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候选者完成测试项目,他们的成绩被投影在半空中,随着完成者越来越多,成绩排名变化也越来越快。
就在葛雷与黄经时说话时,观众们发出一波如海啸般的呐喊,场内外的气氛被一个人的表现引爆。主持人急慌慌的查明资料,发出尖叫:“吴泰!第三组23号选手,来自滇省的吴泰,报名成绩是拳力一百公斤、拳力冲击力三百公斤、抓举两百公斤……显然,他故意隐瞒了实力!”
第三赛道上,一个敏捷的身影行云流水般在七十二根梅花桩间穿梭,桩上的指示灯随着他的身影移动而逐次点亮。
主持人声嘶力竭:“猎豹俱乐部!吴泰来自滇省省城的猎物俱乐部!”
这边,葛雷对黄经时说:“黄叔,赛场就是战场,除了力争第一之外,我没有别的想法。”
“风头太劲,树大招风……”黄经时的话被主持人的又一次尖叫打断。这位著名的主持人做戏般的丢开风度,露出狂热的神情高喊:“四分零六秒,吴泰的最终成绩是四分零六秒,排名第一!注意,我注意他最后一拳的力量是——拳力一百五十二公斤,拳力冲击力四百八十八公斤!这一成绩已经打破了西南地区历届招选的最好记录!”
葛雷目光灼灼的看着赛道终点上那个摆出造型的身影,沉声道:“我比他强,我要击败他!”
“唉……”黄经时不再劝说,任由葛雷离去。
葛雷有葛雷的想法。他看出来了,也想起平素里秦哥似乎提起过,星际格斗兵招选标准和官方的特意宣传,造就了搏击俱乐部的市场,否则,主持人何必提起每个候选者身后的俱乐部呢?官方是乐意看到俱乐部生意兴隆,向星际格斗兵团提供一批又一批合格兵员的。而作为搏击俱乐部的老板,秦哥虽然没有明确的向葛雷和何可提出夺冠要求,但是肯定希望泰格俱乐部能借此扬名。
在加入军队之前,顺手帮秦哥一把,何乐而不为?至于树大招风之类的考虑,风有多大?尽管来吧!
比赛在继续,吴泰的成绩一直在排名榜的第一位置,第二名与之有十一秒的差距。
葛雷回到何可身边,何可双目紧盯排名,有些羞涩的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雷子,如果我不能超越他,你一定会超过他,是不?”
“我尽力而为。”
“什么尽力而为?雷子,你比我小两岁,怎么说话老气横秋、文绉绉的?”
“第一是我的!怎么样?”
何可认真的摇头道:“不够霸气,哪里像是击破沙袋阵的那个超级变态?”
超级变态?!哦,那个综合测试被称为超级变态,通过综合测试的人,自然也就超级变态喽!嗯……既然选择了参加星际格斗兵这条路,在军人之间,在战场上,实力和显示实力是必然的,那么,还需要顾及什么呢?你展示出来实力越强,得到的军方资源就越多,兴许,还可以向军方提出自己小小的要求。
葛雷握拳振臂道:“老子就是超级变态,谁敢跟老子抢第一,扁他!”
何可歪头看看葛雷,点头道:“唔,唔,有点样子了,等你出场时,一定要对着镜头摆出这个第一非我莫属的造型,再、再喊一句,泰格搏击,天下第一!”
葛雷无语,这话太……大了点吧?左右看看,旁人的注意力都在赛场上,并没有听到何可的话,他还看到,那位星际格斗兵少校军官就坐在不远处的总裁判官席位上。
“何可,你在那个境界有多久了?”
“哪个境界?”
“人神境。”
“人神境?噢……”好半天,何可才反应过来,那个感应世界的境界叫人神境啊?“我刚摸到门槛,有时候能进去,有时候打死都进不去。”
“你在里面感应到什么?”
“星空,只有星空。”
怎么是星空呢?葛雷有些闹不明白了,他自己感应到的是一片天地,与少校握手时感应到的也是一片天地。“来,握个手,你尽量晋入人神境。”
何可明显犹豫了一下,权衡之后才伸手握住葛雷的手,尽量屏息凝神。场内、场外热闹非常,加上主持人时不时的变着调子嘶喊两句,营造气氛,刚入人神境门槛的何可难以“闹中取静”,迟迟找不到感觉。
葛雷心中一动,干脆自己先晋入,说不一定可以影响到何可呢?双目微闭,放缓呼吸,无视外界的一切,心神宁静而凝聚。
出现了,那片天地从朦胧到清晰,有山有水,有飞禽走兽,有花鸟虫鱼,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葛雷就是旁观者,他发现了,何可也在,就站在山下河边,茫然而欣喜的打量着周围一切。
“啊!”一声惊呼,何可从葛雷的天地中消失。他睁眼一看,世界还是老样子,自己还在赛道出发端的准备区,葛雷还站在面前握着自己的手,看上去在闭目养神。
显然,雷子比自己的修为高出不少!看人家雷打不动的状态,再看自己,连进入那个境界都要凭运气才行,这,这,人比人,气死人!再来。
心境这东西,还不是以意识为转移。何可越想进入,可那进入的感觉越是飘渺难寻,连葛雷的世界也进不去了,过了良久,摸不着门槛的他只能作罢。葛雷也不丧气,今后的日子长着呢,有的是机会了解何可的世界。
葛雷看到第一组的82号在赛道前活动,准备上场,距离何可上场还早,乃道:“你看到我的世界了,你的啥样?说说呗。”
何可闭目,集中精神回想着说:“星空,星空中央,一个巨大的星系在缓缓转动。我可以数出来,星系有两条主旋臂,七条延伸旋臂,恒星不计其数。似乎……还有一个人型的星云,就跟三年前出现的夸父星云一样。”
“你是什么时候感应到的?”
“三年前。”何可有些脸红,他听舅舅说过,葛雷是刚刚感应那个世界不久的,状态已经那么的稳定了。而自己呢,三年前就感应到了,却……唉!超级大变态!老子不跟你比了,丧气!
巧合吗?还是存在某种必然的联系?葛雷似乎捉摸到一丝线索,却又在自身的认知范围内无法理清思路,给出判断。
“小时候,我外婆经常指着天空的星星说,外婆的外婆就在天上,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们呢。”何可似乎是自言自语,也似乎是看出葛雷在犯疑惑,故意如此说:“有人说,每个人都对应天上一颗星星,尼玛,老子是一个星系呢!”
葛雷想笑,却突然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何可的星系!夸父星云!自己的世界!会不会……草,什么跟什么啊?地球对太阳系来说,是渺小的;太阳对银河来说,更是渺小的;一个人对地球来说,也是渺小到随时可以忽略不计的。
宇宙之大,人之渺小!何可的感应世界,扯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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