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用过饭,趁着天色尚早,几人这就打算出发。梁以山自个儿一匹马,冷平带着冷安儿一匹马,三人无多少行李,但神色间不免泄露出一点紧张戒备的意味,看来身上必然有着价值不菲的货。
炎烈没有心思去猜测,不过萍水相逢,一个念头兴起的同行一段而已。炎烈和白亦各自一匹马,同梁以山的不同,炎烈的骏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一看就知是匹难得的好马。
这会儿一打量,梁以山才后知后觉的感知到炎烈或许不是什么普通人,认真一看,炎烈虽然面相普通,可是眼底深邃,竟是让人看不出深浅,一时怔愣住。
“梁兄弟?”
“啊?”
“出发吧。”炎烈的嗓音沉稳大气,说完后率先一夹马腹,马儿噔噔噔的冲了出去,白亦紧随其后。
梁以山这下更觉得招惹了个不得了的人。
冷平冲着梁以山问了一句:“发什么愣?赶紧走吧。”说完也嗨嗨的走掉。
徒留梁以山一个,摇摇头,想着炎烈看起来不像什么歹人,或许是什么贵人也未可知,拍拍马屁股也跟着出发。
话怎么说来着,人要是倒霉,挡都挡不住,当地面突然横拉起一根长绳来,几人忙不迭勒紧缰绳让马儿停下,随后一群人从官道两边窜出来时,梁以山就觉得喝水塞牙缝的倒霉感充斥整个身心。
一名脸上带疤的粗壮男子扛着一把大刀,往地上啐了一口痰,粗里粗气的说着:“也是你们运气好,今个儿我恶龙打算讲道理,你们识相的就留下买命钱,我也就放你们过去。”
这个逻辑也是好有道理,原来道理是这么讲的。
梁以山三人顿时严阵以待,脸色凝重,冷安儿更是忍不住握紧小拳头。
白亦突然觉得闯江湖也有点意思:“老大,怎么办,要讲道理吗?”讲,我就给他留一条命,不讲,那就给个全尸。
梁以山额头微微出汗,却是想开口周旋一二,不料,恶龙似是看穿梁以山的意图,直接打断:“省点心啊,别跟老子扯些有的没的,要钱要命,赶紧选,就是讲道理,也是看时间的,过了,老子可就不跟你讲道理了。”
噗,这特么还讲道理,分明就是土匪行径。吐槽完,白亦发现自己也是傻,人家本来就是土匪,这就是本色出演,台词很到位啊。
这下难办,梁以山不过迟疑一瞬,刀疤恶龙的闪电讲道理时间已经结束:“真是,每次都这样,非逼得老子做个不讲道理的人。兄弟们,上。”说完自己操着把大刀就冲了上来,首先的梁以山的马就遭殃。
梁以山被逼跳下马,退到一边,而冷平和炎烈都被包围。
当梁以山和恶龙对上,白亦的下巴就合不上了,就这两下,你好意思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保护我们,哎哟喂,丢人啊。
梁以山和恶龙对了不到十招,剑就被恶龙大刀一下给震飞,然后梁以山就抱着头四处跑。
不过,还别说,进攻不行,防守还是可以的,身手可灵活了,恶龙砍了许多下,愣是一下没中,气的恶龙大气直喘,恶狠狠的瞪着梁以山:“我砍死你,两条腿怎么恁会跑。”
这边冷安儿躲在冷平身后一会一句:“啊!”
一会一句:“呀!”
白亦听得神经突突的难受,受不了的看向炎烈,到底怎么着?赶紧的给个准话,给我们个痛快呗。
炎烈看戏的看得差不多:“那我们也讲讲道理,留活口。”
白亦欢快的应了一声:“好嘞。”
接着,接连不断的闷响一个个响起,听得人内腹发疼。
恶龙一转头,发现自己带来的兄弟全部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打滚,哀嚎声一片,独独剩下自己一个光杆司令。
梁以山一看,迅猛的回到己方阵营,冲着炎烈道谢:“左兄弟,你这位……朋友好厉害啊,方才,竟是忘记认识一下。”
白亦翻了个白眼,总算是看到自己这个人了么?哼哼,不露一手,还当我是小透明呢,吓死你。
恶龙原名许小三,小时候正好赶上朝代更迭,当时国家动荡,民间有过一阵的乱子,许小三上头哥俩和父母都死在那段时间,留下最年幼的小三人小躲在角落里活了下来。
这样的遭遇虽说和皇帝无关,但是私心里对于燕国新皇天启帝便存了点不喜的心情,活到成年就做起草寇来,自称恶龙,也有和朝廷做对弄点小麻烦的意味。
当然,更重要的是,许小三这个名一出来,自己这个老大感觉会做不下去。
虽是土匪,但是能活到现在,恶龙不是没有心思的人,一眼看中炎烈就是这几人当中的关键人物,也看出了对方不下杀手的后面肯定有所图:“有什么话,说吧。”
炎烈本来没什么想法,存了灭掉草寇为民除害的心思,但是方才的观察,这个恶龙倒有点意思,看似凶狠,其实没有分毫的杀气,他,没有取人性命的心思,而且,功夫和气势都不错,眼力也还行。
“我的兄弟想跟你认识认识而已。”给白亦一个眼神之后带着梁以山三人继续往城镇去。
梁以山的马也是随了主人,第一下为了自保甩下主人,生生的靠着自己躲开恶龙的攻击。
恶龙不明所以的看着炎烈离开的的背影。直到没影了,这才回头看向白亦:“说吧,到底怎么着?”
白亦摸摸自己的额头,方才领会王爷的意思时也是捏一把冷汗,做属下忒不容易,不能太帅,还不能太笨,还得练就解读眼神的能力。
看着恶龙,同情心起,走过来拍拍恶龙的肩膀:“兄弟,走吧,上你的寨子去,咱们好好的聊一聊,聊完我好赶去追我家主子。”
对上白亦的眼神和他莫名的动作,恶龙生平有点不安。
“来,介绍一下,我叫白亦啊,兄弟,贵姓。”
“呃……许小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