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丛丛的花,越过一片绿野,眨眼间便来到了竹屋。
一大片芍药婆娑,天啊,芍药居然是白色的,若是将芍药移植到城市,不知惹来多少惊叹呢?
这个长发披肩,这个不男不女,这个小讨厌!芍药声声恨恨,它长在山野,快乐逍遥,才不想去那俗世。
天啊,芍药还会恨恨,还真成了精。
城市很热闹的,一只百灵飞来,百灵放声歌唱,声声歌唱都市的繁华。
是啊,城市很繁华的,人如潮涌,高楼大厦直插云霄。
麦克看向远天,他突然好想念法国,记忆的那一刻,他就身在法国,纵然被恶棍控制,法国却仿佛他的故乡。
城市真的那么好,人那么多!少年一阵向往,黑眼睛瞪向远方,遥远的地方。
他从小长在山野,竹林沙沙,溪水潺潺,白狐为伴,星月为友,冷冷清清,凄凄凉凉的,真想看看城市的模样。
可以啊,我带你去法国,麦克重重的点着头。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少年激动地抓着麦克的手,寂寞在山野,早就厌倦了。
可是!
唉!少年叹了口气,扶着一棵老树,无力地垂下头。
城市繁华,城市现代,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片黑暗,他根本就看不见。
你的眼睛是先天性的?麦克困惑的瞪着少年的眼睛,这是怎样的一个美少年?若是黑眼睛健康的,该多么完美,上帝嫉妒俊美,总是给俊美雪上加霜。
听爷爷说,烧伤的,少年抬起头来,看向竹屋的后面,目光无限忧伤。
烧伤?麦克更加困惑,少年的眼睛怎么会烧伤?
少年瞪着竹屋的后面,一滴滴思念晶莹,他哭了,无声的哭了。
当年爷爷在火堆旁救下他,那时,他尚在襁褓,纵然大火没有将他烧死,眼睛却被火焰熏瞎了。
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一场大火,好可怜,麦克一阵同情,他伸出手来,探向少年的黑眼睛,好想拭去少年的泪,却又控制不住地伤悲。
哥的失忆,也因为火,这可恨的火!
别难过了,麦克拍了拍少年的手背。
爷爷!爷爷!少年更伤心了。
爷爷在哪里呢?麦克摇了摇少年的手。
爷爷在那里,少年指了指竹屋后面。
这个爷爷还真沉得住气,有客自远方来,也不出来招呼一声,麦克一阵愤愤然。
哼!老爷子架子这么大,倒想见识见识老爷子的尊贵,麦克紧走几步,刹那间,一阵惊楞,他看见了一座坟,一座新坟!
爷爷却已经死了,难怪少年那么忧伤。
麦克真能忽悠,居然和一个死去的人较劲!
爷爷死了,仅仅剩下少年一人,山中孤寂,纵然白狐为伴,白狐始终只是一个畜生,男孩大了,总要爱情滋润。
白狐这么灵性,或许有一天会化作美女,还聊斋呢,麦克也太能盖了,或许聊斋剧看多了。
还聊斋剧呢,哥身世飘零,哪有什么机会欣赏聊斋?只不过路听途说一点罢了。
少年身在山野,根本没有看过医生,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或许法国的医院会有办法治好他的眼睛,对,就怎么哒,带他去法国吧。
我-----我可以去法国,去大都市,少年一阵不可置信,他眼睛瞎了,纵然山野行动自如,到了法国,一个陌生的环境,怎么生活?
我就是你的眼睛,麦克握紧了少年的手,没有少年相救,哥早就被老藤勒死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突然,麦克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倩影,一双黑眼睛盈盈波动,一模一样的黑眼睛,他救了哥,她也救了哥,这是巧合吗?
轻轻地,一阵阵雾拢来,这雾朦胧,朦朦胧胧的。
疑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