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合的地方还是五年前约定之地,就在尸骨山半山腰上一棵枯萎的苦楝树下,阿东和鬼彻凌在树下等了半日,总算等来了其他人,麒麟,小木以及鬼泣樱。
“小木,我的酒带来了么?”阿东避过其他人直接来到小木面前,小木白了她一眼,将腰间的酒葫芦递给她,没好气说道:“就惦记着你的酒,叫你少喝点的。”
阿东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大方地将酒葫芦拿过来,而麒麟则默默地绕到她身后,将她腰间的乾坤袋接下来,塞了一堆东西进去。
“阿东要是听得进去就不叫阿东了,嘻嘻……”鬼泣樱嘻嘻一笑,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鬼彻凌脸上,“想必你就是尸骨山新上任的副统领吧,长得好帅啊。”
“呵呵……”鬼彻凌礼貌一笑,“姑娘,在下鬼彻凌,敢问姑娘芳名是?”
“我叫鬼泣樱,是阿东的御用亡灵师,我们是本家哦,你生前是哪里人?”鬼泣樱一听他也姓鬼,只觉得在异世里找到了一个亲家,脸上笑得合不拢嘴的。
鬼彻凌摇头道:“在下只记得自己叫鬼彻凌,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是了,我差点忘记鬼是没有生前的记忆的,若是有生前的记忆,也到不了尸骨山来。”鬼泣樱有些失望,这五年来她一直在西界里打拼,都快要记不住家乡的面貌了,还以为能够找到一个老乡呢。
鬼彻凌看向麒麟和小木,礼貌问道:“不知二位是……”
小木回道:“在下炼药师小木。”
麒麟瞥了他一眼,回道:“在下麒麟,屠魔师。”
“鬼泣樱,麒麟,木药师……”鬼彻凌看了看这三个人,他们看起来对阿东忠心耿耿的,应该都是前鬼望驱魔队的成员吧。
“阿东,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看看还缺什么。”麒麟说完便将乾坤袋系回阿东腰上。
阿东连看也不看乾坤袋一眼,抬起酒葫芦饮了一口酒,懒洋洋地吩咐道:“小木,你到山外面去查查,夺宝之日可有魔族从尸骨山中离去;麒麟你负责查看地下的尸骨,看看最近是否有新的骸骨入土;小樱你去把这半个月内新增的鬼名单找出来;我回夺宝之地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鬼泣樱嘻嘻一笑,提醒道:“阿东,我极少跟你说这种话,但这次我必须要说,倘若你敢做出伤害的自己的行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到最后那一句时,她脸上的笑消失得荡然无存,不看任何人一眼,掉头离去。
小木跟在她身后,叫住她:“小樱,我们的方向一样,一起走吧……”
待那一男一女离去,麒麟走到阿东面前,看向她那张半醉半醒的脸,低声道:“心情不好时可以用传音符找我,无论你身在何处,我都会随时飞到你面前。”
“我又不是小孩子,老把我当成小孩。”阿东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掉头就走,对着一人一鬼摆摆手,“回头见……”
树下只剩下麒麟和鬼彻凌,前者欲要离去,后者叫住他:“麒麟少侠,恕在下冒昧问一句,阿东姑娘为何心情不好?”
“与你有关系?”麒麟反问道,不欲多言,转身欲走。
鬼彻凌追上去,继续道:“昨夜阿东姑娘从封鬼坛跳入万丈深渊,我以为她要寻短见,结果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麒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他那张好奇又带着关切的鬼脸,反问道:“你说她从封鬼坛上跳了下去?”
鬼彻凌点头道:“不错。”
“可恶!”麒麟低骂一声,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下次她再敢如此乱来,我绝不轻饶她!”
“麒麟少侠,你们都是元鬼望驱魔队的成员吧,在下对五年前鬼望驱魔队退役一事非常好奇,可否跟在下说说?”鬼彻凌忍不住又问。
麒麟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鬼统领,事不关己,你何必多问?”
“在下只是好奇,当年鬼望驱魔队如此厉害,忽然说没就没了,令谁也想不到,曾经的鬼望驱魔队竟然会在罪恶街开了一间酒楼。”
“哼……”麒麟冷冷一笑,回头看他,面无表情道,“阿东让你带她上封鬼坛,我便猜到你会发现我们的来历,告诉你也无妨,五年前我们的队长在尸骨山中失踪了,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他。”
“你们的队长?”鬼彻凌虽然听过鬼望驱魔队的一些传闻,但对鬼望驱魔队中的具体人物一概不知,只听过鬼望驱魔队的六把绝世驱魔神器而已,想必鬼望驱魔队的队长一定是一位不得了的大人物。
“那个人对我们而言仅仅是队长,对阿东而言是全世界,这便是你想知道的答案。”麒麟说完便加快了速度,那道黑色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不见。
鬼彻凌停在了原地,心中有些不畅快,原来,她竟是受了情伤。
夜半三更,荒无人烟的沼泽地上,一道孤单单的黑影孤立在枯树之下。她目视四周,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娇柔的身躯散发着浅浅的白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
周围漂浮着许多孤魂野鬼,却不敢冒然靠近她,不过却对这个异族女子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好奇,她在做什么?
“追踪!”女子忽然低喝一声,左手成掌砸落在地上,掌心冒出强烈的白光,地面很快发出隆隆的响声,微微颤抖起来。稍等了片刻,她忽然皱眉,起身朝南边方向飞去。
她看起来有些着急,恨不得马上飞到那个地方,尽管风在呼啸,她的如玉肌肤上仍冒出了几滴汗珠,嘴里随风溢出了一句话:“这次肯定是你……”
终于到达目的地,却是一处了无人烟的高丘,没有人!怎么会没有人?!她有些失望,快速落在高丘上,原地转了几圈,忽然左手成掌砸在地上,掌心冒出强烈的白光,地面隆隆震动起来。
只是这次,她再也追踪不到刚才那一丝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她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