刘大头听到赵二郎的话后,急忙站在担架前伸开双手阻拦道:“你胡说,人都没气了,你还想干什么!”
赵二郎走到刘大头面前,严厉质问道:“你不让我看看,凭什么就说他没有气了,要是他一时昏厥过去呢!”
胖侠手里拿着一根鸡毛跑过来帮腔道:“是啊,说不定过一会儿他又醒过来呢。”
赵二郎不依不饶道:“你不让看,是不是心虚啊?”
刘大头与二人对视一下,心里没有了底气,一边无奈地闪到一旁,一边气鼓鼓地回答道:“我心虚什么,好好,你看,给你看!”
赵二郎走上前把手指放在患者鼻孔处,试了试:“他还有气呢!”
刘大头气急败坏地说:“你胡说!”
赵二郎底气十足回应道:“谁胡说谁心里最清楚!”
刘大头胆怯地:“你……”
赵二郎互不相让道:“你什么?你别看我不是看病的大夫,可我就是专治他这号病的,你信不信,我马上能让他起死回生!”
赵二郎说罢伸手从胖侠手中拿过那根鸡毛,飞快地将鸡毛捅进患者鼻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