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剑飞被拽到羊头男身前,几乎贴到后者的脸庞,这才停了下来。羊头男那锐利凶煞的眼神,看得杜剑飞心口急缩,全身紧绷。
徐东被羊头男那一记势大力沉的“侧踹”给踢中后,肋骨断了好几根,受伤不轻。之后又奋力救助杜剑飞,牵动伤口产生了强烈的痛感,迫使他无法向前移动。
“羊头男是三代吸血鬼的尊称,掌握着四、五代吸血鬼的生杀大权。”羊头男对杜剑飞说道,“所以,我的地位无比尊崇,在吸血鬼中可算得上是称霸一方的诸侯。四、五代吸血鬼见我如见圣主,只有俯首听命的份,绝对不敢有任何冒犯我的言行。”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了眼徐东,又转回到杜剑飞身上,怒道:“你们这些人类,妄自标榜自己是地球上最高等的生物。但从各个方面来看,你们都要远逊于吸血鬼,连最低等的五代吸血鬼都要比你们强出不少。所以,凭我高等吸血鬼的实力,真想干掉你们的话,和捏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
“而你……杜剑飞!我看在你是圣体的份上,本来并不打算伤害你,只想把你安然无恙地送到圣主手里。但是,你却不知好歹,竟敢不自量力地偷袭我?嘿嘿……你那一枪打得我真得很疼,让我感到十分恼火。所以,我改变主意了,在干掉你朋友之前,我要先好好教训你一番!让你牢牢记住,‘羊头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说完突然捏住杜剑飞的右手小拇指,猛地向上一崴,只听“咔嚓”一声,那根小拇指被硬生生扭断。
“啊、啊……啊!”杜剑飞痛得放声大呼,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徐东怒火中烧,冲着羊头男怒吼道:“你这畜生!快放开他!”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手指扒住地面,挪动身体奋力向前。
羊头男听了徐东的骂声,不怒反笑:“嘿嘿,别急,等会就轮到你了!”当着徐东的面,他又抓住了杜剑飞右手的其余四根手指。
杜剑飞面色惨白,哆哆嗦嗦道:“别……别……别这样。”
“你给我住手!”徐东大声喊道,似乎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杜剑飞,这就是你得罪我的后果!哈哈哈哈……”羊头男狞笑起来,手部再次发力,指骨碎裂之声随即传来,杜剑飞右手的四根手指全部被他拗断。
徐东咬着嘴唇,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而驾驶舱中的S女士紧盯屏幕,神色凝重,手指碰上那能打开金属门的按钮,想按下去却迟疑了一下,像是在犹豫什么,但片刻后她又将手缩了回来。
杜剑飞疼得两眼发黑,神智都模糊了,痛得想叫出声来,但声音像卡在喉咙里偏偏喊不出来。忽觉身体一轻,“扑通”一下摔在地上,原来是羊头男松开了触手。他重获自由,没有想着立即滚到一旁远离羊头男,而是一动不动、两眼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右手。只见五根手指根根皆断,全都向上扭曲到几乎贴住手背,那一瞬间他大脑完全空白,傻呆呆地趴在地上。
羊头男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杜剑飞,嘴里发出“哼”的一声便不再理他,转过身来,向徐东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徐东紧张地问道,本能地朝后挪了几下。
“我本来打算直接拧断你的脖子,送你归西。但一想到你给我制造的麻烦,就觉得那样的死法太便宜你了,于是……嘿嘿,我想出了一个绝佳的法子来收拾你。”
听羊头男这么一说,徐东心神一颤,高度紧张起来。他身体几乎不能活动,想反抗却是有心无力,眼见羊头男离他越来越近,心脏登时蹦到嗓子眼,冷汗扑哧扑哧的从额头上冒出。
羊头男走到离徐东仅有1米的距离时停了下来,双手平举在胸前,额上青筋暴起,手部用力,十根手指上的黑色指甲突然变长寸许,映着机舱内深红的灯光,黑幽幽的显得十分锋利。
“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被一块块撕下来,活着感觉自己的生命逐渐流失。我敢保证,那种感觉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会痛恨你的父母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哈哈哈哈……”羊头男撩起爪子,对准徐东的胸部就要抓过去。
就在这时,机身突然朝左一斜,羊头男立足不稳,向左侧摔了过去。但他反应极快,在侧滑的同时本能地向上一跳,再借助翅膀的扇动浮在了半空。
杜剑飞和徐东原本都趴在地上,也随着机身的颠簸滑向了左侧。徐东在撞向舱壁的那一瞬间,已想到这是出自S女士的手笔。她应该是看到自己危险,所以灵机一动,突然将运输机倾斜,使他暂时脱离危险。
机身倾斜没过多久,又立即恢复到水平位置。仅仅几秒钟后,那原本紧闭的隔舱金属门突然打开,S女士拿着一个灭火器从门里冲了出来,对着还未落地的羊头男一阵喷射。白色的泡沫瞬间沾满了羊头男的全身,使他目不视物,无法看清周围情况。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S女士扔掉灭火器,向左急冲几步,一把抓住徐东的衣领,往后猛拉,将他拖到自己身后。然后立即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金属装置,放在腿侧,原地不动,静静地看着羊头男身形急转,像旋风一样甩掉了他身上的泡沫,然后气定神闲地落回地面。
“啪、啪、啪、啪”羊头男看到S女士终于现身,拍手鼓掌,笑着说道:“女BOSS终于现身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嘿嘿……你不是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机舱里不肯出来么?怎么,见到自己心腹手下就要完蛋了,所以心有不忍、便要出来替他送死么?”
说到这里,他神色突然一变,神情狰狞之极,咆哮道:“你这臭婊/子,比起这两个混蛋,你更加可恶!要不是你暗中操作,利用美国军队的力量,我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据点也不会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我就是喝干你的血、把你撕成碎片也不解恨!”
他因吸食了猎鹰副手的血液,窃取了前者生前的记忆,因此知道了梅隆将军派出轰炸机轰炸岛屿一事,当然也清楚S女士就是整个“灭岛事件”的幕后黑手。所以他对S女士恨之入骨,在带走杜剑飞之前,一定要想把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给拔了。
S女士见羊头男张牙舞爪地向自己走来,平静的面孔像一副冰冷的面具,看不出一丝恐惧。突然举起手中的装置,正对着羊头男,说道:“站在那别动,你再敢前进一步,我就按下手中的遥感控制器,那时机身里的自爆装置会立即启动,飞机会在十秒内爆炸!我想,就算你是不死之身,也不一定能活下来吧?而且,即使你能活下来,你苦苦追寻的圣体也会葬身火海、不复存在,那时你该如何向你的圣主交待?”
徐东听到这里,突然一愣,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S女士。
羊头男微微一怔,停下了脚步,眼睛紧紧盯着S女士手里的装置。只见那东西完全被她握在手中,只露出了半寸来长的顶部,还被她用拇指按住。心里不禁犹豫起来,暗暗揣测这女人说得到底是不是实话。
他想起不久之前航空母舰刚刚自毁,所以在先入为主的直觉下,第一感觉就是美军的作战设施里都装有自毁装置,所以这架大型运输机应该也不例外。正因为有了这张底牌,原本蜷缩不出的S女士才胆敢出来威胁自己。想到这里,他心意有所动摇,还真怕S女士被逼急了按下那遥控器,一时间有些踌躇不决。
S女士见羊头男被自己吓住,心中暗叫侥幸,面无表情地又说道:“我给你一个选择,对大家都有好处。你放过我和徐东,我让你把杜剑飞带走,大家各退一步,你看怎么样?”
“你说什么?不能那么做!”徐东大吃一惊,万料不到S女士会这么说,“我不同意,这么做的话我宁可去死!”他和杜剑飞出生入死,共同战斗,无形中已把后者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此刻听S女士说要牺牲杜剑飞来换得他们的平安,这无疑要他出卖自己的朋友,所以极力反对。
“你给我闭嘴!徐东,别忘了我还是你的上级,我作出的决定不允许你反驳!你给我乖乖地呆在后面,不要说话!”S女士微微侧头,冲着身后的徐东吼道。却不想她这一分神,原本握住遥控器的手指微微松开了一些,露出了一点斑驳不清的花纹。
羊头男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手,这花纹自然落到了他的眼里,他瞳孔瞬间变黑,视力转换成了“超微视觉”。S女士手指间的空隙在他眼里瞬间变大,那斑驳不清的花纹也变得清晰可见。那一刻,他嘴角一扬,突然扬天长啸起来。
S女士和徐东听到这诡异的笑声,都是浑身一震。而当S女士看到羊头男那漆黑如墨的双瞳时,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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