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降临这片大地。在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下,是一处村落。村落的房屋大多是以石头,圆木建造而成。清晨到来,新的一天也随之开始。
炊烟徐徐随风飘荡,各家各户都在忙碌着。在村落中央处有一处空地,在中央有个半米高的圆形石台。此时,有一名灰衣中年男子,正盘坐于石台之上。双手平放于膝盖之上,双目微闭,气定神闲,
在石台周围则是有二十多名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他们同中年男子一样,同样盘坐于地。若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一呼一吸之间追寻着一定的规律。像是在体悟着什么。这就是修行界所谓之的吐纳。
就在此时,北面的一处一米高的石墙上突然冒出一颗小脑袋。模样清秀,稚嫩的小脸颊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场地众人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人在少年身后,就会发现少年的双脚之下踩着两块石砖,脚尖微微的翘起着。一双洁白的小手紧紧的扣着石墙的边沿。阳光照耀在少年的脸上,他的双目显露出渴望、向往。他姓柳名凡。
柳凡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他记事的那一天起,到今天都是和他的爷爷柳海相依为命。他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哪里。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和爷爷生活在王家庄里,从未离开庄子半步。
王家庄位于云月大陆的最西边,世人称之为“西荒”。西荒是云月大陆最为贫瘠的地方。而在西荒最为有名的一个修行门派就当属清风阁了。
柳凡看着场中的众人,心里面有小小的失落。因为他知道在过半年就是清风阁三年一次的招收门人弟子的期限。所以场地中的少男少女们,才会加倍的努力修炼,为的就是这一次难得的机会。
机会、机会。柳凡心中默默的重复着着两个字。心中有着不解,那是因为柳海。
柳海是王家的下人,平时主要负责马匹的喂养,来维持着家用。虽为下人,但是柳凡无意中听到了王家家主和爷爷的谈话。王家家主的意思是让自己也和王家子弟一起修行。柳凡当时听到这里,高兴的快要喊出来。可是柳海的一句话让他从天堂一瞬间坠入了地狱。“家主,柳凡根骨不佳,并不适合修炼。”当时柳凡呆如木鸡,之后好几天脑海中都不断回荡着爷爷的话语。至今不知原为何故。
“柳凡”一声呼唤声将柳凡拉回现实之中。柳凡循声望去,之间场地中的少男少女们已经占了起来。都向他望来,包括石台上的中年男子。柳凡只见人群中走出一名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柳凡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刚才呼唤他的少女就是家主的小千金王清雪。话说大小姐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因为自己出身卑微,而看不起自己,时常也给自己和爷爷送一些吃的。这样想着,柳凡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大家都正看着他。他赶紧从石砖上跳下来,将身子掩藏,依靠在石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场地的众人议论纷纷:
“那不是柳凡吗。”
“他又来了,还挺准时的。”
“是啊,就是那个废物小子”
“废物,那就是不能修炼了,一生都是个普通人了……”
王清雪听着众人对柳凡的讥讽、嘲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也并没有出言为柳凡辩护。虽然柳凡是外来户,并非王家庄土生土长的人,虽然自己平日在生活上也帮助过柳凡爷俩。但是并没有太深的交情。她皱眉,只是因为看不惯同伴的行为而已,这可能和她的性格有一点关系。
石台上的中年男子,这是也睁开了双目,他看了一眼柳凡刚才所在的位置,他低声的叹了一口气,他的职责就是引导王家子弟的修行,所以对于柳凡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他看着场地的少男少女们,还在因为柳凡的出现,议论着,虽然这样的事情已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少年少女的心性就是如此,在枯燥乏味的修炼中,一些小小的事情都会引来极大的好奇心。无奈的摇了摇头,中年男子站起身来说道:“好了,都安静,接着开始我们今天的训练!”少年少女们闻言都安静下来,等待中年男子今天的训练任务……
柳凡依靠着石墙,虽然离场地有些距离,但是那些肆无忌惮的笑声和嘲讽,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并没有因此而愤怒,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每次到来都会听到类似的话语,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脸上还是有些无奈。
他不是废材,不是不能修炼,而是爷爷没有课他这个机会。他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他知道爷爷拉扯他长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他从来没有向爷爷要求过什么。可是随着渐渐长大,他对梦想的追求越来越渴望了!怎么办?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如同着了魔般,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中回荡着,一遍、又一遍…。。
过了许久,柳凡平复了一下心情,他默默的弯身,抱起两块石砖,慢慢走到对面一户人家的墙壁边,慢慢的放下石砖。然后默默的转身向着北面最外围而去,只是他那瘦小的身躯,看去尽是如此的萧瑟,孤独!
一步又一步,柳凡机器化的行走着。渐渐的在其前面出现了一座破旧的石屋。石屋外面整体都是用参差不齐的板石搭建而起,石屋周围遍地是尘沙和小石头。外加上周围零星有几株枯黄的野草。透露出几分破败荒废的景象。
柳凡抬起头,越过破旧的石屋,向后看去。石屋后面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它占地不知多少里,人们唯一可以感受到的就是它的高大。
柳凡仰望着这座山峰,直到云端还是没有窥其峰顶。柳凡喃喃自语:“通天峰”名字当之不愧啊。
柳凡收回目光,他每次回家都会仰望这座山峰。感受它的壮阔雄伟,每当看到它的时候。他的心灵就会被深深的震撼。
天地初开,始有万物。苍赐其灵,抒其之境。世间万物,每一种都代表一种意‘一种境。如通天峰。它表述的就是一种境,对于年少的柳凡而言太遥远了,更何况是一个从没接触过修真界的少年呢。
柳凡走进石屋中,只见石屋内也是十分简陋,屋内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两张木椅。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小屋。那是他和爷爷睡觉的地方,爷爷左、柳凡右。正前方则是炉灶。这就是他十数年一直生活的家。
此时一名头发花白的六旬老人,正在端子早饭往木桌而去。柳凡连忙跑去帮助爷爷。柳海和蔼的笑道:“回来的时间刚好。”柳凡将早饭放在木桌上,然后搀扶柳海坐下,自己则是做到另一边。早饭十分简单,五个馒头,两碗粥,加上一碟小菜。这就是柳凡每日的早饭,虽简而香。
柳凡和爷爷用过早餐之后。柳凡将碗盘洗干净后,这时候看着要出门的柳海喊道:“爷爷”。老人回过头来和蔼的看着柳凡道:“小凡凡怎么了?”“我、我……”柳凡被爷爷一问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也被自己惊到了。
不知为何,看着要出门而去的爷爷,他竟不假思索的喊了出来。
柳海看着柳凡,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老人有慢慢的走了回来,来到柳凡的身前坐下。轻轻的抚摸着柳凡的小脑袋,然后道:“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爷爷说?”
柳凡抬起头,和老人四目相对,听着这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刹,他第一次觉得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柳凡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呼出。不再去想刚才的那一瞬的感觉。他看着爷爷一字一句的说到:“爷爷,我想修行。”
沉默,良久的沉默。柳凡见老人不语,只是看着自己。他慢慢的低下头,不敢去直视老人的目光。他的两只小手紧紧的握着衣角,显示着此时他内心的不安!
他低着头,看着破旧的地面。第一次他觉察到,原来时间流逝的是如此之漫长。
他觉得自己错了。爷爷不同意的事情,为什么自己还要去争取呢?爷爷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不需要去质疑的。只需要遵从。对就是遵从,他似是下定决心。他再次抬起头。他张开小口,说道:“爷爷……”
老人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指,放在柳凡的小口前,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柳凡刚才原本想好的话,一股脑的咽了下去,他带着不解看向老人。
就在这时,久久未语的柳海说到:“小凡凡你也坐吧。”柳凡依言照做。柳海又道:“我先讲个故事吧”“故事?”柳凡抬起头带着错愕看着自己的爷爷。柳海和蔼的笑了笑说到:“对,一个很久以前就流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