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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喜欢难能可贵,只怜生不逢时

如果说缘分是一种媒介,那么命运便是一张紧密而无形的大网。当两个人之间名为缘分的灯闪闪亮起时,命运这张网便会毫不留情的随之笼罩而下,将两人困在其中,任你如何嘶吼呐喊都无法挣脱它的束缚。

而我和陆肖之间的缘分似乎正在隐隐作祟。

那时C市有一家上市公司正在聘请法律顾问团,当地和临市的多家律所都在竞争这个机会,其中不乏一些业务能力很强的律所,于是这家公司打算举办一场竞选答辩会,而梁子言和宋承善经过一番商讨后也决定参加这次的竞选,他们两个人最终的目的并是不在拿下顾问团上,而是两人觉得这次的竞选是一场很难得的,同时和那么多家律所同台较量的机会,是一次积累实战经验,取长补短的好机会。所以L.S派去C市的人,并不是这家公司专业所需的律师,而是律所里潜能很大但还需要一些经验累积的律师。

经过一场会议的讨论,梁子言被任命此次顾问团团长,而我被任命为梁子言特别助理,将与顾问团一起前往C市。

临去C市的前一晚,律所里小部分的人在聚餐,这个时候同事之间的聚餐,大多会讨论答辩会时的论文发表,而L.S不一般之处就在于,我们在讨论为期五天的C市之旅,我们要去C市的哪家酒店下榻,要去C市哪里逛吃逛吃,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去C市。

第一次作为一个人的特别助理,我询问梁子言需要我帮他做些什么?

梁子言对我说,要我好好照顾他。

后来……梁子言带我去了他的家,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发展了。那晚,我一夜未眠的为梁子言整理了满满两箱的衣物,这是他去C市所需要的行李。

后来当我在飞往C市的班机上倚靠在梁子言身边昏睡时,我才明白这似乎并不是一份好差事。

如果宋承善知道我此时的想法,一定会不赞同的叹气摇头。

到达C市后,顾问团一行人先去了酒店整理,随后人员分为两拨行动,一拨以考察C市为名展开了游逛和嗨吃行动,另一拨则要去盛耀公司做人员信息登记。

去盛耀登记信息的人并不多,不过就是梁子言和身为他助理的我。

盛耀公司的恢宏气派比我想象中的样子更甚。接待我和梁子言的人是一名谦和有礼的女士,名叫薛云玲。我们彼此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交谈间得知她是这次竞答会的总负责人,随后她为我们做好了信息登记,又派专人带我和梁子言参观盛耀公司并讲解了盛耀公司的成立与公司文化。

从盛耀出来后,天色昏沉。

梁子言提议一起去吃晚饭,我婉言谢绝。

我和梁子言相背而行,他驱车离开,我坐上了C市的环城公交,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静静的看着窗外灯火斑斓的景象在我的眼前划过,心中平静,眼角柔软。最终没有想到的,我和梁子言的终点竟然不期而遇。

我们选中了同一家粥铺。

说来也是奇怪,梁子言邀请我一起共进晚餐的时候我明明并不想和他坐在一起,可当我进店第一眼就看到他时,心里竟然暖暖的。是什么时候开始,梁子言竟能带给我这样的感觉。我站在门口和梁子言四目相对,在同一时刻我和他露出笑容。

讲来这虽是巧合,但却有缘分作祟。

在竞答会开始前在C市的这两天里,在我的眼里顾问团是在一种轻松和潇洒的状态下度过的,如果不是知道我们是来参加竞答会的,不然我真的怀疑这次的出行的目的只是单纯来游玩的。但后来我明白了,这何尝不是解压的一种方式呢。在经过最初的专业知识淘汰之后,经过层层的筛选,参加这场答辩会的律所只有七家。可以说这七家律所每一家都是很强的对手,而L.S顾问团更是深知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对手,所以在竟答会当天,所有人都穿着极为正式的工作装,面色严肃。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紧张,梁子言就是个例外。

从出发的那天,到此时在盛耀的大会议室里等待竞答会开始,梁子言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似乎这件事和他无关,他就是来当一个听众的,甚至他早上出门时还很悠闲的选了一条领带,来搭配今天的西服。

“梁律,你说我们能赢得这场竟答会吗?”我坐在梁子言身旁,凑近他小声的问道。

梁子言侧过头看来了我一眼,目光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似乎是很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这样问他,然后他反问我,“赢了会很麻烦,你想调来C市工作吗?”

我被梁子言问的哑然,只好很随意的翻开手中的资料慢慢翻看。

同时我也明白了梁子言的淡定和从容源于他有着足够的实力和底气。

一个国家重点公安学院毕业的人,从警一年多,随后又转行律师并且在短短几年里在A市的律师界里小有名气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许在梁子言这里只是他一两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但在别人那里可能要辛苦一辈子才能换来这样的成就。

但我想今天坐在这会议室里的律师们实力最差的那个就是我了吧!也许我就是要奋斗一辈子才能和现在的梁子言企及的那个人。

竞答会开始,每一家律所在竞答前都要做一段简短而又明了的律所介绍。而做律所介绍的人普遍都是每一家顾问团的团长,但到了L.S这里,梁子言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身为他助理的我,这是我在此次竞答会里唯一一次发言的机会。正因为是唯一一次发言,并且还是代表我们律所发言,所以尽管介绍稿子在几天前就被我背熟于心,但现在仍免不了紧张。

而我的紧张也被梁子言一眼看穿,在我做介绍前他凑近我的耳边轻轻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做介绍吗?”

梁子言这样问我,我的心里也作着猜测。

为什么他让我做介绍?

在我不解的目光下,梁子言继续说道,“因为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至少比前面那些人,都要好。”

梁子言的这句话像是被灌进了魔法般,让我想要证明给他看,他的信任没有错。

我不想看到对我满怀希望的人感到失望,所以当到L.S做介绍的时候,我努力模仿着当年那个自信满满,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顾千千,我曾一度以为我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顾千千了,但我忘了,我就是她。

我面带着从容不迫的微笑从主持人的手中接过话筒,一副胸有成竹的干练模样站在这七家律所还有盛耀领导人的面前。我也认为有了梁子言的鼓励,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就在该讲话时,我沉默了。

沉默良久,所有人都诧异的看我。

除了L.S顾问团以外的人都在低头交耳,窃窃私语的交谈着,不必多说什么,任何人都知道他们此刻谈论的不是我,而是整个L.S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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