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城内一条通往李员外家熙熙楼客店的必经之路,在一家名叫“四季衣铺”店门前围观者众多,整条街道被堵得严严实实。
赵家求亲的队伍被迫停下。
求亲队伍中不少人跑过去围观,街道被完全堵住了。
胖侠、猴侠、狗儿用力挤入人群,看到一挑粪的菜农与卖衣店主二人正在争吵。
“今天,你不赔钱就别想走!
“我把地上的粪水给打扫干净还不行嘛!”
“不行,你得赔我钱!”
“我没钱!”
……
赵大夫急忙走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们把路堵得这么严严实实的!”
店主见是赵大夫急忙换了副笑脸点头哈腰道:“是赵大夫啊,你来的正好,你给评评这个理!”
赵大夫问:“你们这是……”
菜农见到赵大夫如遇上救星似地急忙上前抓住赵大夫胳膊诉说道:“赵大夫,我是六斤啊,你给我看过病,你忘了?”
赵大夫辨认出眼前这位菜农:“是六斤你啊,这是怎么了?”
菜农委屈地:“赵大夫,我刚才挑粪桶路过这里,一不小心绊倒了,把粪桶给弄翻了,粪水洒了一地。我给他已经赔礼道歉,答应给他弄干净,可他还是不依不饶的,非要我赔他钱不可!”
店主把赵大夫拉到身边诉说道:“赵大夫,你给我俩评评这个理。他把粪水全洒在我店门口,臭烘烘的,臭跑不少前来买衣服的客人,影响我的生意,赵大夫你说说他不应该赔我损失嘛!”
赵大夫看了看双方劝说双方:“让我说,叫他把地上的粪水打扫干净,让人家走吧,你看看,你店门前围这么多人,你不怕影响你的生意啊!”
店主听了赵大夫的话不高兴地:“太影响我的生意了,今天非得让他赔钱不可!”
赵二郎拨开围观者用力挤进来愤愤不平地:“粪水又没有洒到你店里,这街又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让人家赔钱,你太欺负人了!”
围观者闻听纷纷赞同赵二郎的话:
“就是,人家又没有把粪水洒在你店里,你凭什么要人家赔钱!”
“他这是欺负人!”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
听到众人的议论,卖衣店主不满地冲着围观喊叫道:“你们怎么说话呢,不错,这街不是我家的,可他把粪水洒在我店门口了,他这不是要臭我店铺嘛!”
赵二郎刚要张嘴,被赵大夫伸手拦住,拉出围观者。
赵大夫教训道:“你给我少说两句,去,到一边等着去,今天是你兄弟俩求亲的日子,你少给我惹是生非!”
赵二郎张了张嘴,见父亲抬起胳膊只好无奈地闭上嘴,退到一边等候机会。
胖侠、猴侠、狗儿与围观者纷纷指责卖衣店主: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还是放人家走吧!”
“让他把门前给你扫干净就是了!”
“扫一扫就行了,怎么能讹人家钱呢!”
“这人也太贪心了!”
“人家菜农挺不容易的,不要太为难人家吧!”
……
赵大夫听到众人的议论对店主说:“你看看大家都替他说情了,看在大伙的面子上,就让让他,让他把地上的粪水清理干净就是了,别让他赔钱了,好不好?”
店主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目光说:“哪好吧,看在赵大夫和大家的面子上,不让他赔钱了也行,让他给我好好擦干净了!‘
赵大夫高兴地:“这就对了,做人要厚道,让他弄干净就是了。”
店主笑着说:“好,你们可要让他给我擦干净!”
赵大夫转身对菜农嘱咐道:“六斤啊,你听到没有,一定要把地上粪水给弄干净了!”
菜农保证地:放心吧,我一定清扫干净,谢谢赵大夫!”
赵大夫和鼓乐头领挥手招呼着看热闹的求亲人聚拢起来继续前行。
菜农拿着扫帚正要打扫地上的粪水,卖衣店主跑过来一把夺下菜农手中的扫帚,将扫帚扔得远远的。
店主凶恶地:“不行,不能这样打扫的,这样是不行的!”
菜农突然看到店主凶神恶煞的样子,害怕了:“怎么不行啊?”
“我是让给我擦干净,你没有听清楚!”
“怎么擦?”
“怎么擦,你给我脱下衣服把地上的粪水擦干净!”
菜农明白了,生气地说道:“你,你这不是欺负人嘛!”
店主蛮横无理地:“我就是欺负你了,怎么样!”
赵二郎闻听转身赶过来,推开围观者,上前喝斥卖衣店主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让人家把地上的粪水弄干净就是了,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
“我就是这样欺负他了,怎么样!”
“你太霸道了,我赵二郎也把话给你撂在这儿,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你管,好啊,太好了,你管是吧,那你赔我钱吧!”
“我看你就认钱了!”
“不让他赔钱也行。”
店主说完扭头冲菜农:“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不让你赔钱算是便宜你了,快给我脱下衣服把地上的粪水给我擦干净了!”
菜农摸了摸自己破旧的衣衫,可怜巴巴地:“我就这一身衣服,弄脏了让我怎么穿,你让我光着身子回去啊!”
店主说:“这我不管,你今天非得给我擦干净才能走!”
正在忙着招呼求亲队伍的赵大夫听到后转身过来怒斥店主道:“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不讲理呢,有你这样让人家清理打扫的嘛!”
店主回答道:“赵大夫,这不关你的事,今天是你赵家求亲大喜日子,别粘上这又臭又脏的大粪晦气!”
赵大夫生气地,伸手指着店主:“你这个人……”
乐队头领走到赵大夫跟前伸手劝说道:“赵大夫,快走吧,再不走,可真要耽误求亲的良辰吉日了!”
赵大夫气呼呼地:“他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如今这世道上,不讲理的事太多了,赵大夫,咱能管得了嘛!走吧,咱们快走吧!”乐队头领说着连劝带拉把赵大夫给拉走。
乐队头领冲围观者大喊:“赵家求亲的走了,大家都跟上,快点,跟上啦!”
赵家求亲者纷纷聚拢起来,继续向前。
赵大夫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喊叫道:“二郎,过来,别给我惹事!”
“知道了爹,我马上就过去!”
赵大夫见赵二郎只应答不动身子,怒气冲冲向赵二郎直奔而来,挤入人群伸手抓住赵二郎的胳膊从人群中拉出来就走。
赵二郎跟着赵大夫走了几步停下来,拨开赵大夫的手:“爹,你听我说!”
赵大夫说:“我不听,走,跟我走!”
赵大夫再次上前拉起赵二郎的胳膊便走。
赵二郎停下脚步,赵大夫拉扯不动,只好停下来。
“爹,我有话说!”
“你说。”
“要是你在街上遇到危重的病人该怎么办?”
“那还用说,马上给他医治啊!”
赵二郎回头向爹示意人群中正在欺负菜农的店主说:“他现在就病得不轻,你说他该不该医治?”
赵大夫明白地:“二郎啊,你的意思我明白,可这种事太多了,你我能管得过来嘛!”
“爹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可不敢忘!”
“我,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什么话?”
“天下的病人多了,要是让我碰上了就得给他治!”
“二郎啊,此一时彼一时,我说的是病人,这是两码事!”
“爹,你的病人是身上有病,他这号人是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病。”
“你……”
“爹,你稍等片刻,我过去治治他的病就跟你走!”
“好好,我今天就成全你,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给他这号人治病的!”
赵大夫跟随在赵二郎身后,向围观的人群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