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眼见老头杀人,他还没来得及拦住,亦是愤怒非常:“老不死的!为何要伤及无辜平民?”老者回过头来,没有丝毫愧疚,淡淡说道:“草芥而已,杀了就杀了。”大叔听后,怒极而笑:“好一个草芥杀了就杀了,本来不想多生是非,今日却是留你这草芥不得!”手中剑指老头,话音还未落,大叔一剑已到老头身边,老者一凛,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慌忙应招,黑剑将他袖袍撕开一个口子,才堪堪躲过。老者见到袖袍被刺,气急败坏,正要说话,大叔却说道:“你急什么?这才刚开始!”第二剑又已杀出,这速度太快老者当下无法,只能先躲开再说。一连躲了五剑,被追得东跑西跑,煞是狼狈。想到如此跑不是个结果,心中一横,将法杖拿在手中,暗自运力,翻身过来竟然硬挡大叔一剑,可没想到这剑势大力沉,他竟被劈得后退了十步有余才堪堪站定,老者心下惊骇,不敢再掉以轻心,口中念念有词,法杖竟然凭空而立,大叔并不惊讶,没有再继续追击,将剑插在地上,看着老者念咒。
老者口中发出一种古老沧桑的声音,将手指咬破,挤出一滴血滴在法杖上,一些晦涩难明字符出现,慢慢的竟然渐渐实体化,围绕法杖而转,他目光一凝,双手五指指尖相交,那些字符慢慢破碎,又好像融进了空气,一个黄金色的雄伟天门在空中出现,关闭的天门中似有一股古老得令人颤抖的气息,令人恐惧!大叔正对着天门,却并没有流露出害怕,他竟然有些失神,好像在回想什么东西。面前的黑剑在微微颤动,剑身竟发出了一丝丝黑光。老者此时看到大叔的表情也非常疑惑,他怎么会不害怕那股气息!但现在他没有时间去思考,禁法已启,他不能终结。那些字符慢慢飞升到门口,化作一股金色的雾攀在门口,门正在微微晃动,似在慢慢开启,老者心力全开,支撑着禁法启动。门正在开启!那股令人颤抖的气息更加浓烈,当门开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睛慢慢飞了出来,它没有感情的盯着大叔,大叔也盯着他,老者闭上双眼,轻轻念到:“无上主宰,吾服从于你的命令,亦沐浴于你的荣光,吾心不灭,光芒亦不会灭!”金色眼睛里的瞳孔渐渐凝聚,一道沧桑无情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凡人,毁灭。”
一股力量在金色眼睛中凝聚,大叔的破烂衣衫已经被吹得纷飞,但大叔依然在发呆,怔怔的看着这个金色的眼睛。金色眼睛中的力量汇聚完成,一道近乎实质性的斗碗粗的光束从眼中朝大叔激射而去。大叔闭了闭眼,轻轻叹息了一句:“是时候了。”他手一扬,黑剑顿时黑光大盛,隐隐约约似乎有哭泣的声音。黑剑从地上弹起,竟然势不可挡的逆着光束逆劈而上!光束没有丝毫阻挡黑剑的阻力,黑剑一路直劈到眼睛近前,才被眼睛前的一层金色雾气阻挡,但黑剑并没停止,依然在努力地向前钻,大有不破金雾不还的架势。
金色眼睛第一次有了感情色彩,当他看到这柄黑剑时,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不可思议,再看了看大叔,眼中竟有了一丝丝震惊!沧桑的声音又响起,“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金色眼睛在向后退,它退到门后,天门正要关闭,黑剑愈发力大,一声低鸣竟然穿过了金雾,朝金眼怒射而去,天门关闭的速度更快,黑剑到门前时,天门已关闭,黑剑一击只击中了门前的金柱,金柱“嘭”一声竟然裂开了。天门慢慢消散,没了一丝丝痕迹。
黑剑空中转了一圈,空鸣了一声,似有不甘,又插进了大叔面前的土内,黑光慢慢消散殆尽,看上去比之前还更普通了。大叔上前轻轻抚了抚它,将它拔起,放进剑鞘。慢慢的看向老者,老者此时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了,他从没想过金眼竟然会走,“为什么会走!”他心下的惊骇不能言语。大叔慢慢向他走来,他禁不自觉的想后退去,大叔慢慢说道:“因为有能力就可以随意杀人么?这就是你们的作风?那现在我有能力,是不是可以随意杀你呢?”老者胆寒,但他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强自镇定的说道:“你不能杀我,我是神司祭司,你杀了我,将会受到神司的诅咒,永受神司的追杀!你不能杀我!”说道最后,老者近乎是大喊着说了出来,已没了之前的淡定。如果当初他知道他这么强,他一定不会一个人就赶来追击的,也断不会狂妄到目中无人。
大叔没有理他,走到他身前五十步左右,左手朝老者伸出,口中轻轻念到:“主宰。”轻轻一捏,老者竟好似被束缚住一样,浑身发紧,大叔将手一提,老者竟然被整个提了起来,像是有个无形的牢笼,将老者束缚在其内。老者近乎是崩溃的喊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有主宰!”大叔微微笑了笑:“蝼蚁,没资格知道。”大叔右手结术,念出:“剑意穿心。”空气开始震荡,一柄柄无形的气剑出现,老者想起了什么,大惊道:“你是风。”话还未完,已被无数气剑贯穿。
陆森呆呆的看着大叔,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老头,就这样狼狈的死了。大叔轻轻的走近陆森,陆森忽然朝大叔跪了下来,大喊着说:“大叔,不是,大神,你这么厉害,救救我兔子哥好不好?我给你做牛做马!”大叔看了看已经没了气息的兔子哥,和正在痛哭的丸子,叹了口气,说:“小兄弟,节哀,人死不可复活,我救不了他。”又轻轻说了句:“何况就算是神,也不可能。”清梦跑过去将陆森扶起来,陆森失神的说:“真的不可能了么?”大叔点了点头。空气里,沉默良久。
也许兔子哥早就想到了吧,不然不会那么毅然决然。清梦难过地对丸子姐说道:“丸子姐,你要振作起来,兔子哥为你而死,只要你快乐,他也会开心的走了啊!”待陆森稳定了,清梦过去将丸子姐轻轻抱住,丸子姐失神的看着兔子,眼睛里的泪水却停不下来。大叔看丸子这样,过来一把拉住丸子的手臂,按了按,手指会力,在丸子姐脖子一点,丸子姐便昏沉的睡了过去。“她伤心过度,有些失常了。快把她带进屋内休息。”大叔说道。
等到这边事了,大叔也准备走了。刚踏出门外,陆森便追了出来:“大叔,天都这么黑了,你要走了么?”大叔回过头对陆森说道:“小兄弟,我现在要事在身,今日已让无辜之人受难,不能再让诸位受到牵扯了。”陆森低头黯然说道:“大叔,这不怪你。”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了想说道:“小兄弟,你是个善良之人,现在的局势动荡不安,我不能在此久留了,这个小笛子送你,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你可以吹响它,兴许可以帮到你。就此告辞!”
陆森和清梦送大叔到村口,陆森突然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没说,朝大叔喊道:“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还不知道啊!”大叔回过头来:“江湖闲人苏浩然是也,小兄弟!后会有期!”下一刻,大叔已不见了踪影。陆森咽了口口水,说道:“哇,好快啊。”清梦轻轻笑了笑,打了一下陆森,:“你看得好傻啊。”陆森憨笑道:“我不傻,只是好奇嘛。”清梦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