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的漫长时间过去了,天鹰帮经过长时间的韬光养晦,在叶寒和无地农民,无产江湖的武士支持下,迅速跻身于江湖一流的门派势力,其旗下势力在各个重要的城镇或多或少都有其势力分布。
天鹰帮凝聚了叶寒太多的心血,为此,叶寒呕心沥血,叶寒的师傅王德福的养老费,几乎都掏光了。
所有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叶寒不会拿天鹰帮去冒一些不值得冒的险,因为这是叶寒自己绝对的亲信力量,是叶寒最后的底牌。
在没有确定父皇的真正意图之前,叶寒是不会傻乎乎的去跟自己的父皇对着干的,所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叶寒无可奈何的向青龙妥协。
屋子里面,青龙依旧是跪在地面之上,朱雀低头沉思不语,张汉一脸的狡猾样子,滴溜溜转的眼睛不停的在朱雀身上打转。张宇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殿下,我们走了,殿下你的安全谁来保证?”张宇终于忍不住说道。“殿下,要不我留下来,保护殿下的安全,我手下的小队暂时交由张汉指挥。”
张汉咧嘴笑道:“张宇,你舍得你把你的小队让给我指挥吗?”张宇奇怪的看了张汉一眼,要是别人,肯定以为张汉是跟张宇逗着玩的,但是张宇不一样,他跟张汉相处多日,对张汉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张汉平时看起来鲁莽冒失,但是内里却是颇为精明,在这样的情况下,张汉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一句话。
“张汉说得对,你的小队,几乎都是你训练多年的精锐老兵,你舍得离开他们吗?况且,他们也舍不得离开你呀!”叶寒轻笑一声,赞同了一下张宇的话。
叶寒并非是不想带他们,而是不能带他们,首先,张汉精于世故,他是辅助柳方的不二人手,柳眉儿更不用说了,他们父女两好不容易先见,叶寒不欲他们父女相别,更何况,那方金印还在柳眉儿身上,在一些必要的情况下,这枚金印说不定有扭转乾坤的作用。
至于张宇,叶寒总觉得张宇可能并不是最终效忠自己的,很可能是父皇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势力,一个朱雀其实已经很让叶寒头疼了,要是再来一个监视人员,叶寒并不确定自己能否忍受住这种束手束脚的压抑情况。
“殿下,那,你的安全谁来保证?”张宇一脸关心的模样,“殿下,你可是千金之躯呀!”
叶寒不以为意的说道:“谁说没有人保证本王的安全了,素闻朱雀指挥使武艺高强,而且医术高明,有她在身边,本殿下必定安然无恙,除了朱雀,你们都退下去了,本王主意已定,任何人不得再劝。”
其他人眼见如此,知道燕王殿下决心已定,即使再度劝告已经无用,都退下去了,只不过在临走之前,柳眉儿趁别人不注意,狠狠瞪了叶寒一眼,大概是警告叶寒不要沾花惹草,寻花问柳。叶寒见此,童趣心大起,同样趁别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做了一个鬼脸还以颜色。
柳眉儿见此,眉毛眼睛都笑开了,甩了甩飘逸的长发,笑咪咪的走开了。
这个动作或许其他的人都没看见,但是留在房间里的朱雀恰巧看到了,她转头看了看正一脸得意的柳眉儿,抿着嘴唇低着头笑了,
叶寒待所有人走后,吩咐朱雀去客栈老板那订购三件衣服,两件书童的衣服和一件书生的衣服,朱雀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但是随之犹豫的问道:“殿下,我一般常年用面纱遮住面容,多年以来,都成了一种习惯,殿下,是否允许我戴一件斗篷。”
叶寒耸了耸肩膀,“随便你,但是这样的话,你就不要购买书童的衣服了,那样会很不合适的,我建议你买一件男人所穿的江湖武士劲装,然后买一顶竹子做的斗篷。”
朱雀低头行了一礼,表示感谢叶寒的宽容大度,转身出去准备了。
……
时间:康宇四十七年二月十六日下午
一名意气风发的书生,一个俊俏的书童,和一名落魄的武士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离开了柳平郡,一路直往西北方向而去。
“少爷,我们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达南港?”俊俏的书童一脸苦涩的说道。从柳平郡出发之后,他们一行三人已经走了近十里的路程了,在过去的许多年里,这名书童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程,这名俊俏的书童的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了,再走向去,恐怕会晕倒的。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这名书生面带含笑的说道。
“公子,你不知道你说这句话已经说了三遍了吗?”俊俏的书童瞪着眼睛反问道。
这名书生转过身来,怔怔的看了看这名俊俏的书童,“真的吗?我说了三遍了吗?”
“公子,加上这遍已经是四遍了。”一道清秀的声音传来,叶寒转头尴尬的摸了摸脑袋,对着身后那个身穿黑色衣服的武士说道:“这次真的是很快就到了。”
这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余平县出来的叶寒三人,在客栈里,叶寒换上了一身青色长衫,头扎了一块青色方巾,脚下穿了一双平底靴子,若是一眼看上去,必定是一个游玩山水,吟诗做画的风流倜傥书生。
司马柔则是扮作了叶寒的书童,平时则替叶寒做些铺纸研墨的活,至于鼎鼎大名的朱雀指挥使,则扮演成了一名保护书生的家族护卫保镖。
“公子,你觉得我们会信吗?”朱雀随口问道,朱雀的肩膀后方背了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三人的水和干粮。
“好吧,我坦白老实的交待问题,其实,我不认识路。”叶寒摸了摸鼻子,然后往后轻微的撤了一步,“你们等着呀,我去问问旁边那个老爷爷。”
没有理会旁边正目瞪口呆的司马柔和怒气冲冲的朱雀,叶寒脚步轻移,就朝路旁田间的一个正辛苦耕作的老农民走去。
此时,时间几乎已经到了中午的时刻,太阳开足了马力,天气的温度已经由上午的温暖变化为炙热。
乡间的小道旁边,有一个老农民正扛着一个铁锄头卖力的耕作,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在一边正自己捻着泥土玩。
叶寒看着这副场面眉头就皱的厉害,原因无它,这个时代的农业发展水平真是低到了令叶寒难以忍受的地步。
这个时代的田地没有大幅增加粮食产量的化肥,没有优良高产的的杂交种子,没有省时省力的机械化工具,没有科学种田的规范方法。
由此导致的结果就是,这个时代的粮食产量低到叶寒触目惊心的地步。
以大米为例子,后世的亩产无论如何也会在一千斤千上,有时候收货一千六百斤白灿灿的大米也不是什么所谓的难事,但是放到了现在,那就是一个奇迹了。这儿的大米产量一季度亩产只有不到二百斤,超低的产量让叶寒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这不到二百斤的产量而且还不是农民的,农民打下这二百斤粮食,得交给国家税赋,然后交给地主的份田钱,最后剩下的才是自己的。
在正常的年景下,农民的一日三餐几乎或多或少的都掺有野菜,麸皮,若是到了灾荒年景,那估计就是连野菜都没得吃了。
“老爷爷,您好。”叶寒笑容可掬的对着老爷爷打了一个招呼。“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辛苦下地来干活呢!您老真是健壮。”
“小娃子你是读书人是吧,一看你说话就是正儿八经的官话”老农民停止了耕作,然后拄着锄头,说了一堆让叶寒听不懂的南越土话,不仅听不懂,而且还说的贼快。
“老爷爷,您能说慢一点好吗?您这的话我有些听不懂呀!”叶寒耸了耸肩膀,翻了翻白眼,然后支着耳朵仔细的听着这个老农民的话语。
老爷爷说:“……”
叶寒算是了解到了地方方言的可怕程度,叶寒自问也是文采出众,不敢说诗书礼乐,样样精通,但是对于祖国的文字,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
但是,为什么就听不懂老爷爷的话语呢!
恰巧司马柔和朱雀走来过来,朱雀径直走了过来,然后和那位老爷爷接起话来,互相说了一大堆同样的南越口音。
叶寒表示,自己只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大部分的意思并没有理解,司马柔也是愕然的看着朱雀。
司马柔告诉叶寒,这种口音是来自于西南海边的南越地方口音,并不是柳平郡的地方口音,这个老人很可能并不是本地人,而是从外地迁徙而来的。
“公子。”朱雀终于和那位老农民探讨完毕了,“南港距离我们的位置的确不远了,只要顺着这条乡间小路直走下去,然后往西边走三里,最后向北折走一里,南港码头就到了。”
叶寒闻言,拱了拱手,向老人拜别,然后当先向路上走去,朱雀和司马柔相互对看一眼,很快就跟上了。
“朱雀,这个老农民,以前当过兵吗?”叶寒迈着小步子,踩着乡间,随意的问道。
朱雀在后面亦步亦趋,回答道:“公子睿智,这个老农民的确当过兵,在二十五年前曾经服役。”
叶寒眉毛挑了一下,朱雀继续说道:“这个老农民和自己的儿子参加了当时皇上组织的西征,最后他的儿子战死了,据这个老农民说,当时,他的儿子才十五岁。”
“那刚才那个小孩儿怎么回事?”
“是他战死的战友儿子。”
叶寒点了点头,沉痛的说道:“他们为帝国付出了这么多,心爱的儿子死去了,自己没有了后代,战友的生命失去了,帝国却没有为他抚养他的后代,这是帝国的过失。”
“其实,我的父亲也在那次战场之上战死了。”朱雀幽幽道,“我几乎没有童年。”朱雀抬头看了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