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说是我亲手写的,一会儿又说是旁人代劳的,依你所言,你我相识四年一直书信不断,你怎么会连我的字迹也认不出。”苏云厉声反问。
钱富浑身抖若筛糠,连声音都颤抖着:“我……我一时口……口误,就算那信不是你手书,那件你亲手绣的肚兜,你总该承认是你的吧,云妹妹,事已至此,你还是承认了吧。”
“那个肚兜,我就更有话要说了,据你所言,这件信物乃你还在恒州之时我送你的,那我问你,究竟是在何时何地我送与你的?”苏云连声追问。
钱富已经濒临崩溃,他哪里知道是什么时候送的,一切都是他胡诌的,至于那件肚兜,也是苏家四小姐给的,他张了张嘴,却想不出任何说辞。
“过了这么久,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姐姐还是莫要狡辩了,说正题吧,别东拉西扯的,我们可没心思听你们那些龌龊的往事。”苏紫雪早已没有了先前的胸有成足,苏云这般问下去,钱富早晚要露馅。
苏云并不理会她的搭腔,只蹲下身对钱富道:“方才说得那般深情不许,竟然连我给你定情信物的日子都不记得,该不是胡诌的吧,若真有此事,我只怕连当时是个什么天气都记得,若你实在记不清什么地点,几年前总该记得吧。”
“这个我记得,是四年前的三月初,我刚刚准备离开恒州的前一夜。”钱富情急之下,索性随口胡诌了个日子,反正无人能查证,看她们能把他怎么样。
“噢,那就更奇怪了,这件肚兜的面料是近两年京城才开始流行的东楚舒云锦,之所以叫舒云锦是因为这种锦缎面料柔软像云朵一般,所以京城的千金小姐们喜欢用舒云锦制作贴身衣物,近两年才流行的舒云锦,你是如何四年前就得到了?”苏云笑眯了眼,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钱富惊觉入了苏云设下的圈套,心中恼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贪财答应这件事,更加恼恨苏家四小姐看着有心计的,怎么给他的证据每一样都是有漏洞的,他心道自己只怕是完了,那四小姐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届庶女,将军府毕竟是将军大人做主。
“将军大人饶命啊,是四小姐,是苏四小姐指使小人陷害三小姐的清白,那书信和肚兜都是四小姐交给小人的,让小人按照她的吩咐办事,事成之后会给小人五千两银子,都怪小人财迷心窍,助纣为虐,诬陷三小姐的清白,但是小人不得不为啊,四小姐囚禁了小人的家人,若是小人不按照她的吩咐办事,她就要杀了小人全家。”钱富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悔恨万分:“将军大人,小人罪该万死死不足惜,但求将军大人饶恕小人的家人。”
苏紫雪脸色苍白,失声尖叫:“钱富,你莫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钱富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奉上:“将军大人,这是四小姐找小人时遗落的丝帕,请您过目,小人再不敢说谎,求将军大人救救小人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