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发黑衣恶鬼其实是一个血修,每隔七七四十九天就会来周边村落里抓一个活人吸血。只不过,为了防止被有心人抓到,替天行道。所以,他在此地来来回回,流窜作案,在这里也多少有点名气。
今天,他看见这一男一女,觉得这男的精气十足,想必是个武林高手,血液肯定十分甜美,于是,他便出手偷袭,没想到,这男的修为如此精深,靠世俗武学和他打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在平地上飞来掠去,爪来爪去,斗了个天昏地暗。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那血修有些气力不济,心道,“这人功夫太深,短时间怕是拿不下来。既然如此,那女的似乎也不错。”想到此,虚晃一爪,就向白婷扑去,然而,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他顿时头晕目眩,双耳轰鸣。他心中大骇,“糟糕”!
他转身就是一抓,却没看见任何人影,他心中亡魂大冒,脚下踉跄不已。
突然,一声巨吼从天灵盖上响起,他顿时七窍流血,“噗”的一声,跪倒在地,无再战之力。
张洪心中愤恨难平,好端端的被偷袭,任谁都会如此。冷笑一声,祭出乌云幡,将三丈方圆内的区域遮掩,形成阴凉之地。左手五指化作利爪,击杀血修,右手灵光一闪,一丝红芒闪入血修眉头,硬生生将他的魂魄扯出,纳入万魂幡内。期间虽有抵抗,但却不足为惧。
从他身上搜罗出一个储物袋来,让张洪心情立刻平复了少许。
白婷看战斗结束,赶紧跑了上来,气喘吁吁的问道:“师父,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受伤?切,我神功盖世,怎么可能被这种战五渣伤到!”哼哼了两句,看着白婷一脸鄙夷的目光,他揉着右胸,“哎哟,我受伤了,心受伤了,来,乖徒儿,帮为师捏捏。”
白婷后退两步,笑道:“嘻嘻,那就是没受伤啦。他是什么人啊?”
张洪也不装了,说道:“我哪儿知道,不过他是个修士,刚从他身上搜出一个储物袋来。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看储物袋里都有什么。”
带着白婷,驾着红光,两人快速离开。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村民们才敢出来偷偷打量,发现那个红发黑衣恶鬼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早已经死了好长时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块儿慢慢走到他身边,才发现他头顶上的五个窟窿,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不过,这恶鬼死了,终归是件值得欢庆的喜事!
树林里,张洪和白婷盘腿坐在石头上。他取出储物袋,发现这哪里是储物袋,就是跟储物袋看起来很像的小袋子啊!从中倒出一枚玉简来,神石探入玉简之中,《血魔逆天诀》五个大字映入眼帘。片刻后,他收起玉简,看着一脸期待模样的白婷,轻咳一声,“嗯,走吧。”
白婷此时心中像有小猫抓一般,一把拉住他,好奇道:“别啊,师父,里面都记载了什么功法啊。”
张洪装模作样,“哎呀,想知道?想知道求我啊!”
白婷快速来了句:“我求你!”
“切,真没诚意。哎,里面的功法不太适合你,叫《血魔逆天诀》,里面的记载的修炼手段太邪恶,吸纳他人精血,凝练成自己的,然后打熬筋骨,练就铜筋铁骨。你看,我问你,你想吸血么?”
白婷立刻摇头,口中说道:“好恶心。”
张洪附和道:“就是,就是。”
大羽国,西南角,有一座名山,叫飞云山。这山高千丈,直入云霄。山顶,有一个宗门,名叫灵符宗。
这一日,一道白光闪过,从外界飞入灵符宗内。
不多时,一个弟子快步跑到正殿,发现掌门不在,又跑向后山小院,这才长嘘一口气。
后山这里有一座精致的小院,院落里有两株奇树,树上红叶粉嫩,奇香四溢,一年四季从不凋谢。当年灵符上人游历四方,见这树生的漂亮,就折了几支回来种下,只有眼前这两株存活。几十年过去了,这奇树长得愈发茁壮,渐渐两树合到一起,形成接天宝盖,甚是奇妙。
树冠下,摆了一张书桌,书桌旁,站着一白衣胜雪的娇媚妇人,她正是灵符宗现任掌门,卓瑞琪。
那弟子看见掌门正在那里制作符箓,急忙跑了过去,口里喊着,“师父,师父,大事不好啦。”
卓瑞琪秀眉微蹙,呵斥道:“王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王博跑至近前,气喘吁吁道:“师父,毒蜂殿那边,杜方明突破筑基期了!”
卓瑞琪大惊失色,惊呼一声,“什么”,旋即神色一正,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消息准确么?”
王博说道:“消息可靠,是我在坊市里的一个朋友说的。他在那里摆摊,无意间听说毒蜂殿的杜方明突破了,就立刻传音给我。据他说,杜方明是十天前突破的。”
卓瑞琪眉头深皱,缓缓放下手中狼毫,心中思虑万千,喃喃道:“这毒蜂殿和我灵符宗早已是水火不容之势,眼下杜方明突破了筑基期,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巩固修为,修炼新的功法秘术。以他们毒蜂殿的急性子,料想半月以后,一月之内,必将攻打我灵符宗,到时候,还真不好应对!”
她沉吟片刻,抬头,对王博说道:“此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遵命,师父!”
深呼一口气,她颓然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神色复杂、抑郁。自从师父灵符上人死后,她一个人独力支撑灵符宗十几年,没想到,最终还是守不住这飞云山灵脉。
虽然,她心中还有几个人选可以帮她,但是,这些人要么是狮子大开口,要么就是让她当道侣,呵,她也是响当当的筑基期修士,怎么会同意这种漫天要价的交易!
罢了,这灵符宗,还是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