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凌风一笑,似不在意,突然伸手揽住杨茜柳腰,凑近,温热的气息刺激着她的耳垂。
坚毅的脸,菱角分明,古铜色的皮肤犹如铁铸,目光温柔,面含笑意,但眉宇间英气毕露,不失上位者威严。
他就像一只猎手,死死盯住猎物,敏锐的感官,矫健的身手,那一刻,全部调动起来。
檀香紊绕,空气躁动。
杨茜俏脸绯红,挣脱那双有力的大手,连退数步,站定,小声道:“大将军。”
羽凌风恍若未闻,到手的猎物,怎会轻易让她逃脱?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成功勾起捕猎者的欲望。
杨茜未能再退,因为那双大手,再次落在她腰际,手指紧扣,犹如铁箍,这一次,避无可避。
“你知道吗?”两张脸,近在咫尺,杨茜能感受到对方喷出的热气,似一双温暖的手,抚摸脸颊,她彷徨,失措。
想躲开,可身体动弹不得,四眸相对,她看清对方眼中的炽热,如火燃烧,熊熊大火,汹涌澎湃,灼痛了她。
闭上眼,仍能感受到那份炽热,在心头蔓延,她微微张开嘴,急促的呼吸。
那只手,收的更紧,灼热下,杨茜似被抽去所有力量,软软倚靠在对方身上,脸颊放在那坚实的胸膛上,她似乎安心了。
羽凌风不再说话,怀里的人儿,勾起他内心无尽的火热,他不明白,这一切,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陌生,多少年了,不曾出现过,仿佛回到青葱岁月,意气风发。
“还想去边境吗?”他突然问道。
杨茜诧异的抬起头,离开那份温暖,有些失落:“将军为何?”
“明日启程,我带你去过好地方,”羽凌风轻抚她三千青丝,缓慢的,抽出发簪。
失去束缚,长发一泻而下,宛若流淌的黑瀑布,越发楚楚动人。
杨茜不言,不忍离开那温暖的怀抱,听着有力的心跳,静静的,她希望时间定格。
夜已深,羽凌风离去,茶凉,杨茜侧卧在床榻上,闭上双眼,嘴角扬起浅笑,奇妙的感觉,如电蛇攀爬全身,令她酥麻,说不清,道不明,但吸引着她,令她迷恋。
……
翌日,天色微亮,羽凌风已早早候在杨茜门口。
小青急急催促杨茜起床。
“这么早,让我多睡会儿,”昨夜悱恻难眠,杨茜睡意尚浓,翻个身,继续酣睡。
小青急了,推揉着杨茜:“小姐,大将军在外面等着呢,快起来吧。”
杨茜闭着眼,手胡乱挥动一下,算是回应。
小青如热锅上的蚂蚁,外面候着的,可是大将军,若是怠慢,怪罪下来,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定然吃不了兜着走,眼下小姐睡如死猪,横竖不起,万般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告知大将军一声。
“什么?还在睡?”大将军剑眉一扬,面有愠色,正欲踏门而入,正对上杨茜睡意惺忪的小脸,乱糟糟的头发如鸡窝,她随意抓挠两下,一脸歉意。
“大将军,现在天还未亮,”杨茜无奈的瞪着外面灰黄的天色。
“时间紧迫,走吧,”说罢,不容分说,拉着杨茜便走。
杨茜仓皇间,差点摔倒,她甩开羽凌风的手,没好气道:“我自己会走。”
终于上马,策马而行,与上次边境不同,这次是另一个方向,一路官道,两日便顺利到达目的地。
夕阳下,两人行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碧色中,透着些嫣红,宛若绝美的画作。
杨茜挥动着手,兴奋异常,她瞥了眼眼前男人,还是蛮有情调嘛,第一次身处大草原中,眼中是浩浩荡荡的绿色,生命的颜色,涂染着她的心。
张开双臂,拥抱清风,奔跑着,肆意的奔跑,忘掉一切烦忧,多年来的压抑,终于在此刻,释放出来。
风吹散长发,闪烁着别样的色彩。
羽凌风静静看着她,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牵着马,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两人都沐浴在夕阳的光辉下,镀上一层精美的颜色,仿佛走出的画中人,如梦如幻。
累了,躺在松软的草地上。
“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里,”杨茜笑道,细数天上的赤霞。
羽凌风躺在她身边,不语,华丽的锦袍展开,如绽放的花朵,他静静注视着蓝天,若有所思。
杨茜自顾说着:“看不出来,你还挺浪漫的嘛,”她笑了,指尖戳了下对方的手臂。
大概是累了,在和煦的清风下,她渐渐睡去,安静的,像一只小猫,恬静的小脸上,带着浅笑,在大地母亲的怀抱,纯洁如婴孩。
羽凌风温柔的,静静地端详着她,害怕打破这份安静,从未有这么近距离,仔细的,观察过她。
他第一次感到眼前人的美,直直捣入心房,挑起掩藏在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弦,莫名的情感,从内心深处,喷涌而出,心脏一滞,几乎不能呼吸。
凑近了,似乎闻到对方身上悠悠的檀香味。
“我一定会帮你实现心愿,”似在自言自语,但眸子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
将军府内,有人却气急败坏,花瓶胭脂,摔了一地,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手不小心被碎片划伤,下人慌忙上前包扎,却被她推个四仰八叉。
此后,无人再敢上前。
张玉茹把银牙咬得咯咯作响,环顾四周,怒吼一声:“滚!都不要烦我,否则我将你等一个个杖毙。”
下人们慌忙退下。
退下的下人小声议论。
“大夫人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听说是因为老爷和三夫人一起出去了,因此大发雷霆。”
……
“你们少嚼舌根,快去做事。”
议论声被管家喝止。
张玉茹颓然的坐下,一地的碎片刺痛她心,大将军为何突然对杨茜这般上心,她不能理解,一个庶出之女,难道凭借一场胜战,就能轻巧的改变自己的地位吗?
不可能!她拍案而起,桌上残存的杯盏跳动起来,似在不安的颤抖,大将军一定只是暂时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如是想,心里得到安慰,但她要除掉她,以绝后患。
计上心头,她舒了口气,唤来下人,仔细打扫好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