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军突然想起文静说的下落不明的小舅子，问道：“谁？”
“我小舅子！”果不其然，贾小宝回答道。
李小军认真的记着笔录，抬头盯着贾小宝问道：“为什么杀他？”
贾小宝淡淡说道：“他该杀！”
李小军对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贾小宝再次另眼相看，他的外表是那么孱弱，他的内心却又如此强大。让李小军感慨的是，也只有这种绿帽子这种极大的侮辱，才能使一个老实人变成这幅冷血杀手的样子吧。
李小军继续问道：“为什么该杀？”
“他怂恿他姐跟陈宝贵乱搞，陈宝贵给了他一笔钱！”
“还有吗？”
“没有了，他是个无赖，我怕他以后找我家人麻烦，不能留后患！”
李小军想到昨晚到现在，并没有新的杀人案报警记录，说道：“在哪里动的手？”
“河里呢，绑了块石头，沉下去了，不太好找！”贾小宝回答着，就像是朋友之间唠嗑一样轻松。
李小军问道：“我问你在哪里动的手？怎么找到的你小舅子！”
“火车站鸡店！”
李小军锐利的目光盯着贾小宝，问道：“他当时还不知道你杀了他姐，你把他骗出来，骗到河边，然后沉尸河底，当时你并没想自首，对不对？你是怎么骗的他？”
贾小宝平静如水的脸似乎起了一阵涟漪，看了看李小军，依然淡淡地说道：“对！”
“说说！都自首了，没必要藏着掖着！”
“我跟他说要用这件事敲诈陈宝贵一笔钱，他一听这事儿就跟我出来了，然后我就给他脖子割了！”
李小军再度审视贾小宝，他就像是电影里的变态的冷血杀手，有着那种与杀手两个字完全不吻合的外表，和凶狠却平静的内心素质。
李小军问道：“你绑上石头，说明不想败露，为什么又想自首了？”
贾小宝“你们不是悬赏吗？自首也给吧？我是自己举报自己，那两万块钱给我爸妈送去吧！”
李小军突然感到哭笑不得，老实人还是老实人，心狠手辣的杀人狂魔，竟然还有如此单纯的一面。
李小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抬头看了看牛大队。
只见牛大队诡异地笑了笑，说道：“这个啊，不好说，得看看你交代问题的态度！交代好了，可以给！”
按牛大队的性格，这个钱是绝对不会给的，当然，也是不符合规定的。李小军听到牛大队这句话，就知道贾小宝被忽悠了，但也只能配合的说下去：“大队长都说了，没问题的，我们队长的人品那就是保障啊！你先老实交代问题，别的不要去想！”
牛大队看了看李小军，贾小宝也看了看李小军。不同的是，两种眼神，两种意思。
贾小宝欣慰地露出了笑容，说道：“跑也跑不了，最后还是被逮回来，担惊受怕还不如早点自首，还能给老人留些钱花！我都跟你们说！”
贾小宝的叙述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对于杀害妻子以及情妇一家和小舅子，贾小宝已经计划了很久，他是个内心细腻而敏感的人，早在风言风语之前，就感觉到妻子的异样。
但他第一次坚信妻子出轨的时候，还是决定假装不知道，在他心里，娶个媳妇不容易，他不想破坏自己的家庭，不想让父母伤心。他希望妻子可以悬崖勒马，那么，他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贾小宝的意料，也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能力，他的妻子越发变本加厉，加上种种闲言碎语，让贾小宝不得不开始制定这个计划，他想好了逃跑的路线，留好给父母的养老费用，磨快了杀猪刀。
当晚，在陈家人熟睡之际，潜入室内，首先以极快的速度剁掉了陈胜利的头，割了他媳妇的喉。快到他们喊不出话，剁头，割喉。
当贾小宝提着带血的杀猪刀走在楼梯上时，隐约听到此起彼伏的叫声，拍打声，啪啪声，那叫声如此熟悉，那是曾经在他身下无比愉悦的声音，而此刻，在别人的身下。贾小宝在门口停了下来，屏息回味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打开了陈宝贵卧室的门。
如他想象，如传言所说，陈宝贵和两个女人并没有睡觉，而是交欢在一起，陈宝贵躺在床上，大媳妇骑在他的脸上，前后摩擦。小媳妇骑在他的裆部，上下翻飞。
不堪入目的场面戛然而止，动作瞬间暂停，叫声缓缓消失，三人都张大嘴巴茫然的看着贾小宝。
两个女人吓得不敢言语，赶忙从陈宝贵身上站了起来，瑟瑟发抖的向沙发边躲去。
陈宝贵反应过来，本来想大骂贾小宝，但是又看到贾小宝手里带血的杀猪刀，马上跪到地上准备求饶，贾小宝上前快速熟练的在陈宝贵嘴上划了一刀，陈宝贵叫了一声，便不再叫喊。
因为贾小宝说了一句：“谁先叫，谁先死！”
两个女人的手都从胸前转到了嘴上，死死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陈宝贵疼的忍不住，又叫了一声，但是越叫越疼，不叫，却还忍不住。所以，贾小宝也就不要求他不许叫了，而是，拿着刀背，生生地敲掉了陈宝贵的牙。
在陈宝贵一阵激烈的翻滚过后，贾小宝抓起他的裆部那东西，锋利的刀刃滑过，陈宝贵晕倒。
贾小宝拿着那东西，走到自己媳妇面前，阴沉着脸说道：“媳妇，我爱你！但你却爱着它！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贾小宝的媳妇从没见过这样的贾小宝，她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我错了！我！”
话没说完，贾小宝便把陈宝贵被阉割掉的东西塞到了她的嘴里，看着媳妇嘴里叼着别人的东西，贾小宝的眼睛有些湿润，动情地说道：“我真的很爱你！”然后，手起刀落，刀锋滑过他的媳妇，陈宝贵的小媳妇的脖子，那东西掉在了地上，又被贾小宝塞进了嘴里。
陈宝贵的大媳妇已经吓得扭过头去，紧紧地闭着眼，贾小宝脱掉裤子，从后面环抱住大媳妇。鼻子在大媳妇脖颈间深深吸气，然后，把她压到在沙发靠背上，缓缓蹲了下去，把脸埋在大媳妇的股沟之间，肆意的探索。
大媳妇本能的扭动着，配合着，以为这样可以保住一条命，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贾小宝从吻，变成了咬，狠狠地咬，发泄着这些日子心底里最隐秘的伤痛，把这伤痛，全部发泄到了给他戴绿帽子的陈宝贵的媳妇身上，他要报仇，而这个仇，就是陈宝贵干了他的媳妇，他，就要干了陈宝贵的媳妇。
此时的贾小宝，已经不在意她叫与不叫，反正这种叫声，每天都会上演。只不过，今天，叫声，是在他的身下发出。
陈宝贵醒了过来，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脸部抽搐，嘴巴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
贾小宝回过头去，脸上露出了阴郁的笑容，淡淡地说：“你干了我媳妇，现在，我以牙还牙，并且，让你欣赏！”
说罢，深深的插入，狠狠的冲刺。
每一次进攻，贾小宝都要回头看向陈宝贵，莫名的满足。
在迸发的那一刻，贾小宝胡乱的在大媳妇的后背上划下了凌乱的刀痕，很浅，很疼，却不致命。
陈宝贵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也没有力气去心疼他的媳妇，整个人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无能为力。
大媳妇经历一番折磨，叫声已经很虚弱，只能靠着沙发等待着下一波的摧残，贾小宝无心再玩，拿起门边的墩布，对准双腿间，狠狠的插了进去，一声惨叫后，血流到了腿上，流到了地上，大媳妇被墩布把顶在了沙发背上，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再动弹。
贾小宝环视着四周，看了看他的媳妇，又看了看陈宝贵的媳妇，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他缓缓地走到陈宝贵身边，蹲下，怨恨的看着充满恐惧的陈宝贵，把那把锋利的杀猪刀刺入了陈宝贵的心脏，然后迅速离开陈家大院，去寻找小舅子，并杀害。
讯问进行到这里，李小军感觉后背嗖嗖冒凉风，跟牛大队要了支烟点燃，深吸一口，说道：“杀你小舅子的那把刀呢？剁头的那把刀呢？你那把小刀应该没那么打的力道吧？”
贾小宝叙述过这么变态残忍的事实后，依然平静如水，现在，对于他来说，任何东西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他淡淡说道：“是一把，也扔河里了，我剁骨头用的！”
到这里，案情基本弄清楚了，李小军问道：“挺好奇一件事，你计划很周密，如果你跑了，你会跑去哪里？”
贾小宝说道：“哪儿也不去！随便去个村子里，租个房子，能躲到什么时候躲到什么时候！”
牛大队骂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他妈以为警察都是废物吗？别跟他废话了，带走！”
李小军却陷入了深思，贾小宝寻找小舅子的过程中，大概是一个白天，两个黑夜，如果各分局，刑警队，派出所认真排查，应该不难发现他的踪迹，可事实是，毫无发现。如果，贾小宝真的没有自首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躲在哪个村子的热炕头上该吃吃，该喝喝呢。
警察抓逃犯，大部分时候，还是瞎猫碰死耗子的情况比较多，同时，还有一句名言，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哪怕是瞎猫抓到了死耗子。
不同于牛大队只满足于当个刑警队长，此时，李小军已经开始站在另一个高度去思考，他在想，如果我是局长，我该怎么改造这支队伍？我该怎么去处理队伍里的腐败现象？怎么去处理小王那种以权谋私的行为？怎么去发现和提拔像牛大队这样真正热爱警察工作的人？怎么去让这只队伍更具备战斗力和凝聚力？是用一段时间去改造作风，建设纪律，还是一刀切，大换水？
然而，事实是，想，也只是想想，李小军不过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想法还很单纯，经历过很多事情，懂得了错综复杂的关系后，回头望去，当初的想法，却是幼稚至极。
