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峰很荒凉,这是轩晨对戮峰的第一印象,他去过剑宗主峰,虽然主峰上的茅草屋很简陋,但是主峰之上,草木茂盛,药田无数,虽然不知道灵气为何物,但是他在主峰一刻,便觉得浑身毛孔绽开,连骨头都发出舒服的呻吟。
再看到如今的戮峰,轩晨叹息了一声,人比人得死,峰比峰得扔,若不是它在剑宗之内,轩晨肯定以为它是哪个荒郊野岭的无名山头,哦,听掌门说,当年剑宗祖师就是找了一个无名山头开山立宗,难不成这传统一直延续到现在?
戮峰距离剑宗主峰稍远,是护卫七峰中最偏远的一峰,他能这么快到这,是因为便宜师妹御剑带他过来的,当他看到歌瑶能够御剑飞行的时候,他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自从见到歌瑶起,他就认为歌瑶是个贪吃的,善良的,不谙世事的小萝莉,小萝莉能有什么本事?卖萌呗,就在轩晨以为歌瑶只会卖萌的时候,这一手漂亮的御剑术,实打实的把他震惊了,自己可是她师兄,师兄没有师妹厉害,这算怎么回事,轩晨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师父快些教自己,若是被师妹比下去了,还谈什么无所不能,到时候大师兄也会嘲笑自己。
其实他不知道,歌瑶的天赋及其出色,连掌门都动了收徒之念,但是因为戮峰人丁稀薄,就绝了这念头,剑宗众人虽然对戮峰有意见,但是没有人给歌瑶脸色,为什么啊?因为可爱啊,可爱即是正义!戮峰与其他峰头的恩怨,怎么能牵扯到小姑娘身上?不仅不讨厌,剑宗大家都十分宠她,每次下山都会给她带些新奇的物件,怎奈剑宗弟子情商颇低,与其相处这么久,除了斐诚以外,没有人看出她是个吃货。
歌瑶的飞剑也像她的衣服一般,通体浅红,有些像薄雾里的夕阳,剑身上时刻传来一股暖意,似乎在向轩晨传达着善意,而这柄剑的名字与那头白鹤一般——小红红,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轩晨顿时无比同情的看了这柄剑一眼,如此宝剑,如此傻名,好可怜。还是自己的百世好,又有深意又霸气,眉开眼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百世剑,顿时感觉无比满意。
戮峰很高,这是轩晨对戮峰第二印象,戮峰虽然不如主峰那般直冲天际但仍然高耸入云,一层层的台阶直直没入看不见的云端,台阶两端到处都是荒草,单调乏味的景色让轩晨顿感无聊。
“师妹啊,咱们能不能御剑飞上去啊?”轩晨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前恐怖的台阶:“这样登下去,咱们何时才能见到师父啊?”
“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轩晨自以为聪明的添了一句,对于吃货,只能用吃货的方法激发其斗志。
歌瑶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马尾辫一荡一荡:“戮峰被师父下了禁制,来戮峰的人,都要一阶一阶登上山去,大师兄也不例外,我只见过掌门御剑飞上去过。”
她留下口水:“可是我也很想早点吃饭,怎么办呢?”
她咬着手指,在思考如何更快登山的方法,轩晨看到歌瑶脸不红气不喘,不禁对这个便宜师妹的实力又多了一份认知,自己以后一定要拴住她的胃,要不然自己可打不过她,哎呀,拴住她的胃,这话自己说有点不好吧,恩,自己的想法绝不别人知道,恩,就这么办。
忽然,歌瑶一脸兴奋,双手一拍:“大叫道,有了!”
“嗯?拴住……呸,不是,有什么了?”
“快速上山的方法啊!”歌瑶一脸理所当然。
“真有?”轩晨大喜,摸了摸歌瑶的头:“快快告诉师兄,师兄晚上给你多做些好吃的。”
一听轩晨的话,歌瑶两眼爆出一团精光,她将袖子撸了起来,就好像准备打架的小混混,轩晨一看她的动作,一股很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师兄,你一定要给瑶儿多做些好吃的啊,这招很费劲的。”
没等轩晨多想,他就感觉脚下一轻,往下一看,亡魂皆冒,满脸煞白,他竟然被歌瑶扔到了天上,不仅如此,还像弓箭一般笔直向前飞窜,扑面而来的风打得他脸颊生疼,隐约间,他看到一个红色影子,在山间一跳一窜,好似灵活的兔子。
“啊啊啊啊啊啊!”轩晨感到自己在往下掉,忍不住尖声嚎叫。
没等他落在地上,歌瑶便高高跃起,右手扯住轩晨的衣领,又是向前一扔,轩晨犹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再次向前。
歌瑶有些得意,这样登山不就快了,自己真是笨,早这样不就好了,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想起轩晨答应过的好吃的,歌瑶更加卖力,而卖力的结果,就是轩晨飞的越来越快,飞的越来越高,哀嚎越来越惨。
处在兴头上的歌瑶开始哼起歌来,声音清脆,空谷回响。
“你要飞到那遥远的地方看一看,这戮峰并非那么荒凉,你要飞到那最遥远的地方望一望,这戮峰一片光亮……”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轩晨脸色苍白,生怕一个不好,歌瑶没有接住,自己没见到那个传奇师父便一命呜呼,成为剑宗第一个摔死的弟子,想想就觉得羞耻,不行,今晚要好好教育那个小丫头,伙食减半,但是一想到小丫头竟然为了吃的眼泪汪汪,心一软,心想,还是减少四分之一吧,再一想,不对啊,这小丫头这么厉害,自己若是让她不满意,她会不会再来这么一遭?想想就害怕,好吧,再给她多加点餐吧,做什么点心好呢?哥只是看她是师妹,师兄不计师妹过,可不是害怕她,恩,不是怕她,想到这,不禁挺胸抬头,浑然不觉间,又被歌瑶扔了出去。
“师兄,这样快吧。”歌瑶拍了拍小手,小脸通红一片,几滴汗珠挂在额头上,,从身上的兽皮包中拿出一块精致的手帕,擦了擦脸,如此高难度的登山方式,她也是首次尝试,因为想快些吃饭,所以更加卖力,还真是累啊。
“快,快,呕……”轩晨脸色苍白,只感觉到头晕眼花,刚一张嘴,便觉得肚内翻滚不休,赶忙捂嘴,找到一个角落,默默呕吐。
戮峰峰顶,这里有一座青铜大殿,高高悬挂的古铜色牌匾上书写着明尘殿三字,整座戮峰,唯有此处,一尘不染,杂草不生,歌瑶拉着轩晨,弯弯曲曲的向前走,轩晨感觉十分别扭,看出轩晨的不愿,歌瑶在兽皮包中掏啊掏,半晌后,取出一块晶石。
轩晨啧啧赞叹,小丫头手中的兽皮袋子真神奇,仿佛百宝囊一般,吃穿用度,一应俱全。
可即将发生的事将他从赞叹中拉回,惊出一身冷汗。
歌瑶将手中晶石向远处一投,那晶石还未落地,便碎成粉末,随风飘散,轩晨脸色大变,冷汗涔涔。
“很久之前,师父还不是师父的时候,就有好多人来挑战他,师父很烦,他就花费了好长时间折腾出了这个阵法,师父的师父也没说他,默许了这件事,你别看这青石板的路面平凡无奇,据说,它下面埋了无数兵器,都是师父下山的时候,和别人打架,赢回来的战利品。”
战利品?好恐怖,自己好像拜了不得了的师父。
轩晨咽了口吐沫,紧紧握住歌瑶的手“这大阵效果如何?”
“效果据说不错,自从有了这大阵,好多人都不敢来挑战,能视它如无物的人好像只有当时的大师兄。”歌瑶露出思索的神色“那时候的大师兄,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那时候的大师兄叫剑尘生。”
“剑尘生?是掌门吗?”
“不是,”歌瑶摇了摇头“戮峰上关于他的记载不多,他好像突然从宗内消失了,长老们对他也是莫讳如深,好多关于他的记载都消失了,我也只是看过有关他的只言片语。那个时候,只有他能和师父打架,其他人都被师父打的像狗一样。”
咚,轩晨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女孩子家,别总说像狗一样,不好听。”
歌瑶捂着头,眼泪汪汪看着轩晨,轩晨被这委屈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得求饶,以食物换来了小丫头的眉开眼笑。
剑尘生,这剑宗秘密也不少,轩晨暗暗腹议,掌门虽然总对他笑,但总是让他不自在,经历过百世轮回,他发现自己总能发现一些特别的东西,就像掌门的眸子里隐藏的火焰和笑容背后隐藏的一些别的东西,这是一种直觉,虽然轩晨不认为它有什么用。
摇了摇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在脑后,自己来剑宗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变强,然后变到最强,剑宗水深不深与自己无关,就算有关,只要自己成为最强的那个,什么阴谋诡计,通通一剑粉碎。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从他踏入剑宗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淌到这深不见底的水中。
“师父,师父”歌瑶欢快的跑到青铜殿内,踢踏踢踏的声音回荡“我带回来一个师兄哦,是掌门让他拜你为师的,还有,他做饭很好吃哦。”
明尘殿很大,但是同样很空,整个大殿由一根根青铜巨柱支撑。大殿古朴简洁,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块巨石供奉在大殿正前方,那巨石平滑如镜,倒像是一剑劈开一般,巨石下方端坐着一名男子,男子三十岁左右的相貌,一身灰色道袍,袍上左胸的位置绣着一柄剑,一把剑横置在膝上,剑未出鞘,便隐隐约约能闻到血腥味。
听到歌瑶的话,男子蓦地睁开眼睛,就在他睁眼的一瞬间,轩晨如坠冰窖,一股寒意从脚底贯穿到头顶,周围的一切都变成黑暗,仿佛回到了当初生死关内。
他吃惊的发现,那男子眼睛只有眼白,他看不见!可那目光锋利如剑,好像要将自己刺穿,虽然如此,但经过生死关洗礼的轩晨精神有如磐石,惊慌以后,他一咬舌尖,紧闭双眼,再次睁开时,周围一片光明,好似什么都没有什么发生。
男子发出一声轻咦,淡淡的道“心志还不错,你就是那个闯关人?”
轩晨恭敬行礼“是,弟子轩晨。”
“别拜,我不收”男子淡淡说道“你根骨太差,承受不了杀剑,我教不了你。”
果然,这个盘膝而坐的男子是掌门口中的吕浩,自己未来的师父。
轩晨面色一苦,满嘴苦涩“可是,是掌门……”
“他是他,我是我,凭什么他让我收我就收?”
“可是……”
吕浩语气很差“说了不收就不收!”
你不收,我还不学呢,轩晨满脸气愤,转身就走。
“师父,你不要让他走,他做饭可好吃了,你别让他走,瑶儿不想让他走!”歌瑶扯着吕浩的衣服哀求道。
“就知道吃,吃,吃,你修行的怎么样了?完不成我的要求,不准吃饭,不许睡觉,不许出峰,稍微对你放松看管,你就带着杂七杂八的人回来,将来让人卖了都不知道。”吕浩严厉的语气好像一把刀,把歌瑶说的瑟瑟发抖,小嘴一撇,呜呜哭了起来。
“还哭?不许哭!再哭就把你扔出去!”
歌瑶眼泪如绝堤洪流,一发不可收拾,她使劲的抹眼泪:“师父,师父,对不起,我,我,不哭了,呜呜……”
轩晨忽然转身,百世剑已然出鞘,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老东西,你在骂小丫头一句,我就剁了你!”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宛如疯狂的野兽,感受到主人的愤怒,百世剑身中那缕红线,宛如活了过来,散发出血色光芒。
“我是他师父,教训她天经地义,你算哪根葱,快点滚蛋。”
“我是他师兄,师妹受了委屈,我自然要帮她找回来。”
轩晨很喜欢歌瑶,她就想一个小精灵一般,活泼可爱,他更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妹妹的影子,对方的善良更是留在了自己心里,那天,她送给自己一半的食物,虽然不贵重,但那是对她最宝贵的东西,当一个小孩子,小吃货,愿意把自己最喜欢的食物分给你,你有什么理由不保护她?看到她呜呜哭泣,轩晨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老东西,敢弄哭小丫头!
吕浩怒极反笑“来啊,我看你怎么找回来,没有实力还强出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傻呢?有意思,这剑宗,已经没有人敢对我拔剑了。”
感受到吕浩的轻蔑,百世发出一声不甘心的剑鸣,血色光芒大盛。
“倒是把好剑。”吕浩冷哼一声。
歌瑶哭的更厉害了“呜呜,都是我的错,师父,师兄,不要打架啊,都是瑶儿不好。”
轩晨一听,心中最柔软的位置轻轻动了一下,走到歌瑶身边,给他擦眼泪“小丫头,不要哭了,哭成大花脸就不好了,师兄就算不拜这个老东西为师,也会留在剑宗,也会给你做好吃的,你每天叫小白白来,我让它给你带过来。”
“哼,我看那只蠢鹤敢不敢去。”
在不远处自由翱翔的小白白浑身一颤,莫名的寒意袭来。
“老东西!”轩晨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他现在好像是火山,一触即发“你装什么逼!小爷现在打不过你没错,但是不代表小爷怂,歌瑶是我的人,我罩着,你再敢骂她一句试试,你再骂一句,咱们就不死不休!”
听到小爷现在打不过你这句,歌瑶感觉轩晨师兄逊爆了,但是听到那句不死不休,歌瑶的小脸泛起一阵红晕,偷偷从手指缝看了一眼轩晨,正在爆脏口的师兄好像有点帅诶,虽然有点像书里写的小流氓,不过还是好帅。
轩晨浑然不知小丫头的思绪跑了偏,还在喋喋不休骂着:“当年我也是朝阳城的头头,哪个混混不叫我一声晨哥?打过的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别以为你是在剑宗混的你就厉害,你瞅瞅你,小弟都没有一个,好不容易有个小丫头跟着你,还对她又打又骂,对你稍微尊敬点你就找不到北,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你厉害你咋不当掌门,你厉害你去教训掌门去,不敢了吧,就敢对小孩子发脾气,你知道这在我们那叫啥不?叫欺软怕硬,叫怂,小爷最看不起这样的了,歌瑶怎么跟了你这样的师父,为啥呢?哦,对了,掌门说歌瑶是你诱拐过来的,好啊,你还是人贩子,真是该死又该杀。”
吕浩忘了愤怒,歌瑶忘了眼泪,他们直勾勾看着轩晨,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剑宗这样的地方,天下正道之首,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弟子都是毕恭毕敬,尊师重道,斯文无比,向轩晨这样的混混风格,他们第一次见,并且一进宗就对着峰主开骂的,更是开天辟地头一次,还是凶残无比的戮峰峰主。
吕浩反应过来,膝盖上的剑嗡嗡颤动,他的双眼已然睁开,他面无表情,道袍无风自动,周身剑意汹涌:“小子,敢在我面前放肆,找死!”
轩晨浑然忘了畏惧为何物,向前一步:“老东西,我看是谁找死!今日有种你就杀了我,杀不了我,你就等着,早晚我剁了你!”
吕浩膝上之剑不知何时到了他手中,他站起身,铮的一声,如万马嘶鸣,如古筝弦断,手中之剑已然出鞘,剑光如一泓秋水,整个大殿温度骤降。
轩晨只感到一股浩然无匹的力量向自己袭来,忍不住遍体生寒,他平举百世剑,一人一剑在这汹涌的力量面前无比弱小,轩晨咬牙切齿,这个老东西,还真厉害。
歌瑶看到吕浩拔剑,大惊失色,赶忙挡在剑前,师父的脾气他清楚,一旦拔剑必然流血,若是一个忍不住,把师兄杀了,这可算什么事。
“师父,你不能杀他,他是师兄啊!”
“躲开,要不然连你一起杀!”吕浩丝毫不管歌瑶的求情。
“歌瑶,让开,我是师兄,师兄要比师妹厉害,我能挡住,今天,我就要让这老东西明白,他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你。”
就在这是,一道飞剑嗖的一声飞来,打断了剑拔弩张的两人。
歌瑶见此飞剑,顿时大喜,这是掌门的传信之剑,掌门应该知道师父的脾气,事情有转机。她屁颠屁颠的将那把剑捡了起来,呈给吕浩。
那飞剑一入吕浩手中,便有声音从剑上传来,轩晨听得真切,那是掌门的声音。
“吕长老,我知你无收徒之意,但此子例外,他从迷离境破关而出,已然领悟杀心,奈何与我道不同,他无法拜我为师,遍观全宗,唯有戮峰杀剑适合此子,此子天赋太差我也知晓,为此,我准你开启封印,以龙血为其洗髓,若你执意不肯收,二十年前,你欠下我一份情,如今,你收下他,权当换了这份情。”
言罢,那柄剑便又飞回主峰。
“闯过了生死关,还领悟了杀心?”吕浩有些惊诧。
“关是闯过了,杀心是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头发变红了,看着好傻。”轩晨对他印象极其不好,语气也谈不上什么恭敬。
吕浩收起了剑,轩晨身体陡然一轻,压力顿减,殿内温度回升,只是轩晨背后仍旧惊出一身冷汗,刚刚他只是强撑,吕浩的力量比起那日的剑符要强大的多,更何况,吕浩还没有挥剑,他仅仅将剑拔出鞘便有如此力量。
吕浩摸了摸下巴:“若是领悟了杀心,倒是也可以收你,掌门还允许用龙血,啧啧,你这小子,不会是掌门的私生子吧?”
轩晨大怒,又要拔剑,歌瑶见状,赶忙去拦,自己这师兄,脾气好冲。
“跪下吧。”吕浩淡淡的说。
“为何要跪?”
“拜师,掌门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把你赶出去?”
轩晨不忘嘲讽:“刚刚是谁说的,掌门是掌门,你是你的?欺软怕硬!哼。”
“你到底拜不拜!”吕浩剑又出鞘:“不拜就杀了你!”
这次轮到轩晨目瞪口呆,原来剑宗长老也是个老流氓,还是个如此厉害的老流氓。
轩晨想了想,一咬牙,不情愿地跪了下去:“老……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实力比天大,等我比你厉害,再来收拾你个老流氓,轩晨咬牙切齿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