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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从军前夜

对这件事情,李小军已经做到淡然处之,看到杨伟依然走不出,淡淡说道:“别想了,都已经这样了,你难受也没办法,喝酒也回不去了!想想以后干什么吧!有出路了吗?”

杨伟说道:“有个屁的出路,我,我爸给我找了个地方,给一个有钱的老板开车,我他妈从警察变成了司机了啊!你说我这是咋混的?虽然工资多了,但这身份真是天上地下啊!出来喝几杯吧,咱哥俩可真是难兄难弟啊!”

李小军推辞道:“我明天当兵去了,喝不了酒!以后有机会着!”然后挂了电话。

到了友谊路派出所后,李小军打了电话给程丽。

几分钟后,程丽便一溜小跑上了车,李小军上下打量着换上便装和皮靴的程丽,厚厚的大衣完全掩饰不住那两团傲人的凸起,呆滞的目光刚好与程丽的眼神碰触,两人尴尬的笑了笑。

程丽首先打破沉默,递过一张纸条说道:“详细信息,小区,门牌号,电话,全给你打听好了!学校班级这些户籍里没有的东西,我可是让我那边的同学查的啊!你得请我吃大餐!”

李小军心里很激动,装作很淡然的将纸条放入口袋,边开车边说道:“好!吃什么你随便点!”心里却想着:“终于可以知道了,但我还是不能去找她,现在她应该是高三了吧?高考是多么重要的阶段,我不能去打扰她,也不能打电话给她,等我退役了,她也上了大学,那时候再找吧!那时候,我会够优秀吗?”

在李小军的心里,他在林琳面前永远不够优秀,这种爱,爱到失去自我。

“唉,绿灯了!想什么呢?”程丽的声音打断李小军的思绪。

到了饭店坐下来后,程丽问道:“听说你跟刘玉婷分手了?”

李小军笑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间谍啊?”

程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哪个间谍查你那点儿破事儿啊!随意听说的!为什么啊?”

李小军岔开话题道:“你怎么样?工作和感情还顺利吗?”

程丽喝了口饮料,低头说道:“工作就还那样呗,对象又新处了一个,考察阶段,没什么不合适的话,明年就结婚了!”

李小军举起杯子碰了一下,说道:“恭喜啊!可惜我参加不了你的婚礼了!”

程丽脸微红了一下,说道:“你参加什么?你在也不给你信儿,你,你去多尴尬!”

李小军听到这话,看着程丽泛红的脸颊,又想起派出所宿舍里那晚的缠绵,有些尴尬地岔开话题道:“小王最近怎么样?”

程丽赶紧接下话茬道:“王所啊,还那样呗,真是个有本事的人,所里同事现在都服他,人家现在还自己有产业了,好像又开了个什么大矿,手下有好多人给他管着!他还是每天照常上班,所里的工作一点儿不差,我们待遇也好!”

赵志刚曾经告诫过李小军,要离小王远一点,因为他那种做法肯定会出事,可是现如今,赵志刚已经长眠地下,虽徒有英雄大名,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遗忘。而小王,却在官场商场风生水起,在黑白两道的法则之间如鱼得水,在人情世故礼尚往来中深得人心。这个典型的好警察与坏警察的结果,李小军有些不明白,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就是如此,还是个别现象。

李小军想了想,还是告诫程丽:“警察开矿不合规定,你千万别跟他走得太近!”

程丽笑道:“谢谢你,有你这句关心我心里感觉很暖!我明白,但是人家的事儿也不是我能掺和的,我只是个小科员儿!有福利都是大家一起享受,我现在是与世无争,谁出事儿也找不到我头上!”

晚饭过后,李小军说道:“你现在在哪儿住呢?还在所里吗?我送你回去!”

程丽吞吞吐吐地说道:“嗯!我,我不在所里住了,我,我在我男朋友那住!所里宿舍给新来的了,要不,你陪我去海边走走吧!”

“好!”

月光下的海滩异常寒冷,走着走着,程丽便靠在李小军的怀里,李小军像搂小野猫似的习惯性的伸出了右手,停在程丽的腰间又缩了回去。

再也不要做伤害别人的事情了,人家都有男朋友了,李小军心中想着,适当的保持了距离。

程丽似乎感觉到这微妙的动作,停下了脚步,转身站在李小军面前,两眼深情的看着李小军,突然上前,吻了一下李小军的嘴唇。

李小军呆滞的站着,控制着内心的冲动,程丽转身离去,摆着手潇洒地说道:“赏你一个吻,祝你一切顺利!”

李小军大声说道:“我送你吧,天冷!”

程丽没有停止脚步,说道:“不用了,他看到会误会的,我打车回去就行了!你也早点回家!”

李小军独自站在寒冷的海边,吹着海风,回首往事,回首这段当刑警的峥嵘岁月里,那些有意无意得罪过的人,和那本不必要的铁面无私,尤其是那句傻到不能再傻的:“对不起,我是警察!”两年后,或若干年后,当我再回到这个城市,我曾经的罪过的那些人,曾经无情面对的那些人,那些本可以网开一面并不违反原则的人和事,我为什么就那么傻?为了一个叫做正义的东西,为了在一个坏的队伍里当一个真正的好警察,如果在任,也许就像牛大队一样,让歹徒闻风丧胆。但是,我不当警察了,我抓过的那些人该如何报复我?或者,那些不违反原则的小事上我不曾帮助过的人,有一天,我会有求于他们吗?想到这,李小军发自内心的给自己一个狠狠的嘲笑!

冰冷刺骨的海风吹散了惆怅,李小军缓步走向车内,想着刚刚离开的程丽,想着这段生命里经历的三个女人,每个都很优秀,每个都受了自己的伤害,而如今,只能默默祝福,为自己,为她们。

李小军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熟练的踩下离合,点火,挂入一档,右脚尖踩住刹车,脚跟哄着油门,任凭发动机的马力和刹车的制动力激烈抗衡,他要在这一刻释放心中的隐痛,脚尖离开刹车,左脚弹开离合,轮胎疯狂地挠着地面,留下几缕浓烟和胎印,伴随着刹车片烧糊和橡胶撕裂的浓烈味道,车子尖叫着冲了出去,在第一个弯道猛然拉起手刹,反打方向,车子滑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横着漂过弯道,大灯照射处,角落里的大树下,一个身影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小军把车停下,下车走向角落,对着角落里的身影,说道:“你不是打车走了吗?怎么了?为什么躲在这里哭?”

躲在角落里的身影正是程丽,外表坚强的她此刻显得楚楚可怜,一双本来刁蛮的眼睛,此刻竟也柔情似水。

程丽没有说话,只是抽泣着擦了擦眼泪,李小军弯腰抱起程丽,把她放在车子后座上,打方向盘、踩油门、拉手刹一气呵成,车子原地调头,在后座东倒西歪的程丽兴奋地尖叫着:“你是在拍电影吗?”

车子再次在海边停下,李小军灵敏地从主副驾驶中间的空挡翻入后座,强势地将程丽压在身下,寂静的夜里似乎能听到程丽猛烈的心跳,四目相对了几秒种后,干柴烈火般缠绕,猛烈地交融在一起,老旧的伏尔加轿车悬挂本就柔软,在李小军猛烈的动作下吱吱作响,程丽拼命的迎合着,忘乎所以的喊着:“还是你最,最好!我,我忘不了你!”似乎这是最后一次享受这种炽烈的感觉。

喷薄而出的一刻,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李小军趴在程丽深深的温柔沟上喘着粗气,程丽搂着李小军的头一场温柔地说道:“一次就好!对我来说足够了,上一次,这一次,都足以让我铭记一辈子!我只想对你说,走吧!你有你的世界,你是关不住的,即使现在不走,将来你也不可能干一辈子警察!你还有更加丰富的事情要去做!我始终觉得你不是应该在一个普通的岗位上安分守己的人!我觉得你是干大事的人,警察,显然不是你一辈子的事业!”

李小军听了很暖心,抬起头看着程丽道:“谢谢你的欣赏!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反正,努力干好就对了!去当兵,我就是希望能打仗,最好能合法的杀个人!哪怕战死沙场,被人杀了,那也是英雄!总之我不会当一个普通的大头兵!”

程丽用手捂住了李小军的嘴,语气温柔中带有埋怨:“呸呸呸,瞎说什么呢?我可希望有一天,我看到另一个李小军,在另一个领域里依然自信满满并且有所作为的李小军!”

一番话说得李小军满是感动,他看着程丽的眼睛,本想说等林琳考上了大学,帮忙查一下是哪一所!可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场合,这种事之后,实在没办法说出口,只是轻轻地吻了一下程丽的脸颊,似乎有歉意,有内疚,也有感谢。

程丽似乎读出了李小军复杂的眼神和心事,主动说道:“帮忙帮到底,我真羡慕她,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但愿她懂得珍惜!”

李小军充满了感激,却不知该如何表达,气氛突然尴尬,程丽首先打破了尴尬地分为,笑道:“但愿她能受得了!呵呵!”

李小军也噗嗤笑出了声,说道:“快穿上吧!冷!”

程丽坐起身来缓缓地拿起衣服往身上穿,一件一件,缓慢而优雅,意犹未尽流露在脸上和动作上,李小军竟也看得不舍尽早结束这个美丽的夜晚。

突然一道强光手电闪过,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喊着:“搞破鞋的!弄他!绝对是搞破鞋的,没干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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