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弄得很丰盛，李香草拉着周二在周志面前秀恩爱，周二红着脸还不好意思。
魂不守舍的周志吃了个饺子后，发现坐在他旁边的来来口水已经快滴到桌子上了，于是给它的盆里也夹了一个，“他们是两口子，来来就跟我相依为命，以后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来来“汪汪”地吼了两声以表忠心，这才吧唧吧唧地开动。
周志从怀里掏出一张卡来，本想叫傻子，不过在这么严肃的时刻，他还真叫不出口。将银行卡递到李香草的面前，“这里面的钱一部份是代我家老头子给的聘礼，很多年前，他就把我大哥当成了亲生儿子，另一部份是贺礼跟大哥的收入，一共一百五十万……别吃惊，这不是全部，剩下的钱我帮他收着，接着还会继续投资，你们将来的收入只会越来越多，再过些日子，你们就会发现钱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个数字！”
李香草胆颤心惊地把卡推回去，“弟弟，你把钱收起来吧，周二说你将来要干大事儿，需要钱，我是乡下来的，不懂。只要是跟着他，我心里就踏实，既然吃喝都不愁，我就不会有别的要求了！”
都说李香草傻，找了个傻子男人，在周志看来，她一点也不傻，但也不是精，而是有生活的智慧，她知道什么是踏实与稳定，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得或不该得。当她拿不准的时候，一切与周二的话为准，虽然周二真的是个傻子。
周志没打算把钱收回去，“自家人，没必要客气，周二，让你老婆收着，大过年的就别推来推去了！”
傻大个子虽然傻，但却是最懂周志的人，他说一不二，跟家人不会绕弯子，所以动手抽他的时候，从来没手软过。
笑呵呵地把卡塞到李香草的手里，问周志，“密……密码？”
“德性！你的生日加大嫂的生日！”
周志趁他两口子高兴的时候，边摸着来来的头，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老杨，新年好啊……哈哈……对，跟你说件事，过了年抽空来一趟邛县，有手里有点东西，你应该感兴趣，对，对，好，等你电话……”
正月里，都是窜门的好时候，大城市里人去楼空，像邛县这种地方反而热闹得吓人，还有庙会可以逛。头一天的晚上接到张茜的电话，让周志去她的农家乐坐坐。
周志明白，这是有人要准备摊牌了。
酒厂这东西让出去其实很赚，没什么不愿意的，何况周家玉米酒配方的关键是五灵仙泉，如果没这东西，它顶天值十块一斤。
但这是他老爸当年起家的地方，这块牌子不光有周志的回忆，还有周家人的脸面。所以，光赚点钱肯定是不够的。
大过年的，农家乐的生意好得惊人，十几亩的园子里，哪儿哪儿都是人，麻将声稀哩哗啦跟放鞭炮似的，加上叔伯阿姨的欢笑，这才像是过年。
沿着一条小径，张茜把周志带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雅间，里面一共四个人。
寸头的胖子坐着，时不时地瞟一眼泡茶的妹子，身后两个男人面无表情，腮帮子臌得很高，身材魁梧，像是练过的。
周志进来的进候，他们就当没看见，等周二弯着腰进门的时候，他们的面色有了小小的变化。
张茜介绍道：“这是王肖，肖哥……周家酒厂的老板周志，还有他大哥周二。”
“先去吧！”叫王肖的寸头男挥了挥手，躲过周志伸手的问候，让张茜先离开。
周二傻乎乎地站到周志的身后，充当起打手的角色。周志瞪着他道：“傻子，你是我哥，站我后面干啥？还不坐下！”这才让他嘿嘿乐呵着坐到周志的旁边。
王肖瞥了一眼周志，实在想不通就这两个愣头青，居然在几个月时间把一个破酒厂弄得有声有色，财源滚滚，如果不是这邛县的各大酒楼里都嚷着要虽周家的玉米酒，他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小子，开个价吧，你的酒厂我买了！”王肖不喜欢浪费时间，大过年的，谁他妈想在这儿谈这些破事儿啊。
周志从泡茶的妹子手中接过开水壶，快速地淋了一遍茶具，加上茶叶，冲洗一遍后淋了茶宠，再掺上水……
亲手端了一杯送到王肖的面前，然后才自己端着杯子，“现在离吃饭还早，小弟以茶代酒敬肖哥一杯，给你拜个年，祝你万事如意，长命百岁！”
他没有忘记张茜叮嘱的话，给她个面子，对这个王肖客气点。
这个人只是个枪手，那个让他来办事的人不方便露面而已。周志很给面子，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没一壶滚水泼在这瘪三的脸上。
“小兄弟，我本来打算两百万买下你的酒厂，看你这么上道的份上，再加五十万，年轻人，挣钱的机会多的是，要拿得起放得下，以后在邛县，有麻烦就报我平脑壳王肖的名字，谁敢不给你面子，我就替你摆平！”
周志从包里拿出三个大红包，一个递给王肖，另两个塞给了他的手下。
王肖不情不愿地掂了掂，然后把那红包扔在桌子上，两个手下见老板都扔了，他们也丢在了桌子上。
“小兄弟啊，不要让我难做嘛，大过年的，要是挂个彩什么的，就不好了吧。你今天最好还是给我一个交待，不然的话，大家可能就不好看了。”
王肖那没精打彩懒洋洋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里堵，周志嘿嘿一笑，“既然肖哥要我给个交待，那我就直说了……周家酒厂是家传的，你就是给一千万，也不卖！”
一边说，一边把三个红包重新收进包里，转身就想走。
王肖一挥手，两个手下，直接冲过来堵门。
“别弄出人命！”周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两个男人刚想笑，就被锤子一样的拳头砸在脸上，大牙飞射而出，整个脸都变形了。
周二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废物，嘿道：“弟弟，这两个小子跟豆腐似的，一拍就散了！”
我去，是你的手太重了好吗？周志心中叫道，转过身去看着那面不改色的王肖道，“大过年的，给你添堵真不好意思，人的脸面要么自己挣，要么别人给，你既然挣不到，就别给脸不要脸了！”
话一出口，领着冲王肖搓着牙花子傻笑的周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门外的张茜只能傻看着，连半个字也不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