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漂浮在空中,俯视着地面,他的脸上有些惊讶,还有苦涩。
“轰……”
普通的木门被一脚破开,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黑夜中。
“是谁?”房屋内的一名壮汉被破门声惊醒。
一个少年站在门外,十二岁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劲装,看着眼前的画面,地上都是鲜血和黄土的混凝物,墙上还有光泽的鲜血,以及……不远处那个躺在地上,衣衫褴褛的身影,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不过却是毫无生机。
“雨姐姐!”少年手里提着一把形状怪异的短刀,向着尸体跑了过去。
“雨姐姐!雨姐姐!”少年用手推搡着还有些温热的尸体,带着哭腔喊着。
“你是哪里来的小鬼?这个贱人是你的姐姐?正好,我顺便也把你宰了。”这间屋子的主人,此时手里拿着一把斧头,就要从少年的头顶劈下。
别说是这个少年了,就是一棵百年老树被这一斧头砍中都会成为两节。
然而,少年连头都没有抬,拿刀的右手向上抬起,“叮……”金属相遇的声音很清脆,而此时,这位大汉却惊恐的发现,自己不论使多大的力气,再不能将斧头向下移动分毫。
“雨姐姐,你先等等,我帮你报仇,帮你报仇后我就送你回家。”少年对着尸体说完后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大汉。
“你……你是谁!你别过来,我可是武修一阶的……高手。”大汉踉跄的向后退。他是这方圆十里最强的高手,是他们马贼团的团长,平时从不惧怕什么人,倒在地上的这个女人还是昨天从芦苇村抢来的,可此时却看不穿眼前这个少年的修为,只能感觉到这个少年很强大。
少年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武修一阶?我十岁的时候就武修一阶了!这个人该死,杀了雨姐姐,杀了我的雨姐姐!
“你该死。”少年提着刀,一步一步的向大汉走去,眼睛死死盯着大汉的脸。
大汉感觉自己被对方的目光穿透了,甚至感觉到少年的眼中有两道血色的光芒,双腿不听使唤的向后退去。
“你难道是……你是白村的人!”大汉看着年幼的面孔,又感觉到对方身上突然涌现出的恐怖力量,突然想到了一个传说,“白村不是从来都不理会俗世之事吗!”
听到白村,少年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不过也只是停了那么一瞬间,便接着向大汉走去。
白村不理俗世,不代表我白夜不理!你,我必杀你!名为白夜的少年,就这样步步紧逼,一直将大汉逼迫到墙角处。
“我……我和你拼了!”大汉看到自己已经无处可退,只好大喊一声,重新握紧斧头,向白夜劈砍去。
“去死吧。”白夜的声音不大,很平淡的口气,然后右手一挥刀,便转过了身走向雨姐姐的尸体。
而大汉却只是看见眼前一道灰影,然后就看到了自家的房梁。“奇怪?我怎么能看到房梁呢?”这是这位马贼团团长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念头了。
白夜的个子不大,还不到一米六,他找到一块干净的布,将雨姐姐的身体裹住,将她抗在左肩,右手提着刀,向外边走去。从他挥出那一刀后,他便没有再回头看过已经身首异处的大汉。
而之前那道白色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房屋内,白夜的一举一动,他从头看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悲伤的气息。
而白夜扛着尸体,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走在廊村的路上,今天他照例去找雨姐姐玩,结果却得知雨姐姐被廊村的坏人抓走了。
“不够,还有其他的坏人。”走到许久的白夜突然说出一句话。然后白夜便看到自己的四面八方又出现了好多人,修为参差不齐,有的才武者二阶,最高的已经武者九阶,马上就要到武修一阶。
看着已经包围住自己的近百人,白夜的眼神没有慌乱,有的只是愤怒。
“原来,外面的世界有这么多的坏人,这么多坏人都欺负过雨姐姐吧?”白夜自言自语道。
“二首领,我看见就是他进了老大的房间,等他出来后,我进去后发现老大已经死了。”一个武者五阶的瘦小男子说道。
“小子,你竟然敢杀了我们老大,你受死吧!”一个武者六阶的青年手里拿着一把大刀。
“这么多坏人,都该死。”白夜先冲向右边,一刀秒杀掉刚才说话的人和周围的几个对他动手的人。
“小子还敢逞凶!兄弟们一起上!”其中那个二首领大喊了一声,随后近百人都向白夜冲来。
……
天空中逐渐下起了小雨,白夜的左肩仍然扛着他的雨姐姐,而在他的四周,所有人都成了尸体,鲜血浇红了土地,白夜身上却也多了几十道伤口,有深有浅,都流淌着自己的血液。
“雨姐姐,我送你回家。”白夜说着,又迈动了步伐。刚才若不是白夜不想再让雨姐姐的身体受到伤害,为她多抗了好几下,否则也不会有这么重的伤。
将雨姐姐埋在芦苇村的村头,只是一个小土堆,只是一块木头做的碑,上面刻着“雨姐姐之墓”下面署名是白夜。
白夜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名字,从第一次跑出白村,就遇到了她,从一开始他就叫她雨姐姐,雨姐姐很温柔,也很善良,总是给他带好多好吃的,有时候会揉自己的头发,知道自己喜欢白色的衣服,每个季节都会给自己做两件……
“真的,真的,再也见不到雨姐姐了吗?”白夜看着下着小雨的天空,穿越过两块石头之间的白雾,身影消失不见。
而那道白色的身影,却跟了白夜一路,甚至这道身影在雨姐姐的墓前停留了许久,但是白夜始终都没有察觉。那道身影看着面前的白雾,有些犹豫,过了许久,像是下了决心,也迈出脚步,穿过了那篇白雾。
眼前的画面突然转变……那道身影又站在天空中,看着下方。
“我白夜今日向苍天立下血誓,如若再杀人,便从此化身为魔,不得善终!”白夜跪在一座大鼎前,满身伤痕,眉心流血,用稚嫩的声音向苍天发誓。黑色的天空中顿时天雷滚滚,像是印证白夜的誓言。
“白夜,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天空中。
“族长,原谅小夜这次吧!小夜还小。”周围的村民喊道。
“是啊,族长,小夜已经发过血誓了,就原谅他吧。”
“哥哥不要走……爷爷,不要赶哥哥走。”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小女孩哭着喊着央求道。
白夜站起身,回头看向那个小女孩,对她大喊道:“小妹,我走了。”然后
又面朝刚才替他求情的村民们说道
:“星伯,辰伯,我走了,再见啊!”
说罢,白夜转身拿起鼎旁的长刀和刀鞘,向着树林夜处走去,一步三回头。
天色泛白,白夜才走出树林才转过身,向着村子的方向跪下,没有说什么,沉默的磕了三个头后来到了雨姐姐的墓前,“雨姐姐,我要走了,爷爷把我赶出了村子,但是我不后悔啊!我感觉我没有做错,坏人就该受到惩罚。”
白色的身影一直静静的看着白夜,一直跟着白夜离开了雨姐姐的墓。
他看着白夜满身伤痕走在路上,听见白夜小声的说了一句“我没有家了……”然后所有的画面全部消失,朦朦胧胧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白夜,白夜,快起床,要迟到了!”白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旁有个胖子在急急忙忙的喊着。
“千胖子,几点了?”白夜迷迷糊糊的问道。
“还有七点四十了!八点上课,快啊!不然咱们今早又要饿肚子了!”千胖子将白夜一把从床上拉起来,将白夜的校服扔在他的面前。
“已经这么迟了!”白夜听到千胖子的话猛然惊醒。
“喂,千胖子,你有没有梦见过自己从前的事?”白夜边穿衣服边问道。
“有啊,我有一次就梦见我以前偷看我家隔壁小妹妹洗澡的事,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你能别这么猥琐吗?你就是一个大写的污!”白夜已经习惯了吐槽千胖子的生活。
“快洗漱吧!我污怎么了?我再污我也是你的好舍友!”千胖子犯贱的样子真的很欠揍。
“我昨天晚上梦见了去年的事,不过我像是一个旁观者,我看着一年前的自己,做自己曾经做过的事。”白夜对于昨晚上的梦还是放不下。
“别纠结你的梦了,再奇怪那也是梦,今天早上是冷妖婆的课,你说你是想要选择放弃吃饭还是要选择迟到!”千胖子和白夜朝着食堂的方向跑去。
“冷老师的课!那我先去了,你慢慢跑!”白夜听到后打了一个激灵,直接运用出所有真气,加快了速度。
“我靠,白夜!你不仗义!你不就修为比我高吗,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千胖子看着已经跑远的白夜,大声的喊着。
七点五十九分,白夜和千胖子终于到了训练场,千胖子嘴里还塞着半个包子,两人大汗淋漓,周围的人却是习以为常了。
之前虽说白夜先到了食堂,倒是帮千胖子先买了早餐,然后等千胖子吃完才一起过来的。
白夜这样的生活已经半年了,一年前为了给雨姐姐报仇,被赶出了村子,原本是打算去天齐皇都寻找大伯和二姑的,结果在途中到了天齐皇朝下属王国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分钱了,便又是在酒楼打了几个月的工,刚好又到了每年一度各大学院招生的时间,在酒楼老板的劝说下,白夜便来到了这座仙雨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