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剑神愣了一下，随即又是摇头“不过，或许这才像是你的选择吧，继承了他最疯狂的一面……剑魔！”
“但是，”剑神抬起头，直视着剑魔说道：“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你这样做，你的敌人就不仅仅是天庭那帮子圣人和万族那些残存的老头老太了，你将要面对的是连盘古和鸿钧联手都没能彻底击溃的目标——同时挑战盖亚和三千圣位拥有者！”
剑魔灌了一口咖啡，他低头旋转着手里喝光的咖啡罐，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正面盖亚已经废了，反面盖亚又是个婴儿，再说三千圣位……”他说到此处，却突然笑了起来：“你真觉得我们需要害怕那两千八百名初级圣人吗？”
剑神沉默许久，才说道：“纵然反面盖亚只是婴儿，但是我们可不是盘古，也没有鸿钧帮我们……”说到此处，剑神停顿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什么。
剑魔看着他那若有所悟的表情，哈哈大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没错，第二均同意了这个计划，倒不如说，没有他对付负面盖亚，我也很难执行这个计划。”
“难怪你没有生气，但是即使如此，他留下中洲队有什么意义吗？”剑神又丢出了另一个问题。
“恶魔队也将入场，而如果没出问题的话，那个带着最关键物品的小姑娘已经到场了才对。”剑魔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重磅炸弹。
“恶魔？”剑神愣了一下，然后单手扶额，向后退了一步：“果然，我知道了，你们果然是这个宇宙最疯狂的两个人啊，一个没有感情，一个将单一的感情发展到极致，连这种疯狂的计划都敢用……”剑身突然放下了手，笑道：“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后手没用吧？”
“嗯。”剑魔像是故意的一般，点了点头。
剑神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别告诉我，你说服了人皇，让他把‘世界’给放了出来吧。”
剑魔一声轻笑，也没言语，直接点了点头。
剑神再次沉默，半晌后，他用一种凝重的语气问道：“你把计划告诉了人皇？”
“不，我没有全部告诉他，只是告诉了他你所定下的最初版本。”剑魔在软软的沙发里打了个滚，如此说道。
“你就不怕我告诉他吗？”剑神双目低垂，问道。
剑魔头都没抬：“不怕，再说了……”他有从不知何处掏出一瓶冰红茶，扔向了剑神，说道：“你要是真的想告诉他的话，也就不会在屋子外面布下因果律隔绝结界了。”
“你可真是个恶魔啊。”剑神接住冰红茶，苦笑道：“她在你心中，就这么重要吗？”
“我不知道，其实我也明白，姐姐也好，妹妹也好，姐夫也好，他们都已经死在了萧家那场灭门惨案中了，但是我……”剑魔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沙发里，含含糊糊的说道：“樱空用了姐姐的基因，蕊空用了妹妹的基因，缀空用的是姐夫的基因……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的身影越发重合在了一起，我已经，快要分不清楚了。”
“我唯一还记得的是，就是姐姐的梦想，还有，”剑魔的身周，一股暴虐肆意的杀气迅速扩大：“就是那群参与屠杀的混账了！”
“赵家已经付出了全族被屠的代价，日-本忍者界和剑道也因此消失，美-利-坚那群从欧洲偷渡苟且偷生的异族也已经被屠戮殆尽，整个西亚被你造成了核弹般的损伤，印-度甚至连秘密建造的第四艘航母都被你切成了碎粉……你还不打算收手吗？”剑神长叹一声：“仇恨不应该再延续下去了！姐姐也不会想看到这一幕的。”
“不，还没结束，这一次就是终结了，我让人皇把所有剩下的杂碎全部编到了这次恐怖片之中……哦对了。你知道吗？”剑魔抬起头来，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如同孩童得到玩具般的纯真笑容：“给一个人的希望越大，他绝望的就会越深……我让他们活着，让他们来到这里，只为了让他们死得……更加凄惨。”
“我要把他们的灵魂拿去点天灯！我要让他们品尝着惴惴不安的痛苦而死！”
剑神又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在凝视着深渊，可是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啊，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变成恶魔，变成姐姐最讨厌的人啊。”他抬头，凝视着剑魔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即使这样，也无所谓吗？”
“无所谓了，而且……”剑魔背后双翼张开，腾空而起，他张开双手，狂笑着说道：
“你说得对！我是恶魔，恶魔就应在众人的诅咒中狂笑着死去！”
“这个世界是属于所有生命的，不应该存在着圣人这种超越一切的特权阶级，至于气运这种东西，就彻底交给运气吧。”
“未来的世界将是凡人的世界，我将彻底终结盖亚，圣位，气运交易这些****一样的玩意儿，我会带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这样的话，符文科技将会逐渐消失，异能、魔法的世界，将彻底终结于此。”
“盖亚和阿赖耶会合二为一，文明晶壁会逐渐消失，标准位面和扩散位面将会重叠，虽然平行位面或许还会有残留，但是星系和无垠浩瀚的宇宙会彻底接管这个多元宇宙。”
“将未来交给凡物自己选择，人类，三眼族亦或是万族，他们之间的历史，他们之间的故事，应该让他们自己去书写。”
“我深信着，这样的未来，一定存在着，一定。”
剑神愣愣的听着，许久才说道：“与其说是相信着什么，或是为了什么而奋斗，倒不如说，你只是在向那终将逝去的未来的方向，带着笑容向前冲刺而已。”
“你什么都不会得到的，因为那里除了你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那就像是一条分界线，你站在线外，别人站在线内，他们有说有笑，而你终将孤身一人。剑魔啊，你真的要执行你的计划吗？人皇的计划，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吗？姐姐她，不会希望看到那样的未来的，没有你的未来，即使再美好，她也不会想看到的。”
剑魔笑了，他笑得那样灿烂，可剑神却感觉自己仿佛是看到了稀薄的阳光一般，那是即使燃尽己身，也想照亮世界的一种疯狂。
“无所谓，”剑魔看着剑神的眼睛“从我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开始，我就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目标，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信条，我只是徒劳的执行着别人所告诉我的‘正义’。说来好笑，真的就像是韩剧八点档那样坑爹的剧情一般，我遇到了她，同时也找到了我的意义，我存在的意义。”
“以前我和你开玩笑，说‘意义’这种破玩意儿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明白了你的坚持，也明白了你的信念，因为我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了，虽然只是守望着，但我也已经足够幸福了。”
“对于我们漫长的轮回来说，四十年只是短暂的不能再短暂的驻足，但是我想说，在萧家的洞天福地和赵家无人岛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
“所以，无论她是姐姐还是樱空，无论他是姐夫还是缀空，无论她是妹妹还是蕊空，我都决定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幸福的笑，看着他们开心的活……”
“这就足够了，我剑魔——不，我萧轩，这一生，仅此而已。”
“此生含笑而终，了无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