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金鹅在整理衣物时,偶然发现墙缝里好象塞得有纸一样的东西。她拿来打开一看,竟然是素花的照片和一封信!她顿时傻眼了!
她赶紧打开信封一看:
狗儿哥:
你好!
谢谢你的来信。前段时间我学习很忙,所以直到现在才给你回信,请原谅。
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你现在跟了金鹅姐,就好好的对待她吧!至于我,你就不要操心(费心)了,她也是很不容易的。
你提到我俩的事,我真的不好说……我一直喜欢欢子哥,这你是知道的。因此,无论如何我俩都是不可能的……狗儿哥,你明白了吗?
金鹅姐是挺不错的,挺善良的,你不要再欺骗她了,好不好?
如果当初不喜欢,为何偏偏要跟她在一起呢?十里八乡都晓得你们在一起了,何况都快要结婚了,又何必呢?
说实话吧,我现在要好好读书。高中不比初中了,学习任务更忙、更繁重。
以后没事就不要再写信来了,好吗?拜托了……
素花
铁道子弟学校高中部
1990年7月18日
看完了这封信,再次看了看照片,她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原来,在嫁给他之前,他就跟她的好友素花有过一些往事!
她和素花关系这么密切,根本不会意料到有这种事发生!她感觉自己已经被骗!不一会儿,她感到一阵阵晕眩,心已被慢慢地撕成碎片!一切不用太多的言述和解释。这真是“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啊!
她再也忍不住,用被子蒙着脸,伤心地哭了!
原来,爱情是那么的脆弱,如此的残酷。总以为真爱换来的一定是真爱,真心换来的一定是真心。但是,结果呢?
她的泪水打湿了被子一大片,好像成了决堤的江河,永远都流不尽!
为了他,她作出了好大的牺牲,作出了好大的努力。
在结婚前,她已有了他的骨肉。当时,她思来想去,为了不丢尽一家老小的脸,为了给父老乡亲、左邻右舍留个好名声,经与他商量,就去医院拿掉了。而拿掉了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反应了!
她坐在床前怔怔地发呆。这时,狗儿忙完了,刚好走了进来。
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并吻了吻她的脸颊和嘴唇。而她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像一根木头,一动不动,毫无情趣可言!
“鹅妹,啷个(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了吗?”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
“喔,有点发烫,我去拿点姜来刮一哈(一下)吧?”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把脸朝向一边,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泪水一直不停地流下来。
“你啷个(怎么)了呀?你到底咋个些(怎么)了?我真的搞不懂呢!”
他疑惑地问道。
“你比我清楚,问你自己!”
她终于发话了,气得浑身发抖。
“到底咋个(怎么)回事嘛!我清楚哪样?……”
他还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我问你,你跟了哪个背得(没有)?老老实实的交待!”
她像审犯人一样直勾勾地目视着他,眼里还噙着泪水。
“该不是真的发烧吧?我会去跟谁啊……”
他说道,感觉事情不妙,赶紧看墙缝一眼。
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里面啥也没有了!他开始在箱子、床头到处乱翻乱找。
“你在找哪样(什么)?”
她问道,脸上显出了不屑的神情。
“没……没找哪样(什么)……我的帐本不见了,看是掉在哪儿了?”
他开始着急了起来。
“不用找啦!我替你保管着呢!”
她回答道。
他知道事情已败露,惭愧地低下了头。
“我问你,这是哪样意思?”
她坐了起来,扬了扬手中的照片和信件。
“你为哪样(为什么)随便乱翻我的东西?你……”
他面带怒色。
“哪样(什么)叫‘随便’乱翻?我俩是夫妻啊!”
她说道。
“你听我解释……”
他显得有点难堪。
“事实已如此,背得(没有)哪样(什么)可解释的。我俩离婚!”
她说着,撑了起来,穿好衣服。
“媳妇……别别……”
他有点恐慌了!
“明天喊两边老人讲清楚,然后各走各的……”
她愤怒地说道。
“这是结婚前的事了,现在……”
“你没跟(和)我讲过……”
她打断了他的话,
“不想和我过就早点说,不要一家人都来欺负我、为难我、折磨我!”
“我错了,行不?以后不会做这种傻事了!”
他终于承认了错误。
“承认了就能解决了?哄三岁娃儿去吧!怪不得对我不冷不热的,每次赶场都要天黑了才回家?原来你早就不想要我了!”
她说完之后便嚎啕大哭,疯一般地冲了出来!
“鹅妹,鹅妹,别走!外面很冷,赶紧进家来!”
狗儿边追边喊道。
“老子之哈(现在)就走!再也受不了你!”
她经直朝前走去,头也不回。
她实在太伤心了!狗儿当初的热情、当初的甜言蜜语哪儿去了?她很费解。
这时,公公婆婆也起来了。
“你们作死吧?三更半夜的闹成这个样子,明天改决(解决)不行吗?”
罗朝兴吼道。
“背得(没有)哪样(什么),爹,一哈(一下)就好了!”
狗儿说道。
“悠着点了嘛!大半夜呛耗(这样)闹,不嫌丢脸?”
曾素梅也埋怨道。
“背得(没有)事的……你们快去睡,我会处理的,又不是哪样(什么)大问题……”
她难过得蹲在地上。由于只穿一件单衣,身子冷得瑟瑟发抖。
“鹅妹,外边太冷了,先回去再说,好吗?”
狗儿一边说,一边帮她披上衣服。
“明天老子就走,以免在你家丢人现眼的……”
她仍然很气愤,把他的衣服扯了下来,扔在地上。
“你啷个(这么)不懂事哦……我都说我错了!外面很冷,先回家去,有话再好好讲……”
狗儿边捡起衣服边劝说道。
“你呛耗揍(这样做),我很难过!有哪样(什么)就直说,不要再呛耗(这样)下去!”
他左诓又哄,才把她哄进屋。他自知理亏,无言以对,难过得低下了头。
诗曰:
书信藏石缝,
鬼胎怀起来。
自知酿大错,
无语独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